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瑜非一般的兄妹情: 7
「阿妹～你沖涼先定我沖涼先呀？」我問道。
「我…阿哥…我唔敢自己一個入去廁所呀…」阿瑜顫聲道。
「吓？你仲驚緊呀？」我驚訝地道，真沒想到這套電影對阿瑜的影響力可以這麼大。
「嗯……自己一個我驚…」阿瑜說道。
「你想唔沖呀？但係今日執完屋成身汗喎！」我說道。
「我知…阿哥，你可唔可以陪我呀？」阿瑜低頭問道。
「吓！？點陪呀？」不是吧……這未免太尷尬了吧，一起睡和食物共享等我都覺得沒什麼，但是一起洗澡…對上一次已經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了……這…這實在…
「阿哥，你係入面…背住我就得……」阿瑜紅著臉道。
「喔～ER…都得嘅…」原來是我想多了，什麼一起洗澡，有這種歪念真是該死。
我家的浴室相當少，而且馬桶和花灑之間都不會有什麼浴門，所以我都不知道應該叫這間作浴室還是廁所好……我穿著一件背心和沙灘褲，背著阿瑜坐在馬桶上，而阿瑜就在我身後洗澡。
「蕭家大小姐，雖然我入得嚟，預咗自己會濕身先咁著入嚟，但係你都唔洗拎個花灑對住我射掛～」我無奈地道，因為阿瑜真的用花灑向著我，所有水柱都射在我的背上。
「哈哈～我幫你沖定先姐～」阿瑜格格地笑道。
「你再係咁嘅～嘿嘿，我轉身望你咖！」我假裝要轉身嚇一嚇阿瑜。
「哇！唔好呀！」然後她沒再用花灑射我了。
「嘿嘿～知驚呢？」我笑道。
「好衰呀你！」阿瑜忽然變調問道「阿哥，如果真係有喪屍嘅話，你會唔會保護我咖？」
「吓！哈哈！無啦啦點會有喪屍呀！戲嚟咋麻，假嘅！」我笑著道，沒想到阿瑜居然認真到以為世上真的有喪屍，真是個傻瓜。
「阿哥！你答咗我先啦！」聽到阿瑜這個語氣，就幻想到她的面上一定又鼓起泡腮了。
「會～會～會～」我隨口應道，因為世上根本沒有喪屍，有什麼好認真的。
「好衰囉你！」阿瑜用力拍打我的背脊。
「好痛呀～你快啲沖完到我沖啦！」全身濕透的感覺很不舒服。
雖然我是背著阿瑜，但想像到阿瑜在我背後是全身赤裸的，不但耳朵熾熱，就連心跳都加快許多，幾乎都跳出來。不要問我為何有這麼好機會都不轉身一看，畢竟昨晚的罪疚感在我心裡仍未散去，就算散去都不可能敢轉身去望吧……
輪到我洗澡的時候，阿瑜不停拍門催促快點洗完出來，說她自己一個人很害怕，害得我要以光速清洗身體。我倆洗完澡後便上床去，而阿瑜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都仍未入睡，於是我們又聊起天來。
「傻妹，套嘢係假咖，洗唔洗驚咁耐呀？」我摸著阿瑜的頭道。
「但…但係真係好真喎…」阿瑜說道。
「咁都係拍得真姐！現實唔會有咖～」我對這一方面真的相當理性，我很清楚什麼是戲，什麼是現實。
「但係…真係有可能咖喎，可以因為病毒，又或者啲藥變咗個啲嘢出嚟。」阿瑜認真地說。
「點會呀～」我都不知道應該再怎麼解釋好了。
「如…如果真係有嘅，阿哥係咪真係會保護我咖？」阿瑜抬起頭望著我，用一個討人可憐的眼神。
本來我還想問她為何同一問題一問再問，而且根本每個人都是知道喪屍根本不可能出現，所以想叫她不要再幻想太多了。但見到阿瑜用這樣的目光望著我，激起了我心底裡的男子氣概，內心的感性蓋過了理性。
「會！如果真係有，我絕對唔會比你有事。」我用一個堅定的眼神回應道。
此刻，我覺得自己想保護的不是我的親妹妹，而是想保護蕭家瑜。阿瑜聽到我的答覆後會心微笑一下，伏在我胸上埋頭便睡，沒想到我一句話竟令她可以安心這麼多。
聖誕節過去，接下來的特別日子就是三十一號倒數吧。通常大部分人到這一天都會出外倒數，但我和阿瑜反而覺得兩個人，一起望著電視機大叫倒數，而且相當興奮，所以每一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我倆都會留在家中，等待新一年的來臨。
