《唔係啩！我間房幅牆有個窿》: Chapter 27
廿七號晚，我和Carmen準時到了水靈和Ron的家。
「靈姐姐生日快樂！呢份係我同Raymond送比你㗎。」Carmen遞上了她挑選的禮物，其實是甚麼東西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只是負責付款罷了。
「嗨，生日快樂呀。」我隨便打個招呼就走進屋子。
水靈不滿道﹕「點呀你，講生日快樂都講得咁敷衍。」
我鞠躬道歉﹕「係係係！水靈大人恭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恭喜恭喜......」水靈聽到哈哈一笑﹕「咁就差唔多。」我續道﹕「恭喜你又老一歲，喺就
嚟踏入三十歲嘅剩女之年之前，終於都搵到個傻佬肯要咗你喇，真係恭喜恭喜！」
水靈聞言駡道﹕「你就老！阿靜你過嚟，咪鬼理呢個男人啫！」然後就拉走了Carmen。
這個時候Ron走過來道﹕「Raymond你哋到啦，快啲入嚟先啦，我介紹啲朋友比你哋識吖。」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就是聊天吃東西，也有些人在打麻雀。
水靈正在收拾枱上的碗筷，於是我走過去幫她拿去廚房。
水靈見我在幫忙，她道﹕「唔駛幫我喇，你去陪阿靜啦。」
「佢打緊牌呀，我都無嘢做，幫你拎入去啦。」
「咁唔該哂喎。」
將碗筷放在洗碗盤後，水靈開始清洗碗碟，我見狀也捲起衣袖幫忙。
她忙道﹕「喂過門都係客，唔洗幫手喎真係。」
「小事啦。反正我都係無聊啫。」
水靈看了我一眼﹕「你都幾好喎，阿Ron佢就踢都唔郁，點都唔肯做家務。」
「呵，係咩? 我以為Ron佢對你好好添，乜唔係㗎? 」
她臉一紅﹕「佢係對我好好，不過就係唔肯做家務囉。」
「佢真係對你好好? 如果佢曾經做過啲對你唔住嘅嘢你會點呀? 」我突然就問了她這條問題，連我自己也想不到，可能我很想知道水靈的想法吧。
「嗯......只要佢而家改過，又會對我好就得喇，佢以前做過啲咩我都唔想知......喂等等先！你咁講係咪即係佢真係做過啲對我唔住嘅嘢呀！」她突然轉了個嘴臉，拿起叉子指著我。
她的神經真敏感，我可不能露餡了。我神秘兮兮笑道﹕「其實呢......」
「其實咩呀? 」她的神色很緊張。
「其實呢......你老公以前鍾意男人㗎，而個第三者就係我喇！」
水靈嗤之以鼻﹕「唓！我都知你亂噏㗎啦！」
我笑道﹕「咁你又咁緊張? 」
她白了我一眼沒有回答。
水靈真是這麼想的話就行了，那麼我不說給她有關Ron過去的事是正確的吧。
「喂問多你一樣嘢，今次認真啲答。」我正色道。
「點呀? 關於阿靜㗎? 」
我其實很想回答是關於你的，不過我當然沒有這樣說﹕「唔係，我想送樣生日禮物比個16歲嘅女仔，想問吓你送咩好啫。」
她臉露殺意﹕「女仔? 仲要得16歲? 你想死呀！對阿靜唔住? ！」
我沒好氣道﹕「大姐，我要一腳踏兩船都唔會同你講啦係咪? 唔該你用吓你個豬腦啦！」
「你就豬腦！講！個女仔係乜水！」
咪就係你囉！皇帝！
心裏是這樣想，嘴巴卻道﹕「我表妹呀，我阿媽話佢就嚟生日，叫我幫佢買樣生日禮物呀。」
水靈瞪了我一眼道﹕「咁咋? 講清楚呀嘛！」
是我的錯嗎? 好像是你自己想得太多吧！
