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分手了】

16

「嘔…嘔嘔…」

下了的士,雙腳一接觸地面,便蹤身一吐而盡。像要把上世紀吃個的全數吐出來找數。

這裡是哪裡?





我抹了抹咀角旁的嘔吐物,定過神來,原來已身處家門樓下。

「上…到去嘛?」醉醺醺的栢耀半靠在的士旁問道。

我蹲在路旁,比了個OK手勢。

看進的士內,原來還有個不省人事的Alan 有待處理。
栢耀轉身回到的士,頭重重的撞在車門頂上,順勢跌進了車箱。

的士駛去,四周天旋地轉,天像是要倒塌下來,以至地板一直向前逃命。





好不客易躺到沙發上,剛才,是什麼回事?

我閉上眼,看見聽我唱歌的觀眾為我喝采,看見酒保端上一杯二杯七彩顏料,看見Miki,
看見Miki…

她在。

她不在。





我從後褲袋中揪出手機,從電話薄中翻到「老婆」的人名紀錄上。
沉重的手指按下了CALL制,整個身軟癱地陷進沙發內,耳邊一直傳來嘟嘟嘟嘟的電話等候聲響。

我,怎麼了?

每一聲響,都像生銹鐵鎚無情打進我的心房般,
我想聽見她的聲音,同時又很怕她真的接聽來電,矛盾感從內裡刺痛着我。

停止撥號吧。

不…還是在手機上留戀多數秒吧。

我,怎麼了?

電話卡的一聲接通。





「你已經被接駁到 622…」

是留言信箱…也合理吧…看看電話中的時間…凌晨四點。

電話被翻到地上,眼皮昏昏沉沉,血液內的酒精在捉迷藏,想吐卻更想睡。

「鈴鈴…鈴鈴…」

不是響鬧功能,是電話鈴聲。

我在地上胡亂摸索,拾起手機。上面是一個沒有來電顯示的畫面,我按下接聽鍵。

「喂…」我像一萬年也沒開口說話的木乃伊,聲音乾枯。





「喂…」

「Miki…?」

「你搵我呀?」

「Miki…?」

「你…做咩呀?」

「唔…」

「…」

「無野呀…無…無野喇…」





「你…真係無野…?」

「真係無野。」

「…」

抓緊着電話,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我耐心靜聽沉默的獨白,
直至電話的另一邊傳來持續不斷的嘟嘟嘟嘟機械斷線聲。

才發現,今天飲得很爛醉。

心,像剛完成一場緊湊1 on 1 籃球賽般奔騰跳躍。

原來一個人探戈,也可以很美。





我微笑着睡去。

ok喎,真係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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