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榮譽聖殿 - Hall of Fame: XXI - 歸城
我依照著妮箂的指示, 在山林中走出了大道。
我這才看到了天上的太陽, 尚在偏東的位置, 也就是說時間並不算很晚。
雖然我很怕違反了咒印會帶來什麼惡果, 但我還是決定先回到村子裡去…
好孤單。
我有點想小虎, 小術, 和給我親切感覺的大家。獨身在山林之中, 這感覺就特別強烈。
這也許就是我之前會捨不得妮箂的原因吧…
也許吧。
這是我第一次遇見妮箂, 然而她給我的感覺很親切, 為什麼呢?
也許是我喜歡大姐姐類型的吧。我不禁失笑。
我邊踏著車邊想著妮箂的樣子, 很快就回到了村子的巫宅門前, 赫然就看見碧姨在門前徘徊。
“小弟你可回來啦!” 碧姨遠遠的看見我回來, 明顯一臉的欣喜。
“抱歉啊碧姨, 遇上些小事了。大家都還好嗎?” 我問。
“還好, 你的小伙伴們都還在屋裡呢。不說這麼多了, 先回屋裡休息一下吧。”
我點了點頭, 碧姨就帶著我去到客廳了, 只見小虎和小術都在梳化坐著, 看見我之後就馬上大叫, “小生, 你可回來啦!”
我苦笑了一下回應, “是啊, 我回來了。沒事。”
小虎一下子就抱著了我, “小生, 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
我聽著他聲線竟是有點哽咽, 我有點詫異, 這麼感性可不像小虎啊。
他放開了我, 果然眼睛略微有點紅腫。
說實話, 昨晚他這樣子我是有點不爽的, 但現在看到他這樣子, 什麼氣都消了。
我摸了摸他的頭, “我沒事的。這麼哭可不像你啊。”
小術插嘴, “小生, 虎哥可擔心你啦, 今天早上可哭了幾遍呢。”
碧姨送了我回來之後就去找巫先生, 這時他剛從樓梯走了下來, “小生, 你沒事就太好啦。
“我聽到小虎的說法, 就知道那一定是個高級的咒印, 是可能會使人喪失理智的, 所以你昨晚的確很危險。我今天一早就發散了手下和傳信去城裡找你, 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 看來你是有奇遇啊。”
我想, 妮箂對我的確是奇遇吧…
“是有些好運。很謝謝巫先生的關心和幫助。”
巫先生點了點頭, “我還有些事忙, 你們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在這裡下塌多一晚也沒問題。碧, 你好好照顧他們。”
碧姨應道, “是的, 主人。”
“就此別過。” 巫先生向我們道別後, 又回到樓上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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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以後小虎告訴我他已向單車店通報一聲, 為免危險, 他決定我們還是明天再起程回城。
之後他就順道說起了今天早上起床的情況, 眼眶竟是又紅了起來。我還是十分詫異, 怎麼小虎那麼感性? 和他一貫形象絕不相符啊。
“我大哥告訴過我…” 小虎哽咽地告訴我,
“身為戰士最重要的不是逞英雄逞威風, 而是要好好保護隊友, 哪怕賭上自己的一切都做到。我一直銘記在心, 但我覺得我來到城裡之後, 整個人都迷失了。”
我不知如何反應, 只好拍了拍他的肩頭, “看, 我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麼, 不用再擔心了。”
“不是的, 我這是愧疚…” 小虎避開了我的視線, “其實那晚你和巫詩前後腳的出去, 我是知道的。
“我總告訴自己, 我得信任你。而且就是你和巫詩真有些什麼, 那也不關我的什麼事。
“可是昨晚我睡糊塗…. 我聽叫你提起巫詩我就想著你們那晚到底出去做了什麼…”
…原來是這樣子啊。那麼他信口雌黃裝作發春夢的不合理情節也很好解釋了…
重色輕友本來也不是甚麼特別過份的事, 看到他這樣子, 我真的是什麼氣都沒有了。
甚至還是有點小感動。我對小虎原來也是這麼重要…
“我本來想著就算城裡很多危險, 我只要小心一點也是能解決的。
“甚至是有很多妄想, 包括巫詩…
“但今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是真的糊塗了… 才幾天, 就已經給城裡的燈紅酒綠麻痺了… 明明是那麼危險的事我卻讓你自己一個去面對…
“回到村子裡我如何向伯母交代? 又如何面對自己? 我愈想愈怕… 對不起, 小生, 真的對不起。”
我只好摟住了他, “沒事的… 是我自己糊塗結了這個咒印, 這當中也有我自己的責任… 不要把一切責任都攬上身, 看, 我不也是沒事麼?”
“嗯。”他哼了一聲, 卻是哭得更厲害了。
我想著不宜再繼續說些這麼感性的話題, 就放開擁抱, 拍了拍他,
“好了別哭了, 說正經事。我想了想, 還是今天回去比較好, 我總得去見一見大祭司, 就是給我下咒印的那傢伙。
“我昨晚是有了奇遇, 有高人替我壓住了咒印的呼召, 但我不肯定這能撐多久。我應該問問她的, 不過現在就只好盡早回去。你說, 現在還來得及麼?”
