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慾録第三季 靈與肉的契約 (18+): 五十五

在等待機會的心路旅程中, 阿芸并沒有因此而自暴自棄, 更加沒有採取得過且過, 過一天算一天的頽廢心態, 而是仔仔細細地研究每一個經過自己手的項目, 哪怕是根本就沒有人讓她這麽做, 而且就算她研究出無比厲害的招式, 也不會有任何機會讓她去實施, 而且這世界上任何東西不經過實測, 看上去再厲害也一定是白搭.

但阿芸卻不以為動, 繼續進行她孤獨無用的研究與思考, 一方面她堅信機會總是會留給有準備的人, 另一方面她也要研究出這間著名公司存在的弱點! 今後萬一阿芸另起爐竈, 目前這間公司肯定會是家無法避免的競爭對手, 瞭解多些沒有壞處! 況且這不閑著也是閑著? 當然, 阿芸并不明白那句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 必先苦其心志, 勞其脛骨, 餓其體膚.” 

總之增強自身的能力, 等待機會就是阿芸目前工作的全部.

最讓阿芸生氣的地方就是日子雖然一天天地過去, 機會卻像逝去的黃鶴那樣, 杳無蹤影. 這些日子阿芸在別人的眼裡是一個幸運兒, 頂着國際大行專才的光環在金融中心甲級寫字樓上班, 但實質上阿芸做的就是普普通通的文員工作, 要不是每月還有份看上去來比較可觀的薪水, 阿芸真的會認為自己白白地讀了那麽多書了. 學習, 等待是一件事情, 有沒有機會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等了半年多, 連阿芸自己也開始有時質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真確, 是不是該辭職走人, 另謀高就了, 有些時候, 有些東西, 有些人, 該放手的時候就應該放手, 強扭的瓜不甜.



一天就在阿芸默默耕耘時, 大老闆 Douglas 帶著一群人浩浩盪盪地走進了阿芸所在的部門, 白髮鬼佬 Douglas 領頭, 慇勤地向他側邊的一個三十來嵗的青年介紹着什麼, 兩人後面還跟著公司各個部門的總裁, 當然也包括阿芸部門那個可氣的 Jimmy! 帶人參觀是這家公司的常態, 為了給客戶良好地印像, 習慣上市場人員經常會向客戶吹噓自己的公司, 讓客戶通過參觀瞭解自己公司的實力, 那些市場人員恨不得向人家介紹說自己公司裡連茶水房的阿嫂也是斯丹佛大學的雙學士! 學歷不代表本事, 學校更加不代表能力, 君不見微軟的蓋茨, 蘋果的喬布斯也不是連大學還沒有畢業? 對於這種膚淺的吹噓, 阿芸一直看不上眼, 其實她自己是不是也忘記了, 要不是阿芸顯赫的學校, 她能在這裡謀得一份 “文員”的工作嗎?

雖然大老闆親自帶人參觀的案例不多, 但阿芸也沒有太過於留意這些人的舉止, 她還有很多雞毛蒜皮的小事要完成, 因此她只是不經意地看了一眼, 就又埋頭處理自己為完成的工作.

“看來貴公司實力不俗, 如果能將計劃書做好, 那才是真本事.” 忽然有這麽一句話飄到了阿芸地耳朵裡, 居然會有人有如此高瞻遠矚的看法, 阿芸忍不住話音飄過來的地方望去. 一望才發現, 原來那句話是那個年青人所說的. 硬件不是最重要的, 內涵才是關鍵, 這句話對阿芸的胃口, 她於是忍不住仔細地觀察起那個男子.

油光粉面, 穿着非常合身地西服, 看得出那是出自於名家, 在國外生活過的阿芸知道這等紈絝公子肯定在英國待過一段時間, 一派英國紳士或者是貴族的神氣. 雖然那個男子並沒有面對阿芸, 從側面還是能看到他那略有點女人味的精細五官, 要不是身形健碩, 身材也比較高大, 別人還會以為是那個女人湯圓, 或者是一個有不一樣性取向的 “男人”. 

看著這些人, 阿芸覺得這次連鬼頭大老闆也親自上陣, 這年青人所帶來的項目肯定不小, 要不然這班眼睛長在頭頂上的 “國際大行俊傑” 那會對人畢恭畢敬的, 鞍前馬後地跟著? 但項目大小, 與阿芸肯定是沒有關係的, 如今她自認為多少得罪了 Jimmy, 要是個小項目自己還可以有點希望, 這種大買賣不要說能給到阿芸的手上, 部門之間就已經會掙個你死我活的, 能否到 Jimmy 這個部門來, 還要看 Jimmy 的人脈與運氣了.



