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話我太大食…》: 十五
十五。《繁華鬧市 燈光普照 然而共你已再沒破曉…》
復活節假期轉眼就過了，校園又回復人來人往的景象。
今天是假期後第一天上課，課室裡的同學大都睡眼惺忪，連教授也好像有點昏昏欲睡。
我聽著教授的講課，邊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中的原子筆。
我在筆記薄上隨意的記下簡報上的要點，還在筆記附近胡亂的畫著塗鴉。
「這小豬好可愛啊。」坐在我身旁的女生突然說。
對呢，我畫著畫著，就畫了一隻可愛的小豬。
跟當天，朱仔送藥給我的紙條上畫的那隻小豬，一模一樣。
「隨手畫的啦。」我笑著敷衍著，卻望著那隻小豬發呆。
雖然我們是在同一所校園裡上課，不過，不同科系的人，本來就很難會在校園裡碰到。
朱仔跟我所屬的是兩所學院，上課的地方都不同。
除非故意到對方的課室去等，否則應該再沒機會碰面了吧。
不知道蝦蝦跟朱仔怎樣了呢？
外套的口袋裡傳來震動，是手機的信息。
「小游，今晚我來宿舍接妳，一起去晚飯吧。」是阿弘傳來的信息。
「好啊。我四點就下課。」我回著。
「那我五點半來找妳。」阿弘回得很快。
我把手機放回口袋裡。
阿弘那天答應我的，真的都有做到。
跟他的信息不再像留言板，我每次找他，他都會很快的回我。
現在反而是我，有時候會沒心情回他的信息。
他現在會主動約我去出拍拖，還會管接管送。
雖然對這樣溫柔又體貼的阿弘感到有點不習慣，但被這樣呵護著的我，還是感到有點甜蜜。
只是，相比起去德國之前的感覺，還是差了一大截。
因為，對阿弘感情的缺口，早已經被對朱仔的感情填補了。
但是，現在的阿弘，不就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理想情人嗎？
他有責任心，顧家，對工作有熱情，專一，能給我安定的未來。
現在的他還比以前更加懂得關心我和在乎我。
我只要好好的留在他身邊，甚麼都不用想，就好了。
我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
心的一隅卻清楚的知道，如果我還是像當初一樣愛他，我根本不用想那麼多。
都不過是自欺欺人。
時鐘上的指針指向下午四時正，理論課結束，同學們粉粉魚貫走出課室。
我慢慢的收拾好書本和筆記，緩緩的走出課室。
「小游。」
擠滿人的走廊裡，密麻麻的儲物櫃旁，站著一個身影。
他還是頂著一頭蓬鬆的黑髮，架著一副黑色的眼鏡。
他穿著黑色和紫色相間的運動風褸，雙手插著袋的倚在儲物櫃旁。
是幾乎一個月沒有見面的男孩。
「咦？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走向他，他唸的是哲學系，明明不是在這棟大樓上課的呀。
「我是來等妳的。」他淡淡的說。
「等我？為什麼？」我說，心裡覺得有點尷尬。因為我在手機裡封鎖了他，他也一定知道的。
與封鎖了的人面對面見面，感覺很別扭。
「小游，妳可以陪陪我嗎？」男孩走近我。
「這…」我想起與阿弘今晚的約會。「我沒有空啊，抱歉。」
「妳不是跟男朋友分手了嗎？」男孩目光銳利的望向我。
我感到莫名的心寒。
「我，我跟他復合了。所以，不方便跟你見面。」我說，也藉此機會跟男孩劃清界線。
「那，妳可以看看這個嗎？」男孩拉住想轉身離去的我，向我遞上一個黑色的信封。
又是信封啊。
看著這個信封，腦海裡掠過朱仔放在門下的紙條，還有阿弘給我的信。
我發現，我已經有點害怕讀信了。
男孩在我面前晃晃那信封，示意我拆開來看。
我有不好的預感。