在這假期中，我間中都會陪阿瑜去餵那隻流浪貓，而且漸漸地都可以和周芷彤搭上一兩句嘴，關係沒之前那麼生疏。而我覺得周芷彤和我說話的語氣，好像不是屬於冷淡，而是害羞，是屬於不太習慣怎至是不太懂得和別人對話的那種。形成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她太少會別人對話所致吧，所以她說話並不是沒有語調，而是不敢有語調。
假期過後就是期中試了，我這些懶惰的學生當然就沒怎麼溫過書，而阿瑜則剛剛跟我相反，除了和我出街的日子外，幾乎天天都在溫書。雖然阿瑜期間都有督促過我，但我這些無心向學的都只是隨口敷衍兩句，或者擺出書本作勢溫書而已。
而很快，這個假期就過去了……
「阿哥！起身啦！我煮好哂早餐啦～再唔食就凍哂啦！」基本上每個返學日，阿瑜都會用同一句對白叫我起床，真的有如鬧鐘一樣。
「唉，頂！唔想考試呀！今日一定仲係放緊假咖。幻覺嚟咖姐！嚇我唔到嘅！！！」沒錯，假期後第一個返學日就是期中考，這個課程設計可算是毫無血性。
「咁都係要起身咖啦～」阿瑜又衝入房間強行將我的被子拉開。
「啊！！！！」我哀嚎幾聲後，只好接受現實便起床梳洗。
阿瑜今日所準備的早餐格外豐富，是一份標準的英式早餐。
「阿哥，考試姐，你個樣唔洗愁成咁呀？」阿瑜笑著道。
「唉，你胸有成竹就緊係輕鬆啦～」我一邊將阿瑜弄的牛乳炒蛋送入口中一邊說道「不過阿妹啲炒蛋真係又香又滑～」
可能你會說，反正我都是無心向學的，那麼沒溫書就去考試的經驗應該不少吧，為什麼仍會愁眉苦面呢……我想我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我會重視成績但是又無心向學，很矛盾吧……
「哈哈！洗乜講！」阿瑜格格一笑，然後再開新話題「係呢，完咗考試之後就有學校旅行啦喎。」
「係喎，你地FORM3應該係去海洋公園呀何？」我問道，阿瑜提起我才記得。
我們學校低年級的旅行每年都是去固定地方，而且必定是一日遊，只有高年級才可以自行決定旅行地點。
「係呀～好想可以高FORM咁可以自己揀呀～」阿瑜扁扁嘴道「咁阿哥你地去決定咗去邊未呀？」
「未呀～」我應道「我諗應該會哩幾日班會會叫我地班留低傾掛～」
吃過早餐後我們就出門上學去了，最近的天氣都開始回暖，沒有先前那麼寒冷了，不過我和阿瑜仍然牽著手回校。
「喂，阿豪！」鴻哥從後拍我膊頭。
「哇！你咩事呀！」我因見到鴻哥面上有一個明顯的瘀血印而嚇了一跳……這該不是阿欣的所為吧……
「屌！啲唔高興嘅嘢就唔好提啦～」鴻哥苦笑道。
「你有無溫書呀？」我見鴻哥好像都不想再提他的瘀傷，便轉移話題。
「咁就緊係……」鴻哥由一個滿懷自信的語氣變成消沉的語調「無啦……」
「咦！我都係喎！」我感覺好像找到戰友一樣，同生共死。
「哇！好曳呀你兩個～」阿瑜在一旁聽到我們的對話，便指著我們擺出一副假裝生氣的樣子道。「唔溫書～唔係乖學生～」
「大人嘅嘢，你哩啲細路女唔明咖啦～」鴻哥樣子認真地回應。
我聽到後不禁大笑，而阿瑜亦沒有再說什麼了……
回到校後馬上就要考試，而考試什麼的，我都沒什麼好說，都是選擇題亂填，問答題亂答。雖然我沒有溫書，但我會盡力把答案填滿每一份卷，心裡總是希望有一次會有幸運之神眷顧使我合格，而當然這些事情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到了期中考，我們只需要返半日，所以只有兩節考試和一節小息時間。轉眼間，第一節的考試便完結，我們班本就屬於補底班，也就是說成績很差的人才會進這一班，所以在小息時間我們大多都是聊天多而不會是把握時間溫書，除了她……
「咦，周芷彤……溫書呀？」這句是一句極差的開場白，因為明眼人一看就知她在溫書。
