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頂你今晚嘻左四次喇,再嘻我真係一掌打到你訓半年醫院!」回到家後,阿達舉起手,作勢要打我。「睇你個發姣樣,今日好開心啦?做咩黎呀?」
 
「無呀......咁去食野,然後食甜品囉......然後,佢比左電話我叫我搵......佢。」
 
SHIT......
唔記得左
我看著時鍾,已經十一點半了,無謂阻住她休息吧?明天再算了。
 




「咳.......係喇,你係咪同大聲妹開始緊喇?」我拉開話題

「喂呀......唔好再叫人大聲妹啦,人地叫熹童呀!」
 
呵呵呵~~~~
 
我拍一拍他膀頭,說:「有效率!」
接著便直接倒頭大睡,周圍的聲也漸漸糢糊。
 
幸好沒發什麼怪夢。




 
 
今天是假期。一覺睡醒已經八點半,阿達還在睡覺。
我洗了個澡,直接穿起球衣就出去了。
 
回到學校後只是九點半,中六的隊友卻已經在練習,個個都滿頭大汗,看來已經練了一段時間了。
始終是他們人生最後一個學界比賽,平時的嬉皮笑臉都收起了。
上年僅以三分之差敗給了杏壇中學,失去了冠軍寶座,的確激起了大家的鬥心。
 
我也趕快吃完剛買的麵包,衝入去熱身。




融入於這認真的氣氛當中。
 
不久後,女排的那些男人也到了,她們也沒說什麼,直接和我們一人一半的分了球場,各自練習。
 
再過了不久,我們開始進行接發球的訓練。
 
我在此訓練上特別認真,因為我在正選球員中的接發能力最差。
雖說我通常退到後排時都會被換下,由接發能力最好的自由人替補。
(排球比賽中,球員會在特定情況下順時針轉換位置。前方的三個球員是前排,因為離球網較近,是攻擊的主力。後方的三個是後排,是防守的主力。)
 
但經歷過這麼多比賽,每次對方的球員都寧可放棄強力發球的機會,都要針對我發球。
好像我是在拖累球隊,是球隊的弱點一樣。
 
相當討厭。
 




我深呼吸。
眼前只有對方的發球員。
 
「呯!」
球重重的擊在我手臂,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拋物線,最後落在二傳手的位置。
 
我......成功地接起了。
看著雙手前臂的紅腫,有種說不出的興奮。
進步的感覺啊。
 
「阿逸~~~~」樂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轉身一看,
她今天穿著一件印有熊貓圖案的T-Shirt和一條純白短裙。明顯跟我一樣是不懂時裝的人。卻顯得她格外可愛。
 




視線稍微離開樂宜,發覺她牽著一個人。
「同你介紹,我男朋友呀俊。」
「邊撚度俊呀!!!!」我絕望地咆哮。
----全文完----
 迷之音:癲夠未。
咳咳......
她牽著一個人,定睛一看,是當天拍枱離開的那女生。
 
她穿著短得令她露出小蠻腰的T-shirt,下身是短得穿了像沒穿一樣的熱褲。相當性感。
與她身旁的樂宜形成天使與魔鬼的對比。
 
我連忙迎了上去,說:「咁啱嘅?你地放假都番黎學校嘅?」
 
「係囉~~呵~欠......晨早流流比人叫醒,要我陪佢睇你練波......」那女生打了個呵欠,不耐煩地說。
 




比人?佢?
是樂宜叫她一起看我練習?
也就是說......樂宜想看我練習嗎?
哇!!!!!!!!
我心跳不已,
忍不住紅了臉。
在她旁邊的樂宜也使出招牌低頭,看不見她的表情。
 
......
 