「這…」我拆開信封，看到裡面的內容物後，不可置信的怔在原地。
我看向男孩，鏡片後，他的眼神彷彿閃著冷峻的光芒。
彷彿洞悉著一切的眼神。
「妳現在有空陪陪我了嗎？」男孩向我說。「放心，我不會對妳做甚麼的。」
「…好。」我乖乖的點頭，邊把內容物放回信封裡。
這根本不容我拒絕。
這應該是我見過，最讓我感到恐懼的一封信件。
我握緊手上的信封，沒留意信封已經被我握得皺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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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起來，或者一切都是注定的吧。
故事的劇情早就被寫好，是我太天真，以為可以把它篡改。
「呯。」甫進房，男孩便用力的把門關上。
我剛踏進房門，就被男孩壓倒在門上。
「很久沒來了吧，小游。」男孩把手臂伸向我耳邊，支在門上，把臉靠近我說。
我被男孩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倒了，呆呆的佇立在門前。
不過，甫進男孩的房間，我便察覺到有點不和諧感。
「小游，我很想妳。」男孩說著，邊拈起我的下巴。
他一把吻下去我的唇，被他壓住的我無法反抗，只能盡力的抿著唇。
男孩用手指按壓著我的雙頰，使我的嘴巴無法合上。
他再一次吻下來，把溫熱的舌頭伸進我的口腔裡。
「嗯…」我被他強吻著，不情願的搖頭掙扎。
良久，男孩終於把唇離開，他凝望著我的眼睛。
「小游，為什麼妳又跟他在一起了？不是分手了嗎？」男孩緊緊的盯著我。
「我…還是愛著他。」我說，腦海裡還是一片混亂。
男孩今天怎麼了？跟平時溫柔的他判若兩人。
剛剛強吻我的他，讓我感覺好陌生。
「妳還是愛著他？說甚麼玩笑。」男孩突然激動的說，他用雙手捧著我的臉。
「小游，妳看著我。我是誰？」男孩捧著我的臉，看進我的眼睛裡。
「你…你是…」我惶恐的看著他。
這樣粗暴的男孩讓我好害怕。
「你連我的名字都忘了吧。妳知道嗎？妳一次也沒有喊過我的名字啊。」男孩的眼神忽然變得憂傷，「即使我跟妳上過很多次床，妳的眼睛裡，還是從來沒有我。」男孩緩緩的說著。
「我以為妳跟他分手了，會終於留意到我。現在妳竟然告訴我妳又跟他復合了？」男孩語氣再次變得激動起來。
我噤聲，男孩現在的情緒很激動，我不敢刺激他。
「小游…我在妳心目中，是不是連名字都不配有？」男孩沮喪的看著我，又輕輕的吻了吻我的唇。
「你是…二號…」我看著他，緩緩的說。
對啊，自重遇以後，我一次也沒有喚過他。
在我的心目中，他不過是一個連名字也不用記住的人。
我從來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他只是我罪過的代名詞。
我一直不知道，他在等我啊。
「我不是二號…我叫林一浩。但是妳跟叮叮總是戲稱我二號。」一浩說著，「小游，我到底要等到甚麼時候，才能成為妳心裡的一號啊？」
一浩說罷，便一把把我抱起來，用力的摔在床上。
「剛剛信裡的東西妳看到了吧，不要惹我生氣。」一浩冷冷的說，邊褪去我的衣服。
我望著眼前的一浩，那熟悉又陌生的臉孔。
曾經與他纏綿過太多次，我對他的身體和氣味都已經很熟悉。
他總是跟我保持著適當的距離，除了做愛，我們之間沒有別的牽扯。
我們不過是互相需要，沒有感情的關係。
難道不是嗎？
「我不是說過了嗎？」一浩吻著我的耳珠，「以後，就由我來餵飽妳啊。」