「嗯～」周芷彤只是抬頭望了我一眼，應過一聲便低頭看書。
可能你會覺得奇怪我為何會主動跟她說話，其實是因為自從這個假期跟她一起餵流浪貓，對她的感覺真的是大大改觀，覺得她冰冷的外表其實內裡至少擁有一顆溫暖的心。因此即使她剛才回應冷淡，我都再不會覺得反感了。
「其實你咁勤力，點解會入咗哩一班嘅？」我嘗試再打開話題。
她聽到後整個身子好像抖了一下，但她仍然凝望著桌上的書本，然後輕聲應道「我…我都…唔知呀…」
我開始覺得這個女孩，有一種特別的神秘感，而不是覺得她奇怪……我覺得人的主觀情緒真的可以影響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覺，自從我對她改觀後，由以前覺得她是冷淡變成了覺得她是怕羞，由覺得她這個人很奇怪變成覺得她很有神秘感。
所以說，當你對那個人的印象是正面，那他放屁你都會覺得香，若你對那個人的印象是負面，那他怎樣幫你你都會覺得他是有陰謀。
「哈哈！唔知都有嘅，好啦唔阻你溫書啦～加油！」雖然我想跟她說話，了解她多一點，但真的很難可以跟她聊得起勁。
「你…你都…加…油…」周芷彤繼續低頭，用著我幾乎聽不到的聲線道。
我頭也不回，便就離開課室，到外面走廊透透氣，但鴻哥在身後悄悄跟著我，當我一踏出班房門口，便從後作勢要箍著我的頸說道：「你條淫蟲，撩冰冰豬講嘢！？」
「又邊個冰冰豬呀！？我就死啦，放手先啦～」我同樣裝作快要斷氣般道。
「你頭先視姦咗佢三十秒呀！唔好以為我唔知呀！快啲比我抓返三十下賓周先！」語畢，鴻哥便馬上偷襲，成功掐中了我的下體。
「哇，屌！好撚痛！咩料呀！」此時我哭笑不得，只是按著我發麻的下體，動也不動。
「郁我嘅周芷彤，你都唔識死～」鴻哥笑著道。
「講兩句嘢姐鴻哥，唔洗比咁重見面禮我呀～」我苦笑應道。
老實說，我覺得鴻哥並不是真的喜歡或者愛上周芷彤，只是覺得話題有趣才常常提起她。
「轉死性呀！？你明明無耐之前先話完人性格點點點，依家又撩人，係咪賓周痕呀？」鴻哥諷刺道。
「係呀！啱啱比你Ｒ完無咁痕啦！」我按著下體的雙手慢慢鬆開，又道「仲Ｒ到有啲急添，去唔去廁所呀？」
「實行去做囉～」鴻哥應道。
「頭先份卷點呀？」我一邊行一邊笑著說，因為我知道我和鴻哥一定都是亂填。
「屌！咪又係亂寫。仆街，一陣又要考。屌屌屌！」鴻哥叫苦連天。
接下來的第二節考試，都不用我再多說，同樣都是亂做一通，沒什麼特別。本來考完第二節，我們便可以放學離開，但是我們因為要討論有關學校旅行的事而被迫留下。
「各位同學靜少少，快啲傾完咪可以快啲走得囉！」我班的班主任秦SIR拍手叫道「班會會長，你可以出嚟講啦。」
「今次我地兩日一夜，地點可以係長洲或者梅窩，二揀一。」班會會長說道。
通常這些時候，大部分人都是自己做自己事，沒什麼人會參與討論。
「吓？點兩日一夜呀？旅行唔係得一日咋咩？」有一名同學問道。
「前一日我地事先約好去個到訓一日先，第二日先係正式嘅學校旅行，先有老師，所以如果想去玩兩日一夜嘅就報名啦，唔想嘅第二日旅行個日先自己嚟。」會長應道。
「喂！鴻哥，二日一夜好似幾好玩喎，你玩唔玩？」我問鴻哥。
「可以一戰囉，不過睇吓有邊個去先啦。」鴻哥應道。
「喂！周芷彤，你去唔去兩日一夜呀？」我靈機一觸，向周芷彤問道。
「吓…？」周芷彤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你呢？」
「我想去呀！我應該會去！」我應道，我覺得這兩日一夜一定會很有興趣的。
「咁…我都去啦…」周芷彤想都沒有想便回應道。
「咁鴻哥你去唔去呀！？」我笑著問道。
「去！緊係去啦！」鴻哥大叫道，再輕聲在我耳邊說道「廢事一陣比你食咗人地隻豬。」
「痴線！」我無奈地道，但還是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