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瑜非一般的兄妹情: 8
報名過後,就要投票決定地點為長洲還是梅窩。
「好啦!依家點人數啦,長洲最多人投喎,咁我地哩次兩日一夜就去長洲啦~」會長點算票數後說道。
「好啦,各位同學可以放學啦~」在旁不停打瞌睡的秦SIR說道。
接著,我便和鴻哥一起離開,去到校門時,我見到鴻哥的妹妹阿欣竟然站在校門外。
「死…死毒撚!捨得出嚟啦咩?」阿欣開口便罵。
「我想咖?咁要留下傾嘢有乜計~」鴻哥應道「不過你做咩係到嘅?」
此時,阿欣沒有回應,而且瞪了我一眼,我馬上識趣說道:「鴻哥,我走先啦,拜拜~」
到底他們兩個搞什麼鬼……而且我走遠後轉頭一望,見到竟然還有另一個我不認識的漂亮女子,搭著鴻哥的膊頭說話……雖然鴻哥異性緣一向都不差,但見到他可以左擁右抱,真是有點眼紅,這些機會……
而這亦是令我覺得,鴻哥不是真的那麼緊張周芷彤的原因,因為他身邊總是有很多美女圍著他。
回到家後,阿瑜改經換好衣服坐在大廳溫書了。作為一個好哥哥,我當然沒有打擾她,我入房關上門後,便開展我信長之旅。
「阿哥,你仲唔溫書呀?你今日考成點呀?」阿瑜在大廳大叫道。
我最怕踏入考試週期的原因不只是因為要考試,阿瑜此時會化身成嚴母的角色,雖然她不會毒打我毒罵我什麼的,但是會將「溫書」二字常常掛在嘴邊。我都明白阿瑜這樣做沒有錯,但是我又真的不想溫習,所以阿瑜的話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這些矛盾尷尬的複雜情緒令我好生苦惱,只希望考試快快過去。
「就溫啦!今日OK啦~」我刻意用含糊不清的方式應道。
「OK啦呀!?即係唔得啦!阿哥呀!你快啲出嚟同我溫書啦!」阿瑜用更響亮的聲線道。
「哎呀!阿哥好攰呀!哇!仲有啲頭暈咁呀~」我裝出虛弱的聲線道。
「咔~」房門被阿瑜打開了……
「扮嘢!!!頭暈仲會打機咖咩!?」阿瑜似乎真的有點生氣了,強行把我拉起道「快!啲!同!我!出!嚟!溫!書!呀!」
面對阿瑜的強硬攻勢,我只好棄械投降,隨意從書包裡拿出幾本課本,就跟著阿瑜到大廳溫習。
「阿哥,專心啲啦!」阿瑜見我發呆便板起臉督促我道。
「阿妹,溫書好悶呀!睇極都唔知佢做乜嘅~」我哀道,沒精打采地亂翻幾頁書本。
「阿哥呀~你就快DSE咖啦,再唔比啲心機就入唔到大學咖啦。」阿瑜苦口勸道。
當我仍想反駁的時候,忽然想起先前阿瑜的聖誕願望……
「啊!仲有仲有!希望阿哥可以入到大學。」
「唔…唔係掛…我呀…算啦…」
「如果阿哥肯努力,我覺得你可以嘅。」
於是,我把反駁的話全都吞進肚子裡,盡我最大的努力專注沉淪書海之中……
「阿妹,溫到好肚餓啦~食得飯未呀?」我向廚房方向叫道,我的肚子都發出「咕咕」聲了。
「得啦得啦!」阿瑜從廚房端出飯菜。
「正呀!」我立刻放低書本,去到飯桌拿起筷子便開動了「食飯食飯~!」
「係呀!阿妹,今日係學校呢,傾好咗去邊啦旅行!仲要係兩日一夜呀!」我慣常地一邊吃飯一邊跟阿瑜聊天。
「吓!?兩日一夜?」阿瑜的樣子消沉了一下就回復正常「咁…咁係去邊呀?」
就算阿瑜消極的樣子只要顯露一剎,我都已經可以即時察覺了,起初我都不明白她為何這樣……
「做咩呀?你都想去長洲咩?」我以為阿瑜是因為她沒份去所以不開心。
「唔嘢呀,唔係呀……」阿瑜低頭扒著飯道。
我又想了一想……啊!多年來,我一直都會在家睡覺,所以每日都是和阿瑜一起睡,這次我去了兩日一夜的旅行後,將會是第一次阿瑜自己一個睡……
「阿哥唔係到訓一晚姐,你係咪怕自己一個訓呀?」我溫柔地道。
「嗯……」阿瑜紅著臉道。
「哈哈!你都大個女啦~遲早都要試吓自己一個訓咖啦!」我微笑道,然後放低飯碗,伸手去摸一摸阿瑜的頭。
「知…知道,但係阿哥之後都要繼續陪…陪我咖喎…」阿瑜說道,沒想到阿瑜這樣膽小,或者可能是之前恐佈片的關係吧。
「咁我緊係會啦!傻嘅~」我應道。
「阿哥,話說呢,我今日見到學校歌唱比賽嘅宣傳,我想去試吓~」阿瑜說完後便望著我,等待我的反應。
「哇哇哇!蕭家大小姐,竟然會想玩比賽呀!?」我真的覺得難以置信。
「你話好唔好呀?我好驚但係又好想試吓咁……」阿瑜詢問我的意見。
雖然阿瑜並沒有接受過任何歌藝的訓練,但她天生就有一把好嗓子,至少她的歌聲會使我回味。所以我覺得這比賽是值得一試,反正輸了都不會損失什麼。
「你想試嘅咁就緊係好啦~反正都無蝕底嘅!」我應道。