我看著他，莫名的顛抖著。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已經決定要跟阿弘重新開始了啊，我已經封鎖了一浩，根本從沒想過要再次背叛阿弘的。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呢？
一浩的臉緩緩靠近我，我閉上眼睛。
一浩吻向我的唇，把舌頭伸進我的口腔裡，跟我的舌頭纏繞著，我們的唇都沾滿了對方的唾液。
儘管不願意，我的身子還是慢慢的熱了起來，腦袋變得一片空白。
一浩把臉移向我的頸項，使勁的嗅著。
「小游，妳還是一樣的香…」他把臉埋在我的頸項間，還舔舐著我的頸背。
「嗯…」全身變得敏感的我無法抗拒他的舌頭。
一浩雙手揉捏著我的胸脯，我的身體已經不聽我使喚了。
他熟知我所有敏感的位置，也知道怎樣才能讓我興奮。
比起阿弘，一浩更加了解我。
「我記得妳，最受不了這個。」一浩邊搓揉著我的胸脯，邊把臉湊近我的乳頭。
他先用舌頭圍繞著我的乳頭打轉，然後用力的吸吮著興奮得硬掉的乳頭，邊發出響亮的吸啜聲。
「啊…」我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抖震著，腦海被快感支配。
一浩把手伸向我的下體，邊用手指搓揉著那已經脹大的部份。
「…妳很濕呢。不是不願意跟我做嗎？」一浩望著我，戲謔的笑著問我。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儘管身體已經被快感支配，我還是用最後一分理智問他。
「因為，我已經不能再忍受妳待在別的男人身邊。」一浩說著，邊脫下他的內褲。
「小游，打電話給妳的男友。跟他說妳今天晚上沒空了。」一浩用他的陽具磨擦著我濕潤的下體，命令著我說。
「…你想做甚麼？」我倔強的問他，儘管聲音聽起來極柔弱。
「我叫妳打就打。」一浩把他的陽具一把插進我的體內，我的身子不禁抖了抖。
「嗯…」我低吟著，邊從床邊拿起手機。
我望著一浩，用眼神哀求著他收回成命。
「快點打呀。是不是不聽話？」一浩說著，邊更用力的擺動著下體。
「啊…」一陣電流彷彿流遍我的全身。
我在手機屏幕上按下阿弘的手機號碼。
「嘟…嘟…」電話接通了，我只希望阿弘在忙著，無法接電話。
不要逼我再傷害阿弘了。
「不准掛線。」一浩說，邊在我身體裡進出著。
「喂，小游？」耳邊傳來阿弘的聲音。
「阿，阿弘…」我盡量裝出平常的聲線喚著他。
我猶豫著，望向讓我感到陌生得害怕的一浩。
「快點。」一浩向我做著口型，邊用力的抽插著。
我強忍著叫聲，緊抿著唇。
「阿弘…我今天晚上沒空了，對不起。」我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被抽插著的我，聲音大概有點顛抖。我已經儘量裝作平常一般了。
只希望阿弘沒有發覺。
一浩望著我，滿意的笑著。他緩慢而用力的擺動著腰枝，每一下都頂到我身體的最深深處。
他居然讓我做出那麼羞恥的事。
「嗯？到底怎麼了？」阿弘著急的問我。
「沒…甚麼事都沒有，那就這樣吧，拜拜。」我匆匆的掛了線，把手機扔到一旁。
「我有叫妳掛線嗎？」一浩面露不悅，他捉緊我的腿，狠狠的進入著我。
「嗚…」我呻吟著，臉上開始流下溫熱的淚。
他居然逼我，再一次背叛阿弘。
他居然要我讓阿弘聽著我被別的男人幹。
他這樣做，等於將我的自尊摔在地上，狠狠的踐踏。
「嗚…嗚…」我開始無法遏止的低泣著，淚水模糊了眼睛。
一浩卻停止了動作。
「小，小游…」一浩的身體離開了我，他把我一把扶起來，為我抹著淚。
「我，我居然做了這樣齷齪的事…」一浩撫著我的臉，「對不起…」
一浩好像因為見到我哭，而回復了冷靜。
而我只是低著頭，靜靜的低泣著。
我明明已經想要好好的改過了，想要乖乖的留在阿弘身邊了。
為什麼你要在這個時候出現？
「對不起，對不起…」一浩擁著我，邊撫著我的頭髮。
