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人，就坐在我身旁》: 第十一章:水動樂
第十一章:水動樂
上學期的統測已經完結，我的成績一直下滑，很正常，我現在只專注足球上。
而且我依稀記得中四時，女神說想我奪得學界冠軍，這是我對她的承諾，雖然我倆當不成情侶，但還是在學校偶爾會碰到，我希望她能夠看到我拿學界足球冠軍，更何況這是我的小小夢想。
連教練都說不要太專注足球上，因為在香港發展足球真的不理想。
如果美斯在香港出生，他現在做校本評核的功課還是踢球？我就會選擇了踢球，最起碼在中五高峰期時，有努力過就算不能奪冠，也無憾，最多在中六時再專注學業吧。
教練的主要戰術是穩守突擊，因為我校足球隊一向很少人，根本就沒什麼後備可換，這個學年只餘下我一個前鋒。
教練主要訓練我們的體能，而且我們的前鋒少之有少，所以戰術是穩守突擊，反擊這任務對我來說十分重要。
前鋒只得我一個，幸好我只是身型上輸蝕，體力都能夠應付比賽。
教練就要求我每天都要做五組掌上壓，三組仰臥起坐，每組三十下，對我來說十分困難，也是一種極大挑戰。
每天都做到手軟腳軟，回到家中洗澡後食飯都已經沒有其餘體力去玩了，很快就去睡覺。
很快就考完了上學期試，成績當然不太理想吧，每天都地獄式訓練，就算一有空閒時間都用作休息，並沒有時間去溫書，加上我原本都不是讀書人。
要不是上年有女神鼓勵我，我都不會發奮溫習，就算現在有她再次鼓勵我，作用都不太大，況且現在都可以跟死黨們一起畢業。
我都只會專注在學界足球比賽中，因為這比賽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要完成我的學界夢，只餘下不到三個月時間就開始了，由於我身型上比起學界的對手，實在相差得多，所以我跟自己說要多加操練，就算身型上不行，腳法球技也要做最特出的一個。
「歐佬去練波啦，仲抖？就嚟比賽喇。」
「吊頸都要抖下氣㗎，而家日練夜練，之前中四果陣求你去練，你又唔去。」
「而家點同呀，你唔想嬴㗎？」
「你真係痴撚線！有邊個唔想嬴呀？我地啲隊友已經操到就嚟死咁濟，你要練，你自己練飽佢啦！」歐佬對我咆哮：「你係咪俾女神飛到傻咗呀。」
「講還講，唔好拉落女神度喎！況且我已經睇開咗，我同佢已經認定左係朋友。」我怒火中燒。
歐佬沒有理會我，直接轉身行出校門，我繼續在操場上射波練體能。
我每射一球時，汗水就一直流，訓練的過程真的很辛苦，如果要轉另外一個說法，這就是青春吧...
「喂，你唔洗休息㗎？日練夜練。」有一把女聲在我背後傳出。
「邊Ｑ個呀。」我轉身一望，原來是愛晴。
「嗱，飲唔飲呀未開過㗎。」愛晴拿著水動樂。
「唔洗喇！你返屋企溫書啦！你又幫唔到我啲咩。」可能是因為剛剛與歐佬發生罵戰，語氣比較重。
「咁...你加油啦，我放係度，你飲就飲，唔飲就算啦。」她轉身行出校門。
「可以感受到佢嘅聲線好沉，就嚟想喊咁...佢好似好唔開心...」
我練多一會兒，太陽都開始西下了，天色漸暗。
我坐在操場邊位休息一會，望著愛晴的水動樂，冷靜下來行上前拿著，正當我開樽蓋之際，看到有張紙條收在包裝紙上，我拿出來看。
「一早知你唔想俾人煩㗎喇，好心你聽下人講啦，成日都掛住練波，又唔顧下自己啲成績，你咁嘅狀態點考DSE呀？實肥㗎喎。
有唔開心咪講出嚟囉，成日都收埋自己，收埋自己都算啦，仲要攞兄弟嚟出氣，你係咪傻㗎，俾返啲時間自己抖下啦。
連教練都叫你唔好練咁多，你又唔聽，都唔明點解你會變成咁，一個比賽就搞到你咁，我知個比賽對你嚟講好重要。
