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聲故][少甜] 我以後都唔會同Band妹拍拖: 第八章 SCENE 8
翌日，我被呀傑關櫃門的聲響嚐醒。
「哎，嘈醒左你？辛苦晒你啦，送我番黎仲屈蛇屈得咁辛苦。」呀傑邊說邊更衣邊說。
「唔…」我揉揉雙眼，架起眼鏡。呀，頭有點痛。
「係喎，你記唔記得今個禮拜邊日要練band？」呀傑邊對著鏡子刮鬍子邊問。
「聽日啊。」我查看電話後道。等等，練習…樂團…昨晚的爭執… 呀傑怎麼會這樣冷靜？「呃…你記唔記得尋晚發生咩事？」
「下？莫非尋晚我地…hehe？嘿，我淨係記得尋晚飲到好醉，醉到唔記得咩事，斷晒片咁。一醒左就番左黎hall，見你喺隔離瞓到死豬咁。」呀傑搔搔頭，有點不好意思。
「哎…」我將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陳述給呀傑聽。呀傑愈聽愈見驚惶，一臉慘白。
「下…唔撚係掛…咁依家點算好」呀傑道出了我的煩惱。
「我想問你，尋晚你講嘅嘢係唔係真嘅？」我正經的問。「除夕嗰晚，你係唔係見到呀雪同Kin拖住手行？」
尷尬的氣氛開始在呀傑房蔓延，呀傑搔搔頭。「呃…其實我唔記得尋晚講左D乜…」
「酒醉三分醒。」看他眼神飄忽不定，想必有事隱瞞。「巴打，間房依家得我地兩個，你照直講啦，好唔好。」我哀求。
「哎好啦好啦。其實我都唔係太肯定，嗰晚我地去左尖沙咀倒數。你知啦，除夕好多人架嘛。我好似…好似有一秒見到遠處有個疑似呀雪…同Kin拖住一齊行。當我諗住嗌Jack一齊睇，再望番過去，就已經唔見左佢地，喺人潮消失左。唉呀我本來都唔想講出黎架，大時大節咁多情侶拖住手行，又咁遠望到，我都唔太肯定…或者只係人有相似姐，誤會左人地就唔好啦；何況雪姐係女仔，聲譽好緊要架嘛。」呀傑一口氣將他所知的和盤托出。
呀傑所見的確實是無從稽考。難道，我要親口問呀雪一次？我皺著眉苦苦思考剛接收的資訊，哎，好頭痛。望著宿舍窗外的海境，我，望不透。
「我都係去同Kin道歉先，費事五個人都搞到面阻阻。屌！次次飲酒都出事。呀南你梳洗完幫我lock番門就得啦，我出去先。」呀傑說罷便出門了。
「呢D嘢，都係講個信字姐。」趁房中無人，我喃喃自語。「係誤會黎架炸，我相信呀雪。」
次日樂團練習，大家好像以往般正常練習，練的就是即將要比賽用的原創歌曲。但不知怎的，每次當我望向Kin，心裡便產生恐懼感。若呀傑看到的是真的？
「喂呀南，呢度完左之後係入番Verse呀。」呀傑在我耳旁說。「專心少少彈，就比賽啦，要夾得穩D。」哎，分心彈錯了。經過練習幾次後，其實歌曲完成度已有八成，還剩約半個月時間，應該能趕及在比賽前練好。
「點呀，BB應唔應付到呀？」在練習完結後我送呀雪回家的路上，她問我。
「都OK呀，係啱啱唔專心先彈甩左。」真丟臉。「係喎，bb你啱啱唱得好熱血呀。」女生是需要稱讚的。
「哈哈，多謝！其實我地個個都好似呢首歌D歌詞咁，我地呢一代都係。希望其他人聽完都有共鳴，比賽都會加分嘛～」呀雪伸伸脷，想不到呀雪填詞連比賽因素也考慮了，真是心思細密。望著她跟我手牽手在城門河堤上漫步，加上一月的寒風吹拂下，這種愛的感覺，很真，很暖。我絕不相信她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打死也不會。