「你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可怕…」我無力的鎚打著一浩的背，「你怎麼逼我背叛他…」
「對不起…」一浩說著，邊為我披上薄薄的被單。
「阿寧…她離開我了。她愛上了別的男生，拋下我了。這大概是報應吧？我沒法埋怨她…」一浩緩緩的說著，「那之後我便想起妳…想起妳一直是最能滿足我的，我才發現，比想像中的還要喜歡妳…」
「但是我還是很想念阿寧…我無法控制自己…很混亂…所以我…才這樣對妳。」一浩把我擁緊，我在他的懷裡飲泣著。
我們在被窩裡相擁著，靜靜的流著淚。
就像兩隻受傷的野獸，在洞穴裡互相舐舔著傷口。
「小游，今次我本來是想找妳…就是想說，我希望妳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威久，一浩靜靜的說著。
「你說甚麼…？」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信裡的東西妳看了吧…如果妳願意做我女朋友，我可以保證，沒有人會知道信裡的東西。包括…妳的男朋友。」
我看著眼前的一浩。
他一定是瘋了。
「妳明白嗎？我們都是戴罪之身，我們已經沒有資格，跟平常那些好人，追求一樣的幸福了啊。」一浩看著我說。
「妳想想看吧…我先洗個澡，冷靜一下自己。」一浩說罷，便逕自走下床。
我征征的看著他遠去，然後環視著這個房間。
啊。
難怪一進來，我就覺得有點不協調。
衣櫃上面，本來密密麻麻的貼著一浩跟女朋友的合照，如今的衣櫃上只有本來的木紋，一張照片也沒有。
我躡手躡腳的走下床沿，瞥見身旁的多層抽屜裡，露出了一個小小的衣角。
我把抽屜拉出來。
「啊。」我不禁低呼一聲。
抽屜裡，是很多件堆疊在一起的衣服。
是一堆堆被刀割破了的女性衣服。
看這些衣服的顏色和款式，應該都是一浩女朋友的。
他將這些衣服，全都割破了…
我連忙把抽屜關上，坐回床上，裝作甚麼事都沒有發生。
一浩…這個男孩，可能被我想像的還要危險。
他要脅我說的事，不是開玩笑的。
他真的做得出來。
我擁著抱枕，坐在一浩的床上，心情開始慢慢平復下來。
時間已經是五點多了，今天晚上是無法見到阿弘了。
或者不只是今天啊，以後…很快的，我就必須跟阿弘再一次說再見了吧。
我俯身拾起剛才掉到地上的那黑色信封。
我拆開它，把裡面的彩色照片拿出來。
是一條影片裡的定格照片。
照片中的男女全身赤裸，女生正坐在男生上面，男生雙手扶住女生的腰枝，女生一臉享受。
兩人明顯的在做愛。
男生因為背對著鏡頭，所以看不清臉容，但女生的臉卻清晰可見。
奶茶啡色的及腰長髮，雙頰因為興奮而變得通紅。凌亂的瀏海雖然遮蓋住了右眼，但還是清晰的看得出來。
那女生，就是我啊。
一浩他，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偷拍了我跟他的性愛影片。
我望向一浩放在書桌上的手提電腦。
即使我把這台電腦砸壞，也毫無意義。
只要他早已把這些影片放到網上空間，即使我把照片撕掉，把電腦砸壞，影片還是沒有被消除掉。
即使我報警說受到他威脅，要是他早一步把影片流出，也是毫無意義。
現在的我，根本無計可施。
我對阿弘的愧疚早已氾濫，我唯一一件最不希望發生的事，就是讓阿弘知道我曾經背叛他。
剛剛要阿弘聽著我被一浩幹，已經羞恥得無地自容。
我是再也回不去阿弘的身邊了。
只是，為什麼呢？
我明明已經想要好好改過了呀。
如果我拒絕一浩，繼續跟阿弘在一起，一浩就會把影片公開，讓阿弘看見我背叛他的證據。
如果我答應一浩，就要跟阿弘分手。
無論我選哪一邊，也是沒可能再跟阿弘在一起了。
我靜靜的飲泣著。
這一切，我又可以怪誰呢。
