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師系列二：鬼回家: 18.訪巫師

18.訪巫師
前往村莊的路並不太遠，我們在森林行走，雖然走得慢，但半小時左右就到達了。巫師親自站在村口，歡迎我們進村。其實巫師是給費南迪斯面子，我和張家利都是沾他的光而已。
我們進入巫師居所的客廳，邊喝可卡因茶邊說話。
費南迪斯第一句就問：「你們昨晚有沒有聽到，有靈魂在說一句話?」
巫師點點頭：「有，你們也聽到了?」我們三人都點頭。
費南迪斯再問下去：「你上次施法時，唸的一句咒語，可以再唸一次嗎?我覺得和昨晚聽到的聲音很相似。」
巫師很認真地考慮，然後就重覆那句咒語：「火兒依我，咄兮那矣，達呀噢哦，反稀虛空。」
「火兒依...放，我，咄兮...出，那矣...來，達呀...帶，噢哦...我，反稀...返，虛空...去。」費南迪斯和我一個重複巫師咒語，一個接上霹靂火的說話。當下，就連巫師也發現兩者極之相似。巫師猛然抬頭一問：「怎麼會這樣?」費南迪斯就答道：「這就要知道咒語的來源了。」
巫師抬起頭，閉上眼想了一會，才緩緩道：「這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還未正式是巫師，事情是從上一任巫師那裡聽來的。有一天，天上有火球劃過夜空，上一代巫師就知道附近必有災劫，於是向火球消失之處勘察。」
我心想，應該是霹靂火那次撞機了。巫師續說：「上一代巫師走着走着，突然遇到一班惡鬼，雙方打起上來，但那巫師一人難敵眾鬼，被對方打得幾乎死去。」




這時候，我們幾個人都很用心聽，就算巫師說得很慢，也沒有人催促他。巫師又想了一想，才說下去：「就在這個時候，上一代巫師聽到那句咒語，從遠而近。很奇怪，那句咒語一響起，所有惡鬼都停止動作，然後慢慢向聲音傳出來的方向移動，不多久就全部消失。接着，聲音漸行漸遠，那巫師得到喘息的機會，在森林中走過一段又一段路，終於被居民發現，送他回去休養。」
由於那句咒語出現之後，惡鬼消失無蹤，上一代巫師就認為是上天驅鬼的咒語，流傳下來。誰知道今天與我們交談後，才揭發真相。

巫師講完故事之後，費南迪斯趁機講了霹靂火的情況。故事還是一個人講比較清楚，我和張家利都沒有插嘴。張家利四處張望，忽然定睛看着神壇上一件物件。
那是一個典型南美小祭壇，每條村都可能有幾個，十分普遍。壇上供奉了一個黑色的東西，四四方方，由於太遠未能看清楚。
巫師與費南迪斯說着說着，也有留意張家利望着祭壇，向她望過來表示疑問。張家利道：「祭壇上的是甚麼?我在別的地方沒看過。」
巫師點點頭道：「對，這是我們這裡獨有的神器，是一個黑色的盒子，比一般盒子重，甚至比同樣大小的金子重。我們相信是上天的禮物，幾百年來，我們供奉在這裡以保村莊平安。」
這盒子供奉了幾百年，倒是一件古董。不過我轉念想，這隻盒子比金子還重，究竟是甚麼?
張家利有同樣的疑惑：「我可以拿來看看嗎?」可能不常有人對這個盒子有興趣，巫師很大方的說：「可以，不過要小心，它很重，不要摔壞了。」
張家利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用雙手托穩。誰知道第一次提不動，只見她雙臂發力，才能慢慢捧起來。她一步一步，緩緩地、很小心地走，然後將那盒子放在桌子上，發出一聲沉實的聲響。




「噓......這東西真很重。」張家利慢慢旋開盒蓋，還是用雙手拿起，放在一旁。
我分別拿起盒身和盒蓋，發覺真的很重。當費南迪斯和張家利在聽這盒子的故事時，我卻集中精神在想：「這盒子到底是甚麼?」
這盒子灰灰黑黑的，而且很重，難道竟是鉛造的?越想越覺得似，鉛是最重的物質*，而且容易提煉，古代有人製造了一個鉛盒子絕對不出奇，當然製造的原因已不可考了，或者是陪葬品也說不定。
我又想起，鉛是有毒物質，當然不能用來盛載食物和水。同時，我又發現古代的瓶罐蓋子都是蓋上去，想不出有甚麼古董是旋緊的，這個盒子很有點奇怪。一時間，千頭萬緒湧了出來，也不知從何想起。
然後我又想到，鉛可以隔絕輻射，可不可以隔絕能量?

一想到這一點，我就用英文提了出來。那是很容易理解的說話，費南迪斯用西班牙話翻譯一遍，巫師就知道意思。後來我們再談，巫師說他曾在外面讀到中學，因上一任巫師逝世，部落選定他來繼承，所以才沒上大學而回鄉繼任。
有這位擁有現代學術概念的巫師，溝通困難大大減低。不過，他又想了一想：「我覺得可以一試，不過神器不是屬於我的，是屬於整條村的，只怕他們不會容易答應。」
這個問題雖然困難，但也值得嘗試，於是我們請巫師召集村民，就在中央空地開村大會。





*後來我上網查看，原來有很多稀有物質都比鉛重，換了主修化學的朋友，可能不會寫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