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師系列二：鬼回家: 21.回程

21.回程
興奮過後，我們還是要繼續回程。我問過霹靂火是否決定回鄉，此鬼又回復火爆性格，斬釘截鐵地說：「當然!你想坐船還是走回去?現在就走!」
我說：「稍安無躁，先說你在神器裡的情形。」它聽我這樣說，竟然道：「還說甚麼?走走走!」
我用最大耐心和它說話：「我們要長途旅行，你在神器之中較為方便，不過我要知道你在裡面的情形，確定沒有危險才能帶回去。」
這刻它焦躁不安，沒有耐性說話：「還有甚麼危險的，還不是踩了進去，關好蓋就黑漆漆的甚麼都看不見，我摸黑四處走都沒有盡頭。」
我繼續問：「那你是怎樣出來的?」
它此時竟然指着我：「你們這麼笨，我進去了後縮小了，神器變得又高又闊，我當然不能爬出來。幸好她把我倒了出來，否則乾坐在裡面，急都急死人!」
事件再也明白不過了，靈魂進了神器就會縮得很小（這句有語病，質量是零的東西不能擴大和縮小，但這裡為了容易說明，特借用此概念），神器對它來說是無窮大，它的活動空間無窮大，神器的高度也是無窮大，它自然不能找到「牆身」，更不能爬出來。若不是張家利忽發奇想，也解決不了困局。
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們再請它進入神器。有了第一次經歷，這次進行得很順利。





不過，我們不是直接回去它的家鄉。由南美飛往亞洲，都要在北美轉機，我、費南迪斯與張家利，趁機會到美國，向張家利父母說明情況。
張爸爸和張媽媽都是城市中的專業人士，住在美國城市高尚住宅區，難怪張家利生活無憂可以四處旅行。不過這種人有一特點，就是想像力不足，不能接受自己知識以外的事，更抗拒與自己知識相反的事。
我和費南迪斯向他們介紹職業時，張媽媽就說：「啊?南美也有人看風水?」
對於這種思想混亂的人，我也見怪不怪，相關對話也背誦如流：「不是看風水，是與靈魂溝通，各國政府認可，要考牌的。」
張爸爸此時說道：「啊?捉鬼也要考牌?真是聞所未聞。」這也是正常人的反應，我早就計算在內：「不是捉鬼，而是與靈魂溝通，全世界有此證明的人，比太空總署員工還少。」
然後張媽媽也是說一句平常人的反應：「你是說，靈媒也有國家認證?先生，現在是甚麼世紀啊?」
張家利在眼裡，父母毫不開明，心裡一定不好受，所以出口幫忙：「你們不要這樣，他們的身份是真的，我們剛剛從特別通道入境，不必做甚麼安全檢查。」
近幾年恐怖襲擊增加，機場檢查更見仔細，聽說我們循特別通道入境，不必檢查，都知道身份非同小可。
「他們拿出證件，機場人員檢查過後，有高層出來帶我們上機。」張家利說着有點自豪，「我就從來未試過這種貴賓級待遇。」
說完我拿出證件給他們看，看來身份方面沒有問題。





不過，兩人的認知上很有問題，張媽媽又問：「你要我的女兒跟你做靈媒?」
我再說一遍：「是安魂師，不是靈媒。張家利的天份極罕有，相信讓她發展所長，可以獨當一面。」
張爸爸還有點抗拒：「但她讀的是環球商務課程，一等優材生，前景無可限量，和你做安魂師比較又如何?」
原來張家利學業成績這麼厲害，這個人衝動莽撞，完全看不出是讀書的料子。
張爸爸的話足以令我驚呆了，所以心裡這句話也就沒有說出來。還好費南迪斯接着說：「我們這個職業，比投行更好，賺得更多，而且自由身，不必朝九晚五。」
「這是你說的，我怎麼知道?」張爸爸反問。那是當然的，一般人不清楚行業真相，對某些行業有既定印象。費南迪斯想一想，也不多廢話，直接做了一件事，後來我和張家利都說，這個行動太誇張炫耀，但震懾效果極佳。他拿出電腦來，連上網，給他們看銀行存款。
一看數字，張氏夫婦也呆了一呆，顯然比起他們心目中的數字高太多了。
張媽媽說：「但我以後對人怎樣說?告訴他們我家女兒去做靈媒?」我又再一次強調不是靈媒：「用我剛才介紹的一番話就行。」
張媽媽想了一想，覺得可行，指向費南迪斯：「她跟這位先生學習行嗎?」費南迪斯當然知道她的心思：「天啊!李蜀青比我還有錢呢!」





就是這樣，張氏夫婦前踞後恭送我們到機場，差在沒有掛上橫額。
費南迪斯都跟了來，他的說法是想再看看亞洲的候鳥。
我們來到了後，一時之間也沒法為張家利找住所，唯有跟我住在一起。這傢伙後來將我的單位搞到天翻地覆，而我只能勉強守得住自己睡房，不少朋友看到都大搖其頭，此是後話。
我們略為安頓之後，費南迪斯就自顧自的去看雀鳥，把神器交了給我。我只好接了這個任務，與張家利一起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