「但係我……」阿瑜看似有所顧慮般的。
「咁阿妹你第一次上台,實會驚咖啦~不過哩啲經驗難得。而且講真呀,阿妹唱歌都係幾好聽嘅,我覺得真係可以試下。」我鼓勵阿瑜報名參加。
「咁…咁好啦~」阿瑜聽到我讚她的歌聲動聽,顯得有點害羞。
不要問我為何不說什麼「阿哥會係台下支持你」之類的說話,因為我校的歌唱比賽是分高年級和低年級的,而且是在週會時候進行。簡單說,進行低年級比賽的時候,高年級的全部都只會留在課室上課,不會有份觀賞的,所以就算我想都不可行。
往後考試的日子,同樣地我每天都被阿瑜強迫我溫書,可是「臨急抱佛腳」的溫習成效根本不大。所以,到了派卷的日子,差不多每個老師都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不過這些我都習慣了,根本都不以為意,除了我的化學老師吳SIR的訓話外……
「阿仔!做咩咁今次你都係咁咖?你係咪無溫書呀?做咩唔溫書呀?」吳SIR在課室外的走廊指著一份寫著廿分的試卷問道。
吳SIR和其他老師的訓話真是大不同,首先,他不會大聲罵道,而是用著感到痛心的聲線,其次他會叫我出走廊才將我訓話,免得我難堪。
「CHEM好難呀,都唔知做乜嘅……」我低聲應道,面對這位老師的一番苦心,我心裡的確會感到有點愧疚。
「仔呀仔,就快DSE啦,你仲係咁樣點得咖……」吳SIR勸道「你再HEA就無時間啦~」
「我下次會努力咖啦~」其實就連阿瑜都只是勉強可以叫動我,所以吳SIR只是幾番訓話又怎可能真的勸得動我呢。面對其他老師的訓話,我多數左耳入右耳出,唯獨對吳SIR我才會說一些他想聽到的說話。
「你睇吓,你連最基本個啲都唔識做呀~」吳SIR指著試卷上的問題說道「趁仲有時間,你快啲追返上嚟啦~」
「得咖啦,我會咖啦~」我應道。
「你係至好呀仔……」吳SIR拍一拍我膊頭,示意叫我返回課室。
我拿著廿分的化學試卷返回我的座位,望著試卷上大大小小的交叉,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概……
「喂!阿豪,你CHEM幾多分呀?」鴻哥笑著問道,千萬不要因為笑便以為他一定拿得好成績,其實只因他不太把成績這東西放入眼裡。
我沒有回應他,只是對他舉起兩隻手指。
「吓!?得兩分?哈哈哈!我都起碼有十三分啦,哈哈哈!」鴻哥指著我大笑道。
「廿分呀!點會得二分呀!撞MC都唔止啦!」雖然取二十分並不是光彩的事,都總好過被人誤會只得兩分吧……
此時,鴻哥得知事實上是我比他還要高分,面上一紅道:「頂你,裝我彈弓!?」
「就快學校旅行啦,我知大家考完試都想玩下輕鬆下,但係記住DSE就到啦!唔好玩創咗個心呀!」吳SIR剛才在走廊將我訓話後,回到課室亦不忘向全班同學再次訓話一番。
當然大部分同學聽到都是點點頭,那顆心早就飛到旅行那頭去了……
「仲有!!」吳SIR又叫道,看來又要做那件事了……
我和鴻哥對望一下,不約而同都搖搖頭。
「最低分個兩個,今日要掃乾淨個操場先好走呀!」吳SIR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一下,再移到去鴻哥身上。
打掃操場其實都不算是太辛苦,但是可以的話當然不想做……誰叫我倆是個學渣…
放學後,我和鴻哥便到儲物室拿走掃把,就走到操場開始掃地……此時其他放學離開的同學們,望見我倆便跟身邊的朋友竊竊私語,又會掩咀偷笑……
「唉頂,點解要我掃地,比人笑到面黃啦屌~」鴻哥一邊低頭掃地避開眾人的目光,一邊埋怨道。
「你話最低分個一個掃咪算囉,點解要係最低分個兩個……唉頂!」我都跟著埋怨幾句,其實我最怕的並不是被其他同學恥笑,而是……
「阿哥!!」阿瑜在遠處慢慢走過來,神色不悅。
幹!我就是最怕這個時間碰見阿瑜了……
「阿哥呀!你又比吳SIR罰呀!?」吳SIR亦有教阿瑜的班別,所以阿瑜也認識吳SIR。
「ER……」我支吾以對,欲言又止,肚子裡沒有任何讓我可以說出來的句子。
「叫咗你要溫書咖啦~今次又拎幾多分呀!?」阿瑜真的生氣了…雖然她生氣的樣子仍是很可愛…
「ER……」我仍然搭不上話,此時鴻哥搶著替我回答:「佢得廿分咋!!」
這個混蛋是在報剛才課室出醜的仇……我心裡氣得想用紅毛泥堵住他那張臭口,但當然我當下根本不敢發作。
阿瑜聽到後表現出有點失望,她望著我的目光中還帶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