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節下午,阿悅從上海返港,從機場直接趕來我家,替我打點夜晚款客的菜式。

    最後一檯人客離開,半天的忙碌告一段落,她還想替我洗碗碟。雖然,我極討厭洗碗,但我堅持由我洗。

  「留一晚吧,明天才回家。」

    平日我不會提出這種要求,不知為何,我這天希望她留下來。

    「我告訴過母親,我今晚會回家去。」





    她是家中的獨女,非常孝順父母。就算早已有獨自搬出來的能力,或可選擇與我同居,她也寧可跟父母同住。

    「那麼,你告訴她,我今晚準備禁錮你。」  

    走出廚房,阿悅正坐在睡房的床上,我瞧見她臉上有一片陰霾,她轉向我,把一隻耳環放在床頭几前。

  「有人在你床上遺下了,還給別人吧。」

    我整個人僵住,怎會漏了拾遺的呢?





    今早起床,我已把床單和被子徹底檢查多次,把隨時會致命的髮絲、頭髮香味全消滅掉。而且,我也自以為是的不換床單,為免引起嫌疑。

可是,我怎可能連集集的耳環也看漏了?

    我腦內一片空白,一切來得太快,我連謊話也來不及想,只能講出唯一的對白:

「對不起。」

    阿悅從床上站起,給我一記耳光,發出啪一聲巨響,像有個炸彈在我耳邊爆炸。





我首次給女人掌摑,縱使害怕,卻沒有避開的企圖。

    我想,承受吧,令犯罪感減輕一點點。

    阿悅摑了我一巴掌,再揚起的手臂懸在半空,就像失靈的吊線木偶。她憤怒之極的表情突然一下子收斂,換來一張慌忙失措的臉,就像自己錯手殺了人般慌張。

然後,她把我抱緊,在我懷中抬起頭,用手撫着她打過的一邊臉,不停問我:「對不起!你痛不痛?」

    我苦笑搖頭,她踮起腳開始吻起我來,我也很快的回吻她。

我的唇一旦被她溫暖的唇包住,一陣完整的熟悉感,頃刻便劃過我心頭。

我突然覺得,只有阿悅才是最真實的。

我對集集的印象,相對地變得很虛浮。





    那一晚,我倆總共做了三次愛。

第一次完畢後,我和她在床上面對面的側睡,她說,其實我在很多事情上早已洩秘,只不過她一直忍住不說。

「你在說笑吧?」

她開始一項一項數下去,這也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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