「個女仔咩性格㗎? 」
「我表妹佢呢......嗯......或者咁講啦，你當係送比16歲嘅你，咁你會送咩呀? 」
「吓? 我鍾意嘅嘢佢未必鍾意個喎......」
「唔駛擔心喎，我信得過你，你鍾意嘅佢實鍾意嘅。」
「哈！咁俾面? 咁呀......咁不如就封利是啦！我最鍾意錢，哈哈！」
「玩嘢呀? 認真啲啦！仲有呀，唔好話送公仔嗰啲呀，盡量諗啲細啲精緻啲嘅。」要透過那個洞送禮物給死妹釘可真有難度，除了耳環之外我都想不到其他東西了。
「咁呀...咁除咗首飾之外我都諗唔到有咩啱喎。」
我急道﹕「咁你鍾意咩首飾呀? 」
她疑惑的指著自己﹕「我? 」
我連忙道﹕「我意思如果係你嘅話會鍾意咩首飾。」
「頸鍊囉！我諗你表妹應該會鍾意。」
「咁你可唔可以幫我買呀? 我比返錢你吖。」
她面露難色﹕「吓? 乜你份人咁無誠意㗎? 連生日禮物都要人哋幫你買? 」
我心中嘀咕﹕『如果我係無誠意就扮唔知佢生日啦，駛鬼問你咩！』口裏卻道﹕「咁我又唔識揀，我都唔知買咩款。」
「叫阿靜幫你揀咪得囉。」
我隨口道﹕「佢啲taste無你咁好呀嘛。」
她剎有介事點頭認同﹕「嗯...咁又係，睇佢揀男朋友就知。」
我瞪著她﹕「喂！唔駛乘機踩我呀? 」
「呵~我都係講事實啫！唔滿意就自己去買！」
哼！這個臭三八！枉我這件禮物是送給『你』的！
就是這樣，明天水靈會幫我去買禮物，然後下午在安老院交給我。
「死妹釘，你嗰邊嘅星期一晚得唔得閒呀? 」
「嗯? 做咩事呀? 」
「嗯......總之有啲事搵你啦。」為了保持驚喜，我不想現在就說出來。
「應該都會喺屋企嘅，究竟咩事啫? 」
「呵呵，到時你咪知囉。」
「唓！懶神秘！」她頓了頓，興致勃勃的問道﹕「你估吓我今日去咗邊? 」
啥? 我怎可能猜得到。
於是我打趣道﹕「係咪返咗火星呀? 」
「妖！都唔好玩嘅，唔估喇！」
「咁你今日去咗邊呀? 」
「哈！我同阿靜同埋『你』去咗踩單車。」
甚麼? 和『我』?
「喂喂喂！叫咗你唔好搞『我』個喎！」
「哼！懶有寶咩！而家係『你』約我去踩單車㗎！關我咩事喎。」
這一下我更驚慌，死妹釘說是『我』主動約她的? 那時候的我主動約女生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對該女生有好感並想追求她。
難道......『我』喜歡了死妹釘嗎?
「咁小Carmen又會一齊去嘅? 」
「咁我見佢都係無嘢做，咪帶埋佢去一齊玩囉，『你』都唔介意呀。」
『我』當然不介意了，難道『我』會說只想跟你單獨約會嗎?
「喂，我比啲相你睇吖。」
我將眼睛湊到洞去，見她正將電腦屏幕拉近我，讓我看得清楚一點。
「點呀? 睇唔睇到呀? 」她將照片一張又一張的在電腦播放著，我看見每當『我』和死妹釘合照時，表情都有點不自然。死妹釘可能還沒有發現，不過我這個當事人當然很清楚。這正是我對著喜歡的人才會顯露的表情。
『我』喜歡了她，我應該要做些甚麼嗎? 還是甚麼都不要做? 那麼小Carmen怎麼辦?
我頭痛得不得了，為甚麽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的? 就是因為我救了『Ron』而令到『我』遇上了她嗎? 那麼『我』、死妹釘和小Carmen以後的命運會變成怎樣?