轉眼便到二月。
過往的二月，曾試過msn扮offline裝有約外出了、又試過在臉書呼天搶地的喊「Lonely, I am so lonely...」「天都不愛我，立心孤立我…」「街裡愛人一對對...」。但似乎升上大學遇到呀雪後，這個月份有了微妙的改變。
「喂，下星期就係情人節啦喎。」從呀傑口中說出這句話，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基味。
「啊...係咩？」我顧作冷淡，其實早早已開始想著計劃買什麼送給呀雪，奈何一籌莫展。
「聽講Jack book左間貴餐廳同Ada燭光晚餐，仲話諗住送多份貴禮物俾Ada呀。真係疊水。」不難聽出呀傑的葡萄味。啊對！我可以找Jack求教。
「唔？呀南你有女朋友架咩？」Jack聽到我求教女生送禮攻略，顯得一面驚訝。「其實送禮物呢，都係從個女仔喜好同興趣入手。我都唔係好叻架炸，睇你有冇悟性喇。」一言驚醒夢中人，得到Jack指點後，當天我便買到了給呀雪的禮物。
情人節當日，我約了呀雪到一間平民西餐廳吃我們首個情人節晚餐。很幸運，這間餐廳不用預早一個月訂位，我一星期前仍能臨急抱佛腳的訂位；而且有燭光，有鋸扒，環境寧靜，氣氛浪漫，結帳才三百多塊，十分划算。
「bb， d嘢食啱唔啱胃口呀？」我試探性的問。
「好好味呀！BB你咁叻搵到間咁正嘅餐廳嘅？」似乎呀雪很滿意這晚餐。
「好彩臨急搵到嘅都收貨...」我心想。「最緊要你鐘意呀，情人節快樂呀bb~」我猜應是時候送禮物了。「我有禮物送俾你呀。」我把用心以禮物包裝紙包好的禮物遞給呀雪。
「哇~~多謝BB！我依家可唔可以拆禮物呀？」呀雪一臉興奮，我點點頭。
呀雪把禮物小心翼翼的拆開，她眼前是個印有咪高風的紙盒。
「哇！咪呀！」呀雪露出打從心底的笑容。
「係呀，你打開埋個盒先啦~」驚喜在後頭。
呀雪把包裝盒打開，是一枝Shure 的SM-58；一枝專為人聲設計的收音咪，不少樂團主唱也使用的型號。不同的是，為了這枝專屬呀雪的咪高風更顯獨一無二，我特地把咪高風塗裝成粉紅色。
「哇！！好靚呀枝咪！」呀雪有點驚訝。「我未見過呢款咪有粉紅色架。」
「每次見bb你去夾band都要用d平咪，仲要收音收得好差，成日有feedback。所以送一枝專屬你嘅咪~」我解釋。「希望bb每次用呢枝獨一無二嘅私家咪都有好表現~」
呀雪輕輕靠近我，向我臉頰一親。「多謝BB! 我都有嘢送俾你呀。」呀雪說罷從包包拿出一個小紙袋，遞給我。我一打開，是一條湖水藍色珠鏈。我二話不說立刻把手鏈戴上。
「呢條手鏈係綠松石，可以俾到戴嘅人勇氣。希望幾日後同BB一齊勇敢比賽。」呀雪邊說，邊裝不經意露出她手上已戴著的珠鏈，原來是對情侶手鏈。
飯後我送呀雪回家，途中會經過一個小型平民商場，商鋪很早便關門。夜深在此處漫步，能尋回在繁華都市久違的一絲寧靜。呀雪突然把我拉到暗角處跟我擁吻，我倆開始激烈的舌吻。吻了沒多久，小南南已經開始有反應。舌吻後我擁著呀雪，再望望四周，原來我們身處商場最後的巷子，不遠處便是廁所。男女廁均為商戶專用，長年深鎖；公眾只可使用餘下沒鎖的傷殘廁所。我頑皮的將呀雪拖進殘廁，然後反鎖。大概殘廁剛進行了夜間最後一次清潔，竟然是乾淨無異味的。