「唉結婚啦你地不如,唔好搞咁多野。」
 
「啊哈哈......」除了苦笑,我也不知該做什麼了。「係呢,你叫咩名呀?」
 
「周妍呀!比我鬧過都唔知我叫咩名。」周妍用右手抬著額頭,做出一個沒好氣的模樣。卻因為這樣,本來已露出纖腰的衣服因為這動作更上一層樓。




 
我也忍不住多看幾眼。
 
這時候居仔走了過來,語重心長的跟我說:「逸仔,番去練野喇。」他一邊說,一邊單手「啪啪啪」的按著手指骨,還不時裝作不經意地向兩個女生放電。
 
老實說,他不放電會比較帥。
 
「你幾時練完呀?」一直垂低頭的樂宜突然說。
 
「啊......應該仲有個半鍾到啦。」
 
「好啦咁你番去啦,加油!」她露齒一笑。
聽見她的一句加油,突然好像已消耗一半的體力又重新注入我的身體。感到莫名的興奮。
 
「OK,我會嫁喇!」
說完我就回頭,跑著回到排球場。
 
其實也只有十多步的距離,所以剛才發生的事一眾球員都看在眼內。
包括居仔瘋狂放電但沒人理他的事。
 
回去後,所有人都沒太大反應,可能是我一向人緣不錯,偶爾也會有人看我練習的關係吧。
「好喇,大家依家開始同女排打練習賽!」隊長說。
 
「吓?我啱啱接左一球炸喎!」我不滿。
 
「鬼叫你走左去溝女。」
 
我無從反駁,因為好像有點道理。
 
說到和女排打練習賽,
不要認為我們在欺負女生,
因為那些真的不是女生。
而且我們和她們的賽積是64勝61負。
實力相差不多。
 
練習賽最吸引莫過於可以扣球。
其實不止我,大部份人應該也最喜歡扣球。
點解?型囉!
 
「砰!」阿居打出一記強力的扣殺。
這球直接穿過了對方的攔網,沒法守住。
通常打出這種超水準的扣球,他都會發出野性的咆哮,然後就有一堆後備球員上去「哇!好勁呀!」「哇!教我吖」之類。
很討厭,
也不是居仔的問題,是那些阿谀奉承的人。
 
而我在球場的責任是當他誘餌,吸引對方的攔網。
 
「砰!」隊長接下對方的扣球。
「呼......」
我呼出一口氣,看著二傳手阿樂,同時馬上踏出攻擊步,在球接觸到他的同時起跳。
我雙腳向後微曲,雙手形成一個拉弓的動作,在空中就像一個「C」字一樣。
 
......
 
再狠狠將球扣殺!
「砰!!」
 
那些後備的聲音馬上消失了,還了這球場原有的面貌。
 
弱肉強食的世界。
 
球場上站著的只能有六個人,實力不夠的,只能屈辱地坐板凳。祈求著我們當中有人受傷下場。
雖然我身高只有178,但擊球點可是有三米的。
 
我銳利地瞄了那堆人一眼。
再回復平時笑嘻嘻的表情拍了拍阿樂的屁股,說:「靓呀~」
他用笑聲回應我。
「砰!」
對方接下了我們的發球,我觀察著對方MB的行動,最後決定直接無視他,走到對方主攻手的正前方,跟著她起跳。
「砰嘭!!」
兩下聲音同時發出,結果我完美的將這球攔下了。
球幾乎垂直地落在對面場。
得分。
最有效的防禦。
我是攻擊的輔助,也是防禦的第一步。
有人稱我為快攻手,有人稱我為攔中手-MB。
 
「死仔!!!!!!!!」隊長衝過來。「點解又進步左嫁!!!!!」
 
「唔得!下一球一定唔會比你掂到。」對方的主攻手說。
 
「你地MB一眼都無望過二傳手,係人都知呢球唔會係佢打啦。」我說。
 
我們打練習賽是為了進步,所以我也直接告訴她們剛剛那球做得不好的地方。
 
其實這球是因為我不用防範對方攔中的攻擊,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才能這麼完美地攔下。
 
過了幾十分鐘,終於來到決勝分了。
 
第一局是我們以25比12大比數取勝。
現在是第二局,比數是24比22。
 
偏偏現在是對方主將發球,其扣球式發球的凶狠程度與阿居的扣球不相百仲。
一早說了她們是男人。
「砰!」
球筆直地發向隊長,隊長算是把它接起來了,球卻向著左方飛去。
 
我立即衝向球的落點,飛身以單手將它打向球場的方向,隨即以翻滾的方式減低傷害。
本來應以魚躍的方式著地的,但學校這種劣質地面,恐怕我魚躍的話Lin頭都不保。
「嘭!」
右膝蓋和後背傳來輕微痛楚。
也顧不了疼痛,我馬上連滾帶爬地跑向球場。
 
比賽還沒結束啊!
 