不過想起來，緣份和命運這回事我是控制不到的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突然之間眼前的洞消失了，又變回了牆壁，我看了看窗外，卻是一直在下雨。難道這個洞發生了甚麼事? 近來突然消失的情況經常發生啊！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我才重新看到洞孔。我連忙拉一拉繩子叫喚死妹釘。
「大叔，個窿又突然之間唔見咗啦。」她的語氣帶點不安。
「嗯，我呢邊一直都落緊雨。我諗呢個窿開始有啲唔穩定。」
她大驚﹕「吓? 咁點算呀? 」
我懶洋洋道﹕「無得點算㗎啦，我哋又唔知佢點解會出現，咁佢要消失我哋都阻止唔到㗎。」我頓了頓，又笑道﹕「或者你試下鑿大啲個窿囉，可能有用呢。」
「嗯......」她應了一聲之後就沒有再說話。
我大驚﹕「喂我講吓笑咋！你咪試呀你！一陣唔知會發生咩事㗎！」
「知啦......」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失落。
「喂！唔駛咁唔開心喎，呢啲嘢緣份嚟啫，識到你已經好開心喇！」
「......但係......嗚......」
我訕笑道﹕「唔好扁嘴啦，你有無咁唔捨得我呀? 」
她嗔道﹕「邊個話唔捨得你呀！你唔好唔記得你仲差我一餐飯同埋一個願望㗎！我驚你走數咋！」
唉哎哎，就不能說是因為不捨得我來逗逗我歡喜嗎? 這個死妹釘真嘴硬。
「有拖無欠，有拖無欠。」我免得她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連忙轉移視線﹕「咁你哋去踩完單車又去做咗啲咩呀? 」
死妹釘道﹕「咪一齊去食飯囉......係呢我想問吓你，你以前講嘢係咪都係口窒窒咁㗎? 同埋佢好似好怕醜咁嘅? 你而家都唔係吖。」
我無語，『我』大概是因為可以和心儀的女生約會而變成這個樣子吧，我又怎樣解釋給死妹釘明白呢? 難道跟她說『我』喜歡了她嗎?
我撒賴道﹕「唔知喎，你咪去問吓佢囉，呢啲嘢應該本人會清楚啲。」
她佯怒道﹕「你玩嘢呀? 你咪係本人囉！」
「呢啲十幾年前嘅嘢我唔記得啦，或者係因為第一次有兩個靚女陪住好緊張啩。」
她笑了出來﹕「嘻！我都覺得係。不過都算『你』有風度啦，同我送完阿靜返屋企就送我返屋企。」
當然有風度了，『我』要追求你嘛！你要『我』陪你到西天取經也行！
我為免自己成了她的觀音兵，連忙補一句﹕「喂雖然佢好有風度，但你唔好有風駛盡艃呀，話哂都係以前嘅我，比個面好喎。」
「得喇，你當我係咩人? 頭先佢話請我食飯我都say no啦。」她頓了頓又道﹕「不過佢同你真係好唔同，佢就好爽快話請我食飯。你呢，就推三推四，呢樣唔得，嗰樣唔得，藉口一大堆。」和她說來說去，她還是可以回到這個話題上，真服了她。
『我』爽快說要請客，那是因為『我』喜歡你啊！難道你沒有聽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嗎?
我當然沒有說穿，唯有道﹕「有拖無欠唔係藉口，遲早一定會還比你嘅。」
「唓！都唔知係幾時。」
「係啦係啦，一日我哋未死都仲有機會嘅。」為免她繼續嘮叨，我馬上道﹕「夜喇，我要瞓覺啦，晚安。」
「哼！」
跟死妹釘終止對話後，我躺在床上思索著。
這個洞好像快要消失的樣子，那我跟死妹釘的緣份，真的會隨著洞的消失而終斷嗎? 還是以別的形式延續下去?
那麼，那邊的我喜歡了死妹釘，又是否是我們緣份的延續?
「我」，死妹釘和小Carmen，在那邊的未來又會發生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