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年血腥】《拜完年,我畀狗咬死左》: 3. 人誰無過 (3)
轉眼間,在我以為他會追問我其他惡行的時候,他已經把厚重文件搬到地上。
「噠噠噠、啪、噠、噠噠、啪——」左手在木製算盤上撥打。
右手持毛筆,繁忙地在數簿上記錄結果。
木桌上面只剩下「算盤」和「數簿」。
「咁即係點?」我問,「其他事你唔問嗱……喂……」
至今為止,我仍不知道他對我回答的看法。
「我係咪……要落地獄?」我緊張得掌心冒汗。
「收皮啦,地獄點會收你哩啲人。」他忙碌地計算著,眼睛徘徊在算盤和數簿之間,而沒有心神理我。
約莫過了十分鐘,他才停下手上的功夫,手肘壓桌並十指相扣。
我嚥下口水,等候宣判。
「點講好呢?」他苦惱了一秒,然後俯身找出〈周喜慶之罪惡〉文件,再在上面填寫資料。
一邊填,一邊參考數簿。
這一填,又是兩分鐘。
「唔好再寫野上去啦……」我心裡求饒,「你到底……仲要寫幾多野?」
單是看著文件背面,我已經充滿愧疚。
莫非,地獄之下還有地獄?
不,應該會推我去投胎,輪迴轉世。
只是不知道下輩子要做狗,還是做牛做馬了。
「中出即飛。」他嘴巴吟吟,頭部左右搖搖,「個女仔真係慘。」
弊,看來審判者傾向同情女性!
「點睇都……我慘啲啦。」我心想,卻說出聲音了。
「吓?」他難以置信地望向我。
「咩啫,我死左喎,被狗分屍喎!佢起碼仲健在丫。」我為自己辯護。
糟糕,我為自己辯護,大罪啊!下世要做蚊定蒼蠅?
「你講多次?」他問。
「冇野,I'm So Sorry,對唔住大佬,大哥請你繼續。」我謙卑得像個小弟一樣。
他再次拿出方大琪的畫像,這應該是她二十歲後的樣子。
——她變得瘦了一點,身材火辣,也化了艷妝。
「佢已經死左喇。」白無常嚴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