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如同潮水般一浪接一浪入侵這塊人間淨土。它半小時前衝擊大閘,隨著阿申撞開門,它已經滲透進房間裡。它悄悄地注滿了閘口目擊者的

心靈,他們帶著恐懼回家。
 

「點樣呀!?」少女驚慌地問。

「我地岩岩沿住路向山下行。。。見到果到好多。。。浮屍,係水面,冇郁到。但係就好多水漬係地下。啲水痕。。。一路上山,去到分岔路有

一小行水積轉去我地到,其餘大部份。。。都上左山。」阿申喘著氣說。





 

房間裡響起一陣騷動。

 

「我地要依家出發!得我同呀靜兩個太危險。」阿申口沬橫飛地說。

房屋裡眾人面有難色,沒有回應。





阿申大感錯愕。

「喂!冇時間喇!」阿申大叫。

「出面都唔知有咩。。。」太太憂心忡忡地說。

「我地顧好自己先啦。。。」少女說。

阿申氣得白眼一翻。





「申,我地應該從長計議。」科斯達冷靜地說。

「五分鐘後大閘集合,自己收拾裝備。」阿申乾脆無視他們反應,甩下一句話後禮貌地關門,離開房間。

 

阿申向小靜投以一個唏噓的目光。

小靜思緒空白,手上機械性地不停重覆檢查著背包的裝備。

阿申到物資堆拿了幾包餅乾和數枝水後便和小靜走向大閘。

太少了!這裡的人數比阿申想像的更少!





大閘前只站著四人。大叔,青年,Lincoln和 ........古瑪。

阿申沉默地用目光打量著隊員,最後停在古瑪身上。

古瑪穿著牛仔長褲,披著牛仔緊身褸,頭戴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平日散亂的頭髮也束成馬尾梳在帽後。她斜背著一個小袋,腰間插著兩把小刀。

古瑪不苟言笑地看著阿申。

阿申走到古瑪面前,耐人尋味地看著古瑪。古瑪挺起胸膛,像士兵被長官檢閱一樣雄糾糾地面對。

阿申慢慢走開。

「我唔知你地咩原因肯出去。我都冇時間去考究。但係一出左牆外面,要面對咩野你地心知肚明。冇人會犧牲自己救你,一切風險都要自己承

擔。做唔到既請走。最後三分鐘檢查裝備,要有一日既野食同水,要有武器,最少都要可以自保。」阿申對著門口的新兵訓話。





小靜在檢查著手中的木矛。

Lincoln則在路邊拾起一塊塊石頭放進小袋中。

大叔拿著一隻大鍋蓋作盾牌。

青年揮舞著自己鋼頭雨傘。

 

「記住幾樣野。第一,靜。第二,失散左就番黎依到,唔好去搵其他人。有冇問題?」阿申嚴肅地說。

眾人點頭。





 

阿申率先跳出圍牆,身法輕盈地踏在路面上。

小靜啪搭一聲,踩在牆下的浮屍留下的血水上,淺起了血花。

深夜的大街渺無人煙,失去電力的街燈如同失去生命力一樣,默默地扮演儀仗隊站在一旁。

久未打掃的地葉散落一地,眾人踏在上面時發出碎裂的嚓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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