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習俗

嘉駿和藍朗蕎幾經辛苦終於在快將入黑之時到達了幽山村的村口。兩人緩緩步入村中,發現幽山村倒不是他們所想的詭異,而是出奇的平靜。人煙稀少,沒有高樓大廈,倒有一種平靜鄉村的感覺。

「呢到⋯⋯同我諗既好唔同⋯⋯」藍朗蕎說。到處的屋子都是簡樸的石屋,清幽簡單之餘,卻有一種⋯⋯安靜的感覺。

安靜,但不寧靜。

有種不安的感覺忽然湧上藍朗蕎心頭,此外卻有一種百感交集的感覺,難以筆墨形容,卻是隱隱的、不明顯的。





村民看到有外人入村,都不禁對兩人投以注視的目光,打量著這兩個「天外來客」。面對著村民的奇異目光,藍朗蕎顯得份外不安和緊張。

「佢地咁樣既⋯⋯」藍朗蕎悄聲在嘉駿耳邊說。

「唔使緊張,跟住我,我地搵左地方住先。」嘉駿說。

「呢到都唔似有酒店⋯⋯」藍朗蕎說。

「我地去左警局問下先。」





兩人動身前往警局,可是卻有一雙陌生的腳步正悄悄的跟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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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駿和藍朗蕎終於走到了鎮中的警察局,雖然這是一個小鎮,但其實也沒有多大,走一天都應該可以走得完,整個鎮大約有數百人口。

嘉駿打開了門,走進去那狹小、又不開揚的小小警察局。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制服也穿不整齊的警察。

「唔該⋯⋯我想問下,呢到邊到有旅館之類既地方畀我地落腳?」嘉駿有禮的問道。





警察驚訝的看著兩人,良久都未能反應。

「嗨?」嘉駿在警察眼前揚了揚手,把放空了的警察喚回現實。

「呢到都好少旅客⋯⋯呀,呢到走兩個街口就有間酒館,個到應該有房。」警察說。

「好,唔該曬你。」嘉駿說完,轉身便準備離開。

「呀,兩位⋯⋯」警察忽然開口叫住兩人。

「入黑之後就唔好四圍走喇,唔熟路既亂咁行會有危險。」警察說,嘉駿和藍朗蕎皆點頭答謝,才走兩步,嘉駿忽然停下來。

「我想問下⋯⋯你識唔識邊個係郭小蘭?」嘉駿問。

只見那警察才聽完「郭小蘭」三字,卻是立時臉色一變,慘白非常,而且還不斷搖頭,緊張得馬上胡亂擺放文件以分散自己注意力。





「唔知,我唔知。」警察嘴巴抖顫的說。嘉駿一看就知道警察在說謊,他明明就很害怕。

「郭小蘭喎?佢以前住呢到架喎!」嘉駿嘗試步步進逼。

「唔好再問呀!我唔知呀!」警察激動的說。

「唔係喎⋯⋯你⋯⋯」嘉駿正要再問之際,警察居然出來將嘉駿和藍朗蕎推出警察局!

「唔好再問!你地唔好話問過我!係咁!」警察說道,然後便關上警局大門。

明明剛剛還蠻友善,為什麼一提起郭小蘭之後,態度便一百八十度轉變?這就證明了,郭小蘭、幽山村與他們之間,一定有著密不可分的神秘關係。

「又會咁都有既⋯⋯」藍朗蕎抱怨著那警察迅速的變臉。





「果然有古怪⋯⋯不過唔好理住,我地都係去左酒館食飯落腳先。」嘉駿說,藍朗蕎點點頭便跟著嘉駿動身。

某個身影亦在跟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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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駿和藍朗蕎到了警察所說的簡陋酒館,老闆見到他們也顯得十分驚訝。後來嘉駿和藍朗蕎為怕老闆像警察一樣趕走他們,於是便沒有提過郭小蘭的事。

不過酒館地方淺窄,老闆只能租出一間房給嘉駿和藍朗蕎二人,而他們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懷疑,也只好假扮情侶,掩人耳目。

兩人步入殘舊的房間,雖然不是太新淨,但總算整潔。

「唉!累死我呀!」藍朗蕎把背包重重的扔到床上,然後一下子倒在上面休息著,畢竟她已經勞累了一整天。

「今晚我訓地下喇,你唔好扯鼻寒嘈住我呀。」嘉駿笑說。





「我先唔會扯鼻寒⋯⋯」藍朗蕎說,忽然她又變得神色凝重。

「喂⋯⋯但係你覺唔覺⋯⋯好似有個人跟住我地?」藍朗蕎問。

「原來你都覺?其實我入左村無幾耐已經覺,但我怕你會驚所以無講⋯⋯」嘉駿苦笑說道,藍朗蕎倒是變得一臉輕鬆的模樣。

「幾驚你會話我多心,哈哈,估唔到你比起Marco,仲信任我⋯⋯」藍朗蕎說著,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嘉駿拍了拍藍朗蕎的肩,以示支持。

「我同你雖然識左唔耐,但都叫經歷過唔少野,唔信你我仲可以信邊個?」嘉駿笑說,哄得藍朗蕎也展笑顏。

「唔知點解我都覺得同你好夾,哈哈,我地前世係咪好朋友?」藍朗蕎笑說。





忽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嚇得藍朗蕎靜默不作聲。

「你聽唔聽到?」藍朗蕎輕聲問嘉駿,嘉駿點點頭。明明郭小蘭都已經被王玄天收服,還會有什麼東西要對兩人不利嗎?

嘉駿著藍朗蕎不要作聲,房間變得寂靜清幽。只是,敲門聲仍然繼續。

嘉駿感覺到門外那人並沒有殺氣,所以決定走過去慢慢開門。嘉駿緩緩扭開門,發現他面前正站著一個妙齡少女。她看起來比嘉駿和藍朗蕎都要年輕,一頭秀麗的黑髮配襯她白皙如雪的肌膚,讓她看起來更青春。

「你係⋯⋯」嘉駿打量著少女,藍朗蕎也跟在嘉駿身後看著那少女。

「我叫汪蔓渟,我需要你地幫手⋯⋯」少女誠懇的說。

「幫手?幫咩手?」嘉駿好奇的問,他也留意到汪蔓渟雙眼紅腫,應該在不久前哭過來。會流淚的人都不是壞人,這的確讓嘉駿放下了不少戒心。

「岩岩就係你跟住我地?」藍朗蕎開口問,只見汪蔓渟尷尬的點點頭。

「我唔係有心⋯⋯只係我見到你地就好似見到希望咁⋯⋯所以我先至會⋯⋯」汪蔓渟低頭說。

「希望?到底係咩一回事?」嘉駿問,汪蔓渟在嘉駿默許之下,踏入房間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她要說的故事。

「呢個鎮既人都好古怪,佢地覺得死亡似乎無咩咁大不了,但⋯⋯但係死果個係我家姐⋯⋯我點可以咩都唔理?」汪蔓渟說著,聲音又開始有點沙啞,她又想哭了。

「你家姐死左?佢點死?」藍朗蕎問。

「佢自殺死架!但佢係一個好開朗、好活潑既女仔,人人都好中意佢⋯⋯」汪蔓渟說。

「開朗又點解會無端端自殺?」藍朗蕎問。

「因為佢被逼要參加我地鎮上面一個好可怕既習俗⋯⋯」汪蔓渟說,這又引起了嘉駿和藍朗蕎的好奇。

「咩習俗?」嘉駿問。

「係⋯⋯冥婚。」汪蔓渟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