都怪自己太天真，太不懂得珍惜啊。
一切都是我自己種下來的因。我卻以為永遠不用承受它的果。
遇上我，大概是阿弘今生碰過最倒霉的事吧。
他不需要再為我煩惱，為我扭曲自己了。
「…小游。妳想清楚了嗎？」浴室的水聲停止了，裹著浴巾的一浩緩緩走出來。
「嗯。」我點點頭，望向一浩。
他就等於我的罪孽。
而我必須面對，不能逃避。
「…我會跟阿弘分手。」我靜靜的說。
「那太好了，」一浩笑著走近我，一把將我擁住。「我不會讓妳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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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游，到底發生甚麼事了？」
「妳想我改的，我已經努力改了…為什麼還要分手？」
「是不是有第三者了？」
「不會的…妳不是那種人。我信妳沒有背叛我。到底是為什麼？」
「妳好歹也說句話…我已經沒力氣再像上次般追妳了。」
手機螢幕上，滿滿都是阿弘傳過來的信息。
一浩坐在我身旁，拿起我的手機看著。
「他真的很愛妳呢。」一浩讀著阿弘的信息，若無其事的說。
「是不是只要我答應你，你就一定不會讓他看到那些影片？」我伸手奪回手機，靜靜的問。
「嗯，只要妳願意做我女朋友。誰會想讓別人看自己女朋友的裸體啊。」一浩說，輕撫著我的臉。
「你說話要算話。」我說。
我打開跟阿弘的信息欄。
這是第二次跟阿弘說分手了。
今次，卻被以前任何一次都要難過。
跟我再繼續一起，阿弘大概只會不斷的受傷害，一直重複。
因為我，根本正如蝦蝦所說，是個自私精。
我沒可能給他幸福。
一浩這個舉動，正好讓我有個理由可以決斷的離開阿弘了。
我是應該覺得舒暢的。
反正我已經變心了，我喜歡的人是朱仔呀。
終於可以離開阿弘，我是應該覺得高興的，沒甚麼好難過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的心卻痛得讓我無法喘息？
自認識阿弘開始，他就一直守候在我身邊。
他一直忍受著我的脾氣，我一言不發的離開了，他居然追到德國來。
他為了我，改掉了他的性格，他為了我，一直的在付出。
只是我，一直的在埋怨他，只看到他的不完美，沒有看到他的好。
人啊，總是要失去才懂珍惜呢。
「我已經不愛你了。請你放我走吧。」我在手機上按下這幾個字。
結果，我還是要再當一次劊子手。
愛情世界裡，有沒有報應呢？
我望著身旁的一浩。
傷人的，總會受傷。
受過傷的，也總有一天知道傷害人的滋味。
早在我第一次爬上一浩的床的那一個下午，我就應該已經做好失去阿弘的覺悟。
這幾個月，不過是我偷來的時間。
現在，一切都要歸還了。
我按下發送鍵。
「那，從現在開始，妳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一浩把我的手機丟在一旁，然後捧著我的臉。「來，喚我男朋友。」
「…男朋友。」我聽話的說著，聲音中卻沒有任何感情。
「女朋友。」一浩吻下來，「女朋友女朋友女朋友…」他不住的喚著我。
一浩把我壓倒在床上，我沒有反抗。
「小游，餓了吧？我們出去買菜吧，今晚我做飯給妳吃。」纏綿過後，一浩在床上擁著我說。
「…好啊。」我漫應著。
沒想到一浩會做飯，也沒想過他會打算做飯給我吃。
第一個做飯給我吃的男生，是朱仔。那一頓晚飯，我想我永遠都會記得。
啊，現在想來，幸好那天晚上我沒有找朱仔。
不然，今天被傷害的人，可能不止阿弘一人，還有朱仔。
我望向正換著衣服的一浩。
或者，一浩也可以是個好的男朋友？
他肯定能在性方面滿足我，其他方面，我還不知道。
