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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過失】

「蘇小玲!」

一瞬間,全場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更甚者是,當我回過頭來,眼前再不是「如花」,而是一片紫醬色的「張飛」。
這一切都在告訴我,那個姍姍來遲的答案。

兩秒之後,我明白到有些事還是不知情較知道一切的好。





兩秒之後,蘇小玲走了,肥龍走了,旁人都走了。現場只剩下我一人,獨享一片孤清。

兩秒,我得到了真相,卻失去了相交五年的好友。

懷着歉意和內疚,我過了漫長的下午。我沒有心情去了解借代和借喻的分別,也沒有空去理解文言文中什麼「之乎者也」。一顆心早已飛回剛才的走廊,一直思考自己何以這般失策,居然會犯上這種低級的錯誤。

就這樣懊悔着,直到下課鐘聲響起……

「喂,肥龍,唔好嬲啦。我……」我一手拉着肥龍,試圖挽回這段多年的友誼。





肥龍回過頭來,看了看我,嘆了口氣。

我知道,要肥龍憎恨一個人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大概他會原諒我吧!

可是,事情並非如此順利。

正垂頭喪氣的我瞧見肥龍緊握拳頭,全身抖震。我稍稍抬頭察看他的臉色,卻見他一臉驚恐,神色慌張,另一隻手指着正前方,驚道:「蘇……蘇……小美,小……小玲個妹!」

「你跟我嚟!」話畢,小美拉着我跑出班房。





就這樣,我失去了跟肥龍解釋清楚的好時機。

「喂,你拉住我去邊呀?」

蘇小美一言不發,只是一直帶着我向走廊的盡頭跑去。

「唔好呀!我仲係男仔黎架,唔好拉我去殘廁呀!」 我用盡力氣也無法擺脫小美鐵箍一樣的手,唯有作出口頭上垂死的掙扎。

説時遲,那時快,小美把我帶到殘廁旁的課堂,一間平日無人問津,現在漆黑一片的雜物房。

雖然並非被拖進殘廁,但我的心並沒有因此平靜下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道理,我還是很清楚的。

「冷靜啲!要用理智去克制你嘅獸性!」立志成為醫生的我,在危急之際仍嘗試冷靜處理危機。

「 咪嘈呀!再嘈就……嘿嘿嘿!」正所謂好男不與女鬥,她叫我安靜便安靜吧。





即使一聲不發,但我的腦袋和眼睛仍然活躍得很,心裡的畏懼並沒有因寧靜而吿終。

望着眼前這位不論樣貌、身型、性格、行為都和「小美」二字大相逕庭的小美,我禁不住嘆息花樣年華。十八年青春,居然要被此等女魔頭所糟蹋。

「家姐?家姐?」

小玲也在這裡?嗚呼!看來今天已經沒有機會逃出生天。在二人的酷刑下,到底我還有沒有一線生機,將來一雪前恥呢?

但想起她兩姊妹的手段,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呀!」

究竟發生什麼事,到底我有沒有可能像奪寶奇兵中的Indiana Jones一般,能夠絕處逢生,化險為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