剛踏出第一步,一件軟物便從後抱著我,使我動彈不得。
身體的疼痛馬上散去,就像被天使我羽毛治癒了一樣。
 
回頭一看,居然是樂宜。
 
球場上爆出一陣歡呼聲,看來是贏了。
 
我向周妍報以一個疑惑的眼神,她居然裝作看不到一樣離開了。
 
「啊......我成身汗,你唔覺得臭嫁咩。」我首先開口。
她沒回應。
 
「啊......我成身泥,你唔覺得污穢嫁咩。」我再說。
她也沒回應。
 
這時我感覺到她在顫抖。
她......在哭?
我再沒說什麼,也沒動,就這樣坐著被她抱著。
 
過了幾分鐘,球隊的那些人終於發現我們,並走了過來。
他們第一個反應是張大了嘴。
而我第一個反應是想站起身,離開這個尷尬的局面。
 
誰知我發力站起身時樂宜還不放手,像隻樹熊一樣緊緊摟著我。
我來不及反應,一失平衡就和她一起向後跌,她卻依然捉住我。
我本能地將她移到我上方,使著地的是我不是她。
 
「啊......」我不禁悶哼一聲。
 
這時樂宜壓著我,抬頭擔心地看了一眼,然後又將頭埋到我的胸膛。
隊友們的嘴張得更大了。
 
我的面都紅了,向他們做了個「走吧」的手勢。
他們也相當識做,鬧哄哄地進了更衣室。
 
我低頭望著臉紅耳赤地啜泣的樂宜,
手不自覺地放到她頭上,撫摸著她。
當我手碰到她的時候,她時顯的震了一震,隨即繼續哭泣。
 
我這樣的行為過了界線嗎?
我不知道。
但這段時間,我想永遠留住,
或再來一次。
永遠被她依靠。
 
過了不知有多久,球隊的人都洗了澡離開了。
她才抬起頭,咬著唇說:「衰人!」
 
我怔了一怔,不會是我弄哭她吧?
 
「你知唔知你咁樣轆過黎,又砰一聲咁撞落個汽水機度我幾驚呀!見到你隻腳又流曬血咁,我真係好擔心呀!」
她......在擔心我?
 
看一看汽水機上相信是被我撞凹的位置,再看看膝蓋正在滴血的傷口,我心中不禁多了幾份罪惡感。
 
「你都係驚汽水機比我撞爛,無得買野飲姐......哈哈。」
 
一說完她馬上瞪著我,我知道她真的生氣了,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麼。
 
又過了一會,她終於不再壓著我,拉著我的手到更衣室門口。
「快啲入去沖涼!我係度等你。」
 
「哦......」
 
「哇啦......」
開著花灑,水柱打在我身上,卻洗不走我的內疚。
看似很小事。
但如果換轉是樂宜在我身邊這樣做出不顧自身安全的行為,想必我也會生氣吧。
 
關掉水龍頭,穿好便服,一打開門樂宜就捉住我的手。
她一直帶著我走進醫療室,用命令的語調說:「坐低。」
 
「其實好小事炸,呢啲傷成日都有嫁啦。」
一說出口我就知我講錯話了。
 
她眼睛又紅了,她衝過來抱住我。
「仲要成日都有,你係咪想死呀!」
 
「好喇唔好喊啦,我請你食BURGER KING啦。」
我也不知該說什麼,我總不能答應她以後不受傷或以後不盡力救球之類的吧?
這樣我實在愧對我的隊友,更是侮辱了排球這項運動。
 
「嗚......啊啊啊......」她的哭聲愈來愈大,眼淚多得我胸口都濕了一大片。
實在不忍心她再這樣哭下去。
 
「好喇,最多我以後唔會再咁樣整傷自己啦好無?」
她這樣才停止哭泣。
 
「拎隻腳出黎啦衰人。」
 
我聽話地伸出右腳,我怕我再有逆她意的行為她又會放聲大哭。
她細心地替我的傷口消毒。
本應痛得要命的過程由她來做好像變了溫柔的撫摸一樣。
「你睇下你,個傷口大到咁都話無事。」
 
