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左老友,我將佢女神變成我女友】: 【第二十五回:兩個英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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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兩個英傑】
大概每個人也有過去,但由另一個自己説另一個自己的過去,總有一種人格分裂的感覺。
我忽然有種在看《隔離島》的感覺。
肥龍跟我説:「曾經有一個肥龍同講過同一番話:『我其實唔係肥龍,我真正既身份叫陳英傑。』當時我既反應同你一樣,仲以為係自己顛左,幻想左另一個自己出嚟。」
我乾笑了幾聲,附和着他的想法。
肥龍也笑了,然後說:「死人肥龍仲話可以畀我回到過去等我可以改變淒慘既命運。但係就唔可以做番陳英傑,只可以做肥龍。」
「淒慘既命運?」我像個天真爛漫的小孩在問問題。
「唉。」肥龍長嘆一聲。
肥龍說:「靠死人肥龍既幫助,我曾經幸運過。
嗰一日,係我人生最美好既一日。
我約左小玲一齊睇日出。遍地都係小黃花,遍地都係花海既芳香。我地係郊外扎營,除左營內既燈光之外,四處也是漆黑,伴上點點星光,係個極迷人既夜景。
本來諗住瞓陣先嘅,不過小玲怕悶,所以叫我陪佢傾計。
我地將電筒綁係帳篷既支架,令光線照住我同佢一齊坐既草地上。
我見地面上面咁多黄花,就摘左一朵送比佢。
點知佢話:『哼,先得一朵。』
『咁係因為我唔亂咁拈花惹草囉。』
『可能你見到更多更靚既花就會走。』
當時我心諗:點解佢成日都咁諗?
或者女人,都太過依賴安全感。
小玲見我沒有回答,又問道:『陳英傑,你愛唔愛我?』
我回過神來,反問:『你話呢?』
『我唔知喎。』她向我撅了撅嘴。
『你知嘅。』我微微一笑,笑着她的可愛。
『我咩都唔知呀。』
『嗱,我對住我地身邊呢一片黃花發誓,我呢一世淨係愛你一個。』
『哼!算你喇。畀我知你有第二個你就死。』
我呆呆地望着她那張羞紅的臉,忍不住輕握她温熱的手,對她說:『你放心,一定唔會。』
就係咁,我同佢緊靠着,過左一個美麗既日出。」
我看着肥龍,感動得眼眶沾溼,終於有一絲淚珠劃過我的臉龐,落在地上。
果然,為小玲付出的人,是他,一個叫肥龍的陳英傑。
而我,根本「沒有為你傷春悲秋不配有憾事」,我只不過是一個情感的傀儡。
肥龍又跟我談了許多他和小玲相識的經過,竟然與我的經歷有多少相似。
我笑罵:「都估到你冇咁醒㗎啦,果然都係搬字過紙,只係估唔到你同我一樣,本來都係被逼去同小玲一齊。」
「哈哈!所以唔好嬲我啦。反正你最後都搵到你鍾意既人,唔算蝕底喎。」
我愛的人,蘇小玲。
我望着已經撞散的車子,想着那個酷愛海鮮的丫頭。
不知道她在何方呢?
「英傑呢?佢係邊度?我要見佢呀!」在醫院的房間内,有個在一宗兩死一傷的車禍中倖存的女孩,在叫喊着。
「家姐,你冷靜啲先,英傑佢已經走左喇。」那女孩的妹妹強忍淚水,安慰姊姊。
「走左?冇可能㗎,佢……」那女孩想起了那位叫英傑的男孩,在撞車前的一剎那,用雙手護住了自己。
那個極力保護自己的他,為了救自己的他,犧牲了他自己。
他的名字叫陳英傑。
他在撞車前呼喚着他愛人的姓名。
小玲,一個從鬼門關逃脫的人。
然而他,把自己從鬼門關推出來後,卻身陷鬼域,再也走不了。
多麼肆意妄為的他。
「英傑……」女孩回憶着與他相處的分秒。
原來天不見憐,英傑與那個被稱為小玲的她只是相處了很短的時光。
也許相愛的時光,對比永恆的星空,的確永遠也不足夠。
或者得到了心愛的金幣,就注定要失去維持生命的麵包。
魚與熊掌,根本不可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