小虎說起認真事就不哭了, “這樣子啊, 也不是不行。現在還不到正午。最多是踏一陣子夜車。就是要帶單車回去會有點辛苦, 你行麼?”
我點頭, “我昨晚休息得不錯呢。那吃點東西就儘快收拾行裝, 通知小術起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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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加速之下很快已經準備好, 仨人就去了單車店。
因為今早未知情況如何, 小虎把三人車已經還給了單車店, 方便行事。而現在已經有職業把單車都馭上了三人車, 溝通幾句, 我們很快就出發了。
要拖著二十多架單車的重量, 就算是三個男孩子來踏, 還是很吃力。
我昨夜拔足狂奔而致的乳酸令我還在忍忍作痛。
然而中途多加休息, 大家互相鼓勵, 再加上小術的魔法風燈照路之下, 總算平安無事地在天後兩三小時就回到了城。
“肚子好餓啊!” 小術叫道。我們正在城門前, 拉著三人車準備進城, 正被檢查入城證。
“那這樣子吧, 小術你先去通知你姐預備晚餐, 我和小生倆人把車還給草哥就行了。” 小虎回應。
“好啊, 就這麼辦吧!” 小術為不用拉這笨重的三人車回單車店而高興。說實話, 就算是我, 整條腿也都軟掉了, 小術作為一個法師能撐到這麼久是已經很了不起了。
此時, 不出所料地, 我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城牆之上響起, “余仁生, 你終於回來了嗎?”
我們抬頭就看到月光映著一個人影, 胸口散發著淡淡紅光。不用問也知道是大祭司。
我對這傢伙說不上帶著什麼恨意, 但絕對沒什麼好感。那晚笑嘻嘻的給我下了個麼危險的咒印, 就算是我自願的, 也是被他騙了一半。
“我這還有事要做, 一會就去找你。我該怎麼找你?” 我冷冷地問。
“來聖殿前面, 我會出來接你的。有重要事情, 你最好快點過來。” 大祭司說道。
“我也有事要找你算帳呢。” 我應道。
“哈哈, 很快你就會知道, 你要算的, 並不是我的帳。” 大祭司的影子沒入了城牆。
我心裡暗道, 不是算你的帳莫非算我自己的帳?
撇一撇嘴, 向小虎和小術示意, 便進城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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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了聖殿之前, 大祭司應約的出來接我, 把我帶進了聖殿之中, 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滿地堆疊的文件和書籍, 想必他的公務一定很是繁忙吧…
“來, 隨便坐下吧。” 只見他直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也在他的辦公桌前面坐下。
“大祭司, 你可以解釋一下我這咒印的由來嗎?” 我搶先問。
我思索過之後, 覺得不知情的情況下有這個咒印實在是十分不智, 以昨晚的情況來說, 絕對是危險的。
“你倒搶先問了。我倒要問你, 你為什麼違反約定, 不先回來呢?” 大祭司反問。
“我有奇遇, 這不關你的事。” 我不想向其他人透露關於妮箂的事。
“既然是奇遇, 那就不要再有下次。” 大祭司說。
“不行, 我要打工, 要來回村子和城, 不能隨你呼召就回來。” 我搖了搖頭。
“那你就是違反約定咯?” 他瞇起雙眼, 似乎想要責怪我。
“這不算, 你當初沒有說上時限, 我回來城裡就見你就是了。再說, 要是我當傭兵要出征了, 在山林之中被你呼召就要回來見你?” 我把想好的說詞搬出來。
“依照契約的內容, 的確如此。” 他毫不羞恥點了點頭。
我呆了一下, 俗話說得好, 人無恥則無敵, 這老而不死絕對是在耍無賴,
“那樣我會很危險的。再說你召得這麼頻繁, 我不是乾脆留在城裡好了?”
“你危險跟我何干? 不能出去又跟我何干? 為了城, 你這連傭兵都未當上的人, 犧牲一點自由, 算得什麼?” 他又笑嘻嘻地說。
我開始被他激怒了, “口口聲聲說為了城, 訂立了契約, 現在城的情況有更好麼?”
我在來時已經打聽到, 城中一切如故, 並沒有因我的契約而改變, 更是讓我有了被騙的感覺。
“那是因為你昨晚沒有馬上過來。” 他應道。
我拍桌而起, 大聲嚷道, “你根本是在耍我是吧!”
“你就吵吧, 別忘了現在已經很晚了, 這聖殿中有什麼人, 你是知道的吧? 他們要是被你吵醒了, 我可保不了你啊。” 他平靜地說。
我當然知道。能進聖殿的, 就只有: 第。一。傭。兵。團。
我復又坐下, 咬著牙, “那你想怎樣?”
我現在是肉在玷板上, 隨意由他宰。
“契約的內容是可以改的。我可以把它改成準確定位, 那我每次要呼召你就來找你。除此以外, 每次見面, 我再贈你一件裝備, 你覺得怎樣?” 他說出了心裡的計劃。
我的滿腔憤怒就變成了愕然。這怎麼聽也是有我的便宜啊。
… 不, 沒有這麼大的便宜。
“有什麼代價?” 他肯定是有什麼要我做。
“先聽我說一個故事, 再告訴你。” 他滿意地笑道, 卻又, 笑得有一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