呀雪料不到我有此著，還來不及反應，我已經把牛仔褲褪掉。「啱啱拉我入暗角咁曳？！依家要懲罰你~」呀雪先把數張抹手紙鋪在地上，然後自動跪下。可能是太刺激的關係，我挨不過呀雪三分鐘的吹奏，最後以口爆呀雪為我們的情人節劃上完美句點。
轉眼便到了我們比賽的大日子，那朝早我特地早點起床練習結他，確保把歌曲所有段落都彈得滾瓜爛熟。為了這次比賽，我終於買了一枝電結他；一枝從面書中的「香港二手樂器買賣區」購得的二手結他，這買賣區集中香港全城最多的二手樂器，結他款式包羅萬有，由幾百元都數十萬元的結他都有。而且版規嚴格，有管理員經常檢查貨品帖子確保不會出現「賣假貨」的情況，所以絕對有信心保證。十五萬的德國手造結他我可買不起，我買的是枝Squier Classic Vibe Stratocaster，一枝性價比十分高的電結他。除了結他，我更買了結他綜合效果器 (Multi- effect)，方便隨時切換結他音色和效果。
當我感覺練得差不多，再看看鐘，該是時候給呀雪一通 morning call。
「唔....早晨呀BB...」呀雪似乎仍在床裡，她以微微沙啞的聲線跟我通電話。原來剛睡醒的女人說話時好性感，溫柔中帶幾分不經意的挑逗，真是殺死人。
「夠鐘起身了 當你沉默得高調~」我唱著，聽筒傳來呀雪幾下乾笑聲。「哈哈哈哈~ 知道喇，我笑醒左啦。唔，依家準備落床沖涼，BB我地一陣見喇， 啜~」
到達會場，只見一眾參賽者都在場外等候，而每隊參賽隊伍都各自組成圈圈圍著聊天，情景甚為有趣。我順利找到呀傑他們，今天我們五個都照計劃的穿著黑色服飾，型格之餘亦顯得十分合群。ABCD跟幾個大學的同學也到場撐場。「今日特登過黎做攝影師幫你地影多D靚相～我仲拎左部新相機黎，你睇～」咔嚓，Debi趁我留心聽她說話時，冷不防把我攝進鏡頭裡，再傻傻的笑了笑，果真是個可愛的同學。
「大家！上一隊退出左呀，兩隊之後就到我地啦。」呀雪跟工作人員溝通後向大家宣布。「大家準備下先。」我把結他拿出，調好音，再稍稍把手指熱身。好，一切如箭在絃。
我們五個圍成一圈，手疊著手，「一陣大家台上Good Show！」 呀雪鼓勵大家。「一齊嗌，Band Soc！Band Soc！」
「屌你老母！！！」五人吶喊聲威震全場，霸氣登時超越九千點。
「…有請下一隊。」工作人員叫道。
各人上台開始放置器材，由於時間緊迫，大家都自顧自的，最輕鬆的是呀雪，只需插上咪高風使完成。我滿頭大汗的把結他導線到處插。好…結他插進效果器，效果器再插進擴音機… 呼，有結聲傳出，得救了。望望Jack 呀傑和Kin，他們好像也可以了。
「大家好，我地係清水灣火雞。今日帶俾大家嘅歌曲叫“夢”，希望大家鐘意，多謝！」呀雪簡潔的介紹，要開始了。我好像似乎或許有點緊張。冷靜。冷靜。
［Scene 8 音樂起］https://youtu.be/sAQ_FYXpTqI
歌曲隨著Jack澎湃的鼓聲開始。緊接下來是Kin的結他獨奏intro，我則負責掃和絃。這首曲是Kin寫的，由他打頭陣負責solo最適合不過。Kin一面神氣的走到台中央，跟呀雪背貼背的彈著結他。在射燈照射下，呀雪和Kin成為了比賽舞台上的焦點，我仿似淪落為他們的襯托品。哼，若不是我們在比賽，我大概已經衝了過去隔開他們。對，注意台風，注意台風。我也不甘示弱，跟站在我旁邊靠後的呀傑一起隨著節奏擺動。肢體舞動使我進入狀態，好像把緊張感覺給甩掉了。差不多進入正歌，我走回效果器旁，準備切換音色。
