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秋仔的家,當然啦,又是找個地方,和安琪調整一下情緒。 

「所以話,死也未必是痛苦。」在一間滿人的茶餐廳裡,她說。 

我們點了西多士和沙律,咖啡奶茶,反正在長洲的日子很夜才上床。 




食物還未到,我們還在討論,突然進來兩個老人食客,一男一女。 





老闆急說,要等座位。他倆一手指向我們,不是有空位嗎? 

老闆說「對靚女去左邊?」;我發覺我已經和安琪變成一隻蝴蝶。



室內少一對女性,多一隻蝴蝶。 

我問安琪是什麼情況;她答可能被熟人看見了。 





熟人?根本沒有。我不認識這對老婦人。 

安琪又說「可能有其他人認識你呢?」 



既然變不回人身,我們唯有就離開茶記。 

空著肚子離開,我的腦卻有很多問號。











既然吃不成下午茶,我倆不如就回去長洲食晚飯。 

船程晃人高高低低,安琪不斷說話,我沒有心機回覆,因為我腦袋不斷思考。 

我心中想:沒有可能無故白事變成蝴蝶。 

就是簡單的邏輯。茶記內的人,要是認識我的話,一進室內我們變成蝴蝶了。 





一定是那對老婦人認得我;可惜,我根本不認惜他們。







落船一刻,望見斜陽,好似照醒了我,感覺自己開始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我和安琪只要一變成蝴蝶,便是一人一邊翅膀。 

老夫婦不是認識我,而是因為認得安琪,所以我們才左一瞬間變成蝴蝶的。 

安琪是一個天使,但當天使之前,應該就是一個凡人,應該也是死於非命的人。











我望著眼前這個安琪,所謂的天使,沒有可能這麼俗。 

我的推斷好準確,所以,我肯定我是一個聰明的人,可惜英年早逝。 

我沒有當面揭開安琪的真面目,只是一直沉默,因為我一定要先找到證據。 

回到渡假屋,我便用電話搜尋羅安琪三字,找尋她死於非命的新聞。 





偏偏沒有,或者這個名字,是一個謊言。




當你發掘得一個人越來越來,心中的感覺會覺得寒。 

眼前的安琪,可能是天使,但換個角度看,即是魔鬼,也可以合理。 

因為魔鬼,擅長講大話。 



究竟安琪又會是什麼人呢?我不清楚,只肯定,她也曾經在生,現在卻死亡了。 





也肯定一點,她死得比我早,知的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