我不禁笑了笑。
 
「仲笑!」她又瞪著我。
 
「無笑,你聽錯。」
 
她哼了一聲,將沙布貼在我腳上。再輕輕的拍了一下。
「搞掂~」她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行啦,又話請我食BurgerKing。」
 
「哇......咁你都記得,唔係喊緊嫁咩。」
「行啦~~~」她輕輕地踢了我一腳,碰巧踢在傷口附近。我立即面容扭曲,像盧寵茂一樣攤屍在地上。
 
她看見這樣,嚇了一大跳。
「喂!你點呀......我...無心嫁,係咪好痛呀!」
 
「好痛呀......」
 
「咁...點算呀!我幫你叫白車啦!」
 
我捉住她拿著電話的手,說:「唔洗!我......我要食綿綿冰。」我裝作辛苦地吐出這一句。
 
她馬上甩開我的手,笑罵道:「起身啦白痴仔!一陣整比你食啦!」
 
我馬上彈了起身:「好耶~」
 
我倆就這樣走著,我取了鎖在路邊的單車。
她也合作地坐了上來,摟住我的腰。
幸好就算不明顯,我的腹部也是有六塊硬硬的肌肉,而不是肥肉。
 
沿著單車徑踏,感受著迎面而來的陣陣涼風和身後的人柔軟的觸感與心跳。簡直覺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所有煩惱與壓力都被吹走。
 
我看不見樂宜的表情,她會像我一樣覺得這麼幸福嗎?
「阿逸。」
 
「嗯?」
 
「不如唔好食Burger king啦,你琴日食左咁多。」
 
「好彩你咁講炸,咁你想食咩?」我微笑。
 
「嗯......諗唔到喎。」
 
「......」
 
「唔好咁啦~一係你諗下啦。」
 
我諗下?我平時有錢食M記已經好豐富嫁喇喎......
 
「一係你煮比我食吖!」她興奮地說。
 
「都好,反正我屋企好多材料。」
等等,我屋企......有阿達同佢嘅成人動作片!
我馬上邊踏單車邊單手操作手機,whatsapp阿達
有人上緊黎,收埋你啲女神,唔介意嘅話收埋埋你自己  -13:27
 
接著就慢慢的回家,給阿達爭取時間,順便好好享受一下現在的感覺。
 
一打開門,第一個感覺是我進錯門了。
 
以往滿地都是的零食包裝與污衣都不見了。地板更乾淨得會反光。
當然阿達床上的H漫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清楚一點,著得異常地靓仔的阿達正坐在床上著鞋。
 
「咦?阿逸你帶人上黎都唔同我講,好彩我咁啱約左人要出門口啫。」他走過來,從我褲袋拿了銀包,背對著我,不知放了什麼進去,再還給我,「Byebye~」
「Byebye......」
哇......原來我間屋可以咁乾淨。
我whatsapp阿達
 
我:唔該曬!但係咩黎?(合十emoji)-13:50
阿達:condom(單眼emoji)-13:50
 
頂......
 
「哇~你屋企無房嘅?」
 
「係呀......無錢嘛~」我漫不經心地說。
 
我走進廚房,打開雪櫃。
還有幾塊豬排,幾條菜,一包未開的麵包糠。
我記得好像沒米了,但有烏冬和公仔麵。
 
「樂宜~吉烈豬排烏冬好唔好呀!」我大聲說。
 
「好呀~」她在我身旁說。
 
「哇嚇死我......係出面係咪好悶呢。」我問。
 
「係呀......你屋企咩都無,得兩張床同一個廁所一個廚房。不過你平時有人同你傾計,應該唔會好悶姐。」她說
 
突然低下頭,說:「咁你......幾時過黎住同番工呀......」
 
「如果你ok嘅話我後日會黎嫁喇,因為阿達都係後日走。至於番工就更方便,隨時都得嫁喇。」我專心地將豬排起肉,並切成一塊塊。
 
「咁就今晚啦!」她突然抬起頭說。
 
「嗯,好呀。但係我咩都唔識嫁喎,你要教我。」我開火煲水,再在一隻碗上打蛋。「幫我倒啲麵包糠落隻大碗度吖。」
 
「ok」
 
就這樣,在她的幫助下我煮飯的速度幾乎快了一半。
 
「哇~好食喎。仲好食過街嗰啲。」她說。
 
「嘿......工多藝熟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