看歸看, 看了一眼也就不了了之, 這些人, 這些事, 阿芸認為與自己根本就不會有一毛錢的關係.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或者真的是 Jimmy 有點兒本事, 這麼好的一個項目最后居然花落在 Jimmy 的部門頭上, 當然這不會是他一個人承擔, 而是整個部門的責任, 接下來不論發生什麼結果都會是一樣, 如果做得好當然就算是 Jimmy 領導有方, 萬一完成得不妥當 Jimmy 也會將責任歸咎於部門員工們有限的工作能力.

項目下達後, 按例 Jimmy 當然要召開部門大會安排跟進工作, 在會上阿芸才知道對方要投資過百億開展智能手機項目, 整個計劃只有三個指標, 快速推向市場, 銷量, 利潤及時間, 具體就是首次推出要有不低於百萬台的銷量, 三年總計不虧本, 首個產品要在一年內推出市場. 

“公司層面雖然覺得這個客戶的希望有點過於樂觀, 但為了攷驗我們員工的能力, 還是應著頭皮接了下來, 公司管理層及大老闆也是看重我們這個部門, 因此將這樣一個艱鉅的項目交到了我們這個部門. 按照客戶的要求, 我們要在三個月內完成符合他們心意的計劃書. 介紹完項目後, Jimmy 用抑揚頓挫的聲線講解着項目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不是 Jimmy 有本事, 而是別人不願意接, 他被老闆指派了.” 阿芸內心暗暗地笑著想道. “而且, 什麼攷驗攷驗的! 肯定是對方開出了一個天價, 公司看在利潤份上不得不接.” 



“大家有沒有問題, 如果沒有我這就分解任務.” 介紹完 Jimmy 環視會場, 威嚴地問道.

“老大, 我想問一下, 目前公司有沒有大致的方向?  如果有, 我們也可以集中精力, 朝這個方向去努力.” 一個剛入公司的楞頭青傻乎乎地問道. 聽他這麽一說, 阿芸內心又笑了起來, 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 看這個大言不慚的 Jimmy 如果應對. 在職場上千萬不要給當眾領導出難題, 特別是對那些心胸狹窄又好面子的領導, 比如說眼前這個 Jimmy. 人家剛才都說了客戶的要求有點過於樂觀, 你這就問他有沒有辦法, 這不是明擺著要領導難堪嗎?

“我覺得收購行業內現成的企業可能是個方向.” 果然, 本來還口沫橫飛意氣風發的 Jimmy 聽完後臉色一沉, 想了想, 用一種不太自信的口吻回答了這個不合時宜的提問. 

“但收購可能會牽涉大量的資金, 而且完成整個過程也可能需要比較長的時間, 這樣下來可能無法滿足客戶那條在一年內推出產品的要求.” 那個楞頭青居然沒有察覺到領導臉色的變化, 他就像是在學校裡讀書時那樣, 與導師辯解一個議題, 估計他忘記了這公司可不是學堂, 領導更加也不是導師, 而且議題也不是虛擬的, 而是個實實在在的東西.

“那你有什麼好提議? 不妨說出來聽聽!” 被當眾頂撞的 Jimmy 連臉都有點發青, 雙眼盯著那個楞頭青, 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哪有這個本事, 就是問問而已.” 自古以來, 持反對態度容易, 破壞比建設容易, 找人家毛病容易, 但要提出方法, 找到解決問題的途徑則相對困難得多. 這就好比我們批評別人的文章, 你這段寫的不好, 你那幾個用詞不恰當, 但要問批評的人該如何寫才好呢, 用怎樣的詞才恰當呢, 他也不一定能答得上!

“沒好辦法就不要先批評人家.” 果然, Jimmy 訓斥了人家一句, 然後接著說道: “這項目的確有點難度, 散會後除了要立刻著手做安排好的工作, 還要集思廣益, 提出各種更好的方法, 我認為即使我們不能給出 100% 滿足客戶想法的計劃書, 最起碼也可以接近些罷.”

聽領導這麼說, 阿芸覺有點意外, 這項目還沒有開始, Jimmy 居然就有了點氣餒. 別人打起了退堂鼓, 阿芸反而對這個項目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她暗暗下決心要好好地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