除了有點情緒化，有點乖戾，可能還不壞？
我大概是患了斯德哥爾摩症吧？
我居然想要嘗試愛上這個要脅我的人。
「快點換衣服呀。」一浩喚喚我。
我爬下床，拉開抽屜，拿出一件連帽衛衣。
「穿裙子吧，我喜歡看妳穿裙子。」一浩向我說。
我乖乖的放下衛衣，拿出一條連身裙子。
我穿上裙子，套上黑色絲襪，踏著一雙短靴子。
「小游，妳很美。」一浩望著我，滿意的笑了笑。
有這麼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已經不是藍小游。
我是一個，被線操縱著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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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游，小游！」甫走下樓，便見到阿弘在大廈前。
「他就是阿弘？」一浩牽著我的手，在我耳邊悄聲問。
我點點頭，眼神迴避著阿弘。
「小游…他是誰？」阿弘走到我們面前，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們牽著的手。
「我是她的男朋友，我叫林一浩。你好。」一浩面帶笑容的向阿弘伸出右手。
「男朋友？」阿弘一把摔開一浩的手。「怎麼可能？」
「…是真的。阿弘，所以我們已經沒可能了。你放我走吧。」我緩緩的說著，還是沒法正眼看他。
快點走吧。快點走。
我怕我忍不住，會撲倒在你的懷裡。
「妳是在騙我吧？」阿弘說，「妳因為想跟我分手，才隨便找個男生打發我吧？」
「先生，請你記住，你已經不是小游的男朋友了。」一浩冷冷的說，把身體擋在我前面。
「你給我滾開。」阿弘想要推開一浩。
「你不相信嗎？」一浩問。
「我才不可能相信。」阿弘瞪著他。
「那好啊。」一浩說著，邊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手機。
「一浩，不要！」我著急的按著他的手。
「妳別管。」一浩甩開我的手，我後退了幾步。
「你看啊，你知道你的寶貝女友老早就跟我上床了嗎？」一浩在阿弘面前揚揚手機，「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無法滿足她啊，你只是個性無能。你憑甚麼站在這裡？」
「你知道昨天為什麼小游臨時爽約嗎？因為她跟我在一起啊。她打那通電話給你的時候，正在跟我做愛啊。」
阿弘定睛看著一浩手上的手機。
一浩的手機調了靜音，不過影片的畫面應該在震撼著阿弘的雙眼吧。
我低下頭，默默的佇立在原地。
從來，我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
因為我知道被傷害的感受。真的。
為什麼到最後，我還是傷害了愛我的人呢？
到這一刻，我啊，還是成了徹頭徹尾的壞女人。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哈哈。」阿弘別過眼睛，喃喃的說著。
「原來，妳一直不過把我當成傻瓜啊。」阿弘看向我，那個眼神，冷得像冰錐。
「我…」我走近他，一浩卻把我擋住。
阿弘靜靜的走過我身旁。
擦肩之際，我看到他的雙眼通紅。
「那以後就沒有人會妨礙我們了。」一浩說著，邊牽起我的手。
從那天開始，我再沒有見過阿弘。
我也從那天開始，變成了一具空殼。
愛情世界裡，到底有沒有報應呢？
我感受著一浩的體溫，緩緩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