你自己反醒下啦...不過點都好啦，有困難即管搵我，我幾時都得㗎。」
我真的變了嗎...？可能真的是過份操練的關係，沒有理會身邊的事物，看完紙條後，我感到無限般的內疚，我這個月來，對她的態度的確很差，但都依然幫我，一剎那有點被她感動到，可以識到這個青梅竹馬，真是人生無憾，我眼眶充滿了淚水。
正當我想踏出校門之際，有位師弟正面走過來。
「師兄，你仲記唔記得我呀，係小學嗰陣，我借左你支鉛筆去考試嗰個呀，我還返俾你呀。」他從書包中拿出鉛筆。
「...」我想了一會兒。
「哇，你仲記得我呀？枝筆你仲Keep到而家，勁喎。」我說。
「本身都諗住搵唔返你㗎，但係果次校慶見到台上面有條友勁熟口面，係嗰日之後，我就帶住支鉛筆喇。」師弟看到我眼眶有些少濕潤：「你感動到喊呀？眼濕濕嘅，支筆對你好重要？」
「沙入眼啫，呢度咁大風，一支鉛筆有咩咁重要。」我抹走眼眶的淚水。
「總之多謝你啦，嗰次考試我啱啱好合格，我先入到呢間學校，真係有緣，唔講住啦我要趕返屋企啦，拜拜。」
事情都已經過了五年，我那時在想那支鉛筆應該用盡筆芯，想不到今天會出現在我眼前，可能我跟這支筆的主人有緣吧，因為我本來都不是直升這間中學的，既然這支鉛筆的主人都不再追究，我都沒還給她，放在家中變成『回憶』的一部份吧。
回家後我很快就休息了，今天的經歷實在太多，令我身心都疲累。
「鈴——鈴——鈴。」鬧鐘響起來。
可能是過度訓練關係，一起床就週身酸痛，反正都遲了起床，倒不如吃個早餐才慢步回校，看來真的不要訓練太多。
我慢步行到校門前的路口，在遠處看到女神在校門當值。
「又遲到呀，冇老師係度呀，行後樓梯上啦。」女神打開校門，掩護著我。
「唔計我遲到？」
「係呀行啦，一間老師落嚟就唔好，仲有唔好成日掛住練波呀，小心身體。」
「多謝你，陣間野飲我嘅。」
「係兩支呀，之前搜書包你走咗我數。」
「冇問題，陣間見啦，拜拜。」我向女神揮手。
雖然與女神不能成為愛侶，見面的時間都少了很多，但一見面時感情也可以好好，我好慶幸有這段友誼，只是心中又想起那遺憾美。
我上到班房後靜坐了一會兒，與我同坐的愛晴並沒有主動跟我談話，大概是因為昨天的事情令到發生冷場吧。
既然事源是因我而起，我主動打開冷場吧，我都不想跟愛晴和死黨們產生冷場，總有辦法去解決的。
「支水動樂幾好飲喎，下次俾多支我呀。」示意我已經看過她寫的紙條。
「唔洗錢咩，當我阿四呀？」
「咁...下次俾支水我得喇掛。」
「講笑咋，而家咪幾好，之前成日都西口西面，見到就想打。」愛晴笑著：「係喎，你頭先係咪冇遲到呀？」
「下，你又知嘅？」我呆著，世事都被愛晴看透了。
「都估到㗎啦，今日係你女神當值，佢點會刻薄你呀，你女神係我印象中，如果可以同佢做到好朋友嘅話，佢會對你好好㗎。而且我睇得出佢唔想冇咗你呢個朋友。」
「我識點做㗎喇，陣間仲要請佢兩支野飲。」
唉，其實我真的很想跟女神在一起...只可惜她已經有喜歡的人，要不然她都應該會接受我，不過我沒有去問這男孩是誰，免得與女神再次尷尬。
午息出去吃飯時，順便到便利店購買三支飲品，其中兩支是女神的，還有一支我自己，我走到5B班房。
「嗱，三揀一，檸檬茶，蘋果綠茶，可樂。」我行到她的座位。
「我要檸檬茶，可樂，多謝晒喎。」她拿走。
拿走我最喜歡的檸檬茶，幸好我性格大方，她更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當然沒有追究，換著其他男生的話，一定拉到他後巷打。
