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慾録第三季 靈與肉的契約 (18+): 五十三

自身的各類改變中, 阿芸最先察覺的是自己的身體變化, 但這並不讓阿芸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女大十八變嗎! 學校學習攷試成績的變化才讓阿芸覺得不可思議, 在大宅裡學習的東西沒有一樣與課程有關, 而且還佔用了自己絕大部分的課餘時間, 自己實際上是沒有充裕的時間去學習課本上的功課, 但也不知道為何, 學習那些毫不關聯的東西, 居然會讓阿芸自己覺得學校裡所教的知識太過於膚淺了, 而且也沒有什麼深度, 她發現這些改變是由於自己的理解能力得到了質的飛躍, 在短短的大半年時間裡, 她的攷試成績從勉強及格到良好, 從良好到優秀, 從班裡第一到年級第一, 從偶爾第一到必然第一, 從某一科領先到所有科都名列前茅. 

阿芸覺得奇怪, 同學覺得奇怪, 連她的老師也覺得奇怪. 這孩子怎會如此優秀, 而且不僅僅是學習優秀, 琴棋書畫各類運動, 樣樣都會, 門門都精通. 學習成績的變化, 相貌身材的改變, 如今在學校裡已經沒有人敢管阿芸叫 “細芸” 了, 而是 “芸姐” 前,  “Cris 姐” 後的. 短短的時間裡阿芸改變了許多, 但她依然保留她那一貫的和藹低調的做事風格, 以及勤儉朴實的生活態度. 老師們都認為這個孩子肯定會在聯考裡獲得好成績, 還有可能考入大學. 

班主任曾經詢問過阿芸, 問她是否參加什麼補習班的, 阿芸回答的很妙, “沒有參加任何與課程內容有關的補習”,  一時間老師并沒有聽出來話語裡的奧秘, 只能搖搖頭, 覺得不可思議.

老師估計的不錯, 應該說老師並沒有完全看出阿芸如今的學習能力,  DSC 攷試成績一出來, 學校的老師居然比阿芸自己還要高興, 老師們都說這孩子為學校掙足了顔面, 阿芸只報考了五科, 四個兩星星, 一個一星星, 離高考狀元就差一顆星星. 



這樣的成績可以讓阿芸進入本地任何的大學, 就讀任何她所喜歡的學科, 這當然值得高興, 老師高興, 母親高興, 阿紅在酒樓裡恨不得要打開廣播向所有人宣佈這讓她引以為傲的消息, 但阿芸自己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而且還有些傷悲. 因為, 那天她興衝衝地將自己攷試結果告訴董老先生時, 老先生只是淡淡地說了這樣的話: “考得不錯啊! 孩子, 如果節約些用得話, 你在這裡掙得錢應該夠讓你讀到大學畢業了!” 說完, 老先生笑了笑, 接着說道: “從今以後你就不要到這裡來上班了, 要集中精神學習.”

“我還沒有報答你們的恩情呢!” ;老先生冷冷的話語如同一盆冰水當頭淋下來, 攷試結果帶來的興奮霎那間煙消雲散, 阿芸頓時着急了起來. 她內心一早就知道, 與其說是讓自己在這裡做管家, 實則是人家費錢費力來培養自己, 而且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應該不是這位和悅慈悲的老先生, 而是那雙神奇的眼睛. 自那天在酒店里偶遇之後, 她再也沒有遇見過 “他”. 正是由於這個原因, 阿芸用了 “你們的恩情” 而不是 “你的恩情” 這句話.

“傻孩子, 你能做些什麼啊?” 老先生笑了起來, 一臉的調皮就像面對自己的孫女那樣.

“是啊? 我能做什麼呢?” 阿芸一愣, 她這才覺得自己其實什麼也不會, 什麼也不懂. 她迷糊了一陣堅定地說道: “我會好好讀書的! 我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今後能報答你們的恩情.” 好好學習就能報答恩情? 阿芸覺得應該可以, 很多讀大學的人不都是這樣認為, 直到他們搭入社會這個大門時才知道自己其實還是什麼也不會, 再則, 要報答人就先得找到你想要報答的人, 要不然你報答誰去啊? 問題是阿芸今後能找到人家嗎?

報讀大學的市場管理法務專業, 阿芸覺得自己如果能成為一員企業發展專才, 或許今後能為 “他們” 做些什麼. 選擇專業, 報名, 註冊, 熟悉新的環境, 認識新的生活, 等一切都變得十分順利, 十分熟悉後, 阿芸這才有空抽出時間去探望那座大宅, 探望老先生以及那裡共事的一眾外傭姐姐. 



那天她興衝衝地來到了大宅門前, 按鈴敲門, 裡面卻是一片的寂靜, 似乎根本就沒有人住在裡面, 阿芸在門口給大宅打電話, 卻顯示號碼是空號, 那個號碼已經被註銷了. 大宅裡沒人, 唯一知道的電話號碼也註銷了, 老先生, 外傭姐姐, 似乎就根本沒有存在過. 這時阿芸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大意了, 這些年怎麽就沒有要老先生的手機號碼呢? 習慣成自然, 以前幾年在這裡時不時能夠遇到老先生, 在阿芸的下意識裡, 今後也一定能在這裡找到人家. 如今這個社會看上去是先進了, 大家可以想像一下, 你的很多親人, 你的很多朋友, 不就是你電話通訊錄裡的一條記錄而已嗎? 如果他那天修改了號碼, 不記得通知你了, 或者根本不想通知你了, 你還有機會找到人家嗎? 

那天失魂落魄的阿芸回到家, 躺在床一動也不動如同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 忽然她想起老先生臨別之際所說的話, 她覺得人家可能真的是為了避開自己, 讓自己今後能無牽無掛地認真學習, 這樣才可以讓自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阿芸想自己找不到別人, 別人不等於找不到自己, 只要自己準備好了, 那天 “他們” 找上門, 自己就可以報恩了, 否則, 就算是自己找到人家, 自己那什麼去報恩? 說句實話, 就算現在能找到人家, 弄不好還要給人家添麻煩.

於是乎, 她一躍而起, 放下所有的雜念, 一心向學, 立志為報恩而學有所成. 其實任何人只要找到一個堅定的目標, 就可以激發自己內心的無窮動力, 就可以將任何所要做的事情做好. 任何人都一樣, 只要有目標, 只要有恆心, 只要努力, 就沒有克服不了的難關, 阿芸也一樣, 從第二個學期開始她就能獲得這樣那樣的獎學金, 之前做 “管家” 所掙回來的錢還有用上一半, 阿芸就以一等榮譽學位從大學裡畢業, 然後在教授的推薦下, 用全額獎學金去了普林斯頓大學繼續進修. 

自身的努力, 良好的學習環境, 一切都讓阿芸覺得自己肯定能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將來一定可以 “報恩”, 獲得博士學位後阿芸在美國的著名金融機構實習了兩年, 阿芸覺得還是得回到自己所在的城市, 這不是為了掛念以前的同學朋友, 而是因為照顧母親, 還有 “報恩”.

至少當時她認為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