“活在亂世 可感到絕望 失去曙光
前路渺茫 會否感到迷惘
我有一個夢 為何世界迫我給它斷送
流淚無用 惟有盡我力氣每秒去衝
遇到打擊實太多 不畏懼昂然踏過
以我雙手劃破這 漩渦
殺不死我的痛楚 讓我堅壯更多
哪怕 種種折磨”
呀雪把副歌唱畢，我隱約聽到台下的歡呼聲。歌曲中間有一小段結他solo，終於到我大顯身手，當我努力彈奏之際，Kin突然加插一起solo，原來他以和音伴著我一起彈，聽起來效果好熱血。
“渴望釋放 解束縛亂盪 奔向遠方
往事已忘 不需再回頭看
我有一個夢
以勇氣去衝
誰會活像我這種
遇到打擊實太多 不畏懼昂然踏過
以我雙手劃破這 漩渦
殺不死我的痛楚 讓我堅壯更多
哪怕 種種折磨”
歌曲進行到中後段，即將到達最令人期待的結他solo時間。Kin再次走到舞台中間solo。不同的是，這次呀雪走到我旁邊來，用手繞著我的膊。還好彈這一段不太費神，可以跟呀雪打鬧一下。我們向左搖、向右搖的，非常合拍；有人曾說，有過肌膚之親的一對會有種說不出的合拍，不知台下會否看得出。我回神望望Kin，他已彈到最後，以雙手點弦作結束。
我緊接Kin的solo，腳踏在“wah- wah”效果器，製造「哇哇」聲的效果。這段solo的奧義就是轉調，我比Kin彈的升高了半度；這樣一來待會到呀雪再唱時便能唱高半度、天衣無缝的升key了。我把握solo時間，盡力不繼連珠發砲的猛彈音符，雙手手指不斷在指板上穿梭。
“遇到打擊實太多 不畏懼昂然踏過
以我雙手劃破這 漩渦
殺不死我的痛楚 讓我堅壯更多
哪怕 種種折磨
熱血麼怕後悔麼 想到未來或怎過
十年後回望今天 傻麼
最終苦戰的結果 無論怎麼也可
切記 抓緊自我
為跌倒過慶賀
學會 好好一 個”
歌曲隨著Kin彈的outro順利的進入尾聲。我仿似進入忘我之境，抱著結他擺動身體，好好享受在台上的每一秒。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我相信大家能看出我們花的心機和努力；比賽的結果是怎樣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過程，這句話老掉牙卻很中肯。歌曲終於完結，我在最尾更忘形的原地自轉多圈。
〔音樂完〕
一下台，幾位Band Soc 同學一起圍在我們幾個身邊，句句都是稱讚鼓勵的說話。我仍然驚魂未定，不敢相信在台上比賽的時光轉眼即逝。腦袋有點空蕩蕩，雙腳有點乏力，大概是腎上腺素急飆後的反應。
「大家表現得幾好呀。」呀雪說。「…係我唱得麻麻，sorry 呀我病病地所以冇乜氣… 真係對唔住呀各位…」
「唔好咁講啦，大家都盡左力，唔好怪自己啦。」看到呀雪慘慘的在自責，我不忍道。眾人皆點頭表示認同。
「係呀係呀，啱啱仲有D人歡呼添呀！大家要繼續努力呀。」Debi附和我，希望將氣氛緩和。
「呀，時間都差唔多啦，我地一於call車番去放低嘢再去食餐好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