「我多謝你就真，成日幫我咁多，唔講住啦，陣間通識堂要做IES。」
「好啦，遲啲見。」
由於DSE我們要做IES，而IES是計我們DSE分數，所以我們一定要將這個奪分機會做到最好，雖然我們很不願做。
「各位同學，落去電腦室做IES喇，去出面排定隊，記得帶筆同資料先落去。」通識老師叫我們。
當去到電腦室時，當然會跟死黨同坐，因為一起上網玩遊戲都能互相掩護，我們三個就沒有心機做，況且還有這麼多時間才到限期。
「喂屌，快啲開街霸嚟玩啦，趁Miss係隔離排電腦度。」阿飛說。
「你俾我開定個PowerPoint先啦，一間廢事佢又行過嚟懷疑我地㗎啦。」我說：「歐佬你跟隊等啦。」
我當然選擇我最喜愛的角色，阿龍，他的招式十分華麗，昇龍拳更帥。
正當我與阿飛激戰之際，歐佬在我們專心時，突然將電腦的音量較大。
「直直Bird極！！！！」阿龍的聲音傳到整個電腦室，引起了全班的注視。
聽得這個招式名的男生大笑起來，而女生側覺得我們三個十分白痴。
「又係你地三個。」通識老師用不耐煩的語氣。
「係咪衰呢歐佬，搞到冇得玩喇。」我細聲說。
「你地三個做埋問卷調查部份先准走！收唔收到。」通識老師發恕了。
「收到啦。」我們三個說。
我在設計問卷調查的部份，準備放上Facebook叫人幫手做。
「你係咪傻豬嚟㗎，問卷調查緊係自己幫自己做㗎啦。」歐佬說。
「係喎...反正又冇人知，一分鐘做一份，輕輕鬆鬆。」
放學時候，歐佬被數學老師捉到班房中留堂，因為他實在欠交太多功課，而阿飛當然到5E班接他的高妹放學吧，今天只得我一個回家。
距離學界還有兩星期就開始了，但我沒有多加操練，現在照住教練的意思去做，免得自己過度疲勞受傷。
「喂咪走住，自己一個呀？一齊行啦。」愛晴從後拍我肩膊。
「好呀，冇所謂。」
我打開我的蘋果綠荼喝一下，我想扭回樽蓋之際，被她搶走了然後大啖地喝，不過這場面對我和愛晴來說，已經都見慣了，差不多整支都被她喝清光。
「勁口渴囉，又唔買支俾我，咁狗㗎你。」她打了我一下。
「下次買俾你。」
「幫我攞住個書包先啦，好重呀。」她已經將書包掛在我背上。
「我冇應承你㗎喎。」我笑著。
「咪當幫下我囉，做男人要風度啲㗎。」
「俾埋個膊頭你訓好唔好？」
「都好喎，咁我唔客氣啦。」她依靠在我的膊頭。
「我講下笑咋喎，你真係訓落嚟㗎？」我無奈。
「雖然你膊頭冇乜肉，訓落去你舊骨仲頂到我，不過見係你我先訓落嚟咋，你應該要多謝我。」
幸好我都高她一點，她都能夠依靠下來，要不然令我尊嚴受創，如果旁人不知道我們是青梅竹馬，便以為我們是熱戀中的情侶。
在我印象中，她是比較堅強又聰慧的女孩，但偶爾也會是個小女孩。
雖然她與我女神比起來，樣貌，身材都差得多，而且皮膚都沒有奶白色，在夕陽照射下更顯得淺啡色皮膚，身體的質感都比女神差，沒有女神的柔滑彈性。
但是我在她身上找到一份親切感，這是她唯一能夠嬴到我女神的地方。
「喂，過兩個星期我開始踢學界喇，你嚟唔嚟睇呀？」我拍她的頭。
「我去呀，我去呀，係唔係可以坐後備席㗎？我唔想坐咁後呀。」她十分興奮。
「我諗應該得嘅，我地足球隊又唔多人，不過你去啦啦隊仲好啦。」
「幫我同你教練講下，我要入足球啦啦隊。」
「唉，好啦好啦，攞返個書包啦，到樓下啦。」我送到她樓下。
「唔該晒，拜拜，學界加油呀，一定要攞冠軍㗎！」她輕輕用肩膊撞我一下。
經過最後一星期訓練，大家都用最佳狀態去迎戰。
我最期待的學界足球比賽終於都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