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榮譽聖殿 - Hall of Fame: XVII - 呼召
陳伯等我們吃完早餐也已是早上十時多, 陳伯說時候還早, 就著我們跟他一起到店上去。
“最近城裡呀, 亂了許多, 所以很多人也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回家去看一下。所以我的生意也多了點, 員工都開始抱怨辛苦了。”陳伯跟我們說道。
”本來也不打算再雇人的, 畢竟不知道這情況會維持多久。但既然你們是要當傭兵的, 那城裡回復正常就會辭職的吧?”
確實如此。我們都點了點頭, 陳伯也就寬心道, “那就剛好了。”
上一次來到單店就只是幾天前的事, 那天我們還是顧客的身份呢。想不到幾天後我們就要來打工了。
“老闆早啊。咦, 這幾位是?”一個忙得不可開交的中年人抬頭看到我們和陳伯, 問道。
“日, 這是你的新伙記啊。”陳伯答道。
我和小虎小術面面相窺, 雖說大家都不是斯文人, 但... 陳伯這麼和藹的人竟然劈頭劈臉就一句髒話飛過去,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驚呆了。
“不是不是, 我的名子就叫日, 我是熊日, 叫我日哥就可以了。”中年人察覺到我們的誤會便馬上解釋。
我心裡嘀咕, 怎麼這城裡的人的名字都奇奇怪怪的啊?
“日哥你好。我是小虎, 他是仁生, 他是小術, 都是新來的, 請您多多關照。”小虎最快反應過來, 半躬身道, 我也馬上跟著躬身。倒是小術沒跟著行禮。
“日是負責交還車的。這部份的情況還好, 你們的工作跟他沒什麼關係呢。來, 跟我去倉庫吧。”只見陳伯已經一支箭般躥開。
我們和日哥道別後便跟過去了。
只見倉庫中空空如也, 只得最後幾排的架子有單車。
“草, 有新人來啦!” 我和小虎又是對望了一眼, 想來這也是負責倉庫的人的名字吧….
“來了來了, 老闆, 你可終於肯請人來幫忙了啊。”只見在轉角處有人快步走來, 他相比熊日就要年輕多了, 看上去就二十多歲的樣子。
“喏, 他是祁義草, 在這裡管倉庫的。”陳伯對我們說道。然後他轉向祁義草吩咐道, “開心是吧, 那就把他們交給你了啊。”
祁義草爽快地答道, “沒問題!” 然後陳伯就逕自走開了。
“嗨, 後輩們, 先自我介紹吧。” 祁義草叉著腰向我們說道。
“前輩你好, 我是王小虎, 叫我小虎就可以了。他是余仁生, 平常都叫他小生, 這邊的是小術。我們都是剛來到城裡打工的, 還望多多指教。” 小虎刷刷的把我們都介紹了。
“叫我草哥就好了。這位小哥, 小術是吧, 看上去有點瘦弱啊。” 草哥打量著小術那纖薄的身體說道。
“那是當然, 因為我是個法師啊。”小術趾高氣揚地說道。
“哦, 哦, 法師, 那剛好。” 祁義草點了點頭。”你們知道要做什麼工作嗎?”
“不太清楚, 要等草哥你指點呢。”小虎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的工作就是送單車往返村子。因為這段時間都是離開城的人較多, 沒什麼人進城裡來的, 所以我們挺缺單車的。看看你們就知道了。”草哥指了指幾個空了的單車架子。
“倉庫也不是我一個人管的, 只是今天不到我值班去送單車而已。你們是來當兼職的, 就不用管倉庫了, 送一次車算一次錢。”
“哦哦, 是這樣子, 那麼具體又是個怎麼送法呢?”我點了點頭, 表示理解。
“就用那邊那些運送車。你們三個人就用那三人型的, 一次運二十架左右吧。這次的情況是回程才要運。”草哥走向一個架子, 背著我們說道。
我和小虎對視了一眼, 這負重可不輕鬆呢。不過想想這店子裡車水馬龍的營業額, 也不覺得是什麼為了省錢的壓榨了, 細心想想好像還覺得有些不夠呢。
“那麼, 時間限制呢?” 小虎想了想, 問道。
“一般我們是一天來回的。不過你們是新來的, 估計不怎麼可能做到。所以呢!”
草哥從一個箱子翻出來一盞風燈,
“要是入夜了, 就靠這個了。平時我們都要自備燃料的呢, 不過你們有個法師, 那就可以點火, 很好。不過法師會來這裡打工還真是第一次呢…”
我心裡嘀咕, 因為小術有一半是貪好玩的。
“那麼, 要踩夜車了呢….”小虎有點無奈,
相反地, 小術則是有點興奮, “好啊, 夜晚在單車上很舒服的。”
我想了想, 反正我們今天都沒什麼事做, 現在時間還算許可, 不如今天先踏回去村子, 那麼明天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我就向大家提議, 小虎馬上就同意了, 倒是小術巴不得明天踩夜車似的, 不想今天出發省時間。
“不過要跟巫詩說我們今晚不回去了呢。”我念念的道。
“我回去說吧, 你們在這裡熟悉一下情況就好了。”小虎當然不會放過和巫詩獨處, 哪怕只是打個照面的機會。
況且, 我這個路痴也記不得路… 小術更不會做這些麻煩事呢。
吩咐小虎順道拿點東西, 也就由得他去了。
接著草哥叫我們分擔一下他的工作, 不算錢的, 不過我們也閒著沒事做, 也就幫一幫草哥的忙了。頓時忙得不可開交。
小虎回來, 便是出發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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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誰第一個喊累? 沒猜錯, 就是小術。為了方便點燈, 是坐在中間的, 也就是坐在品字型座位的前頭。
踩了不到三份之一路程他就已經在喊累了, 不過, 他一邊喊著好累好累, 腳下卻沒有停過。
我在後面看到小虎頗是欣賞小術的目光。愛屋及烏嘛。我就覺得這麼快評價是太早了。
這輛三人車比我想像中更難踩。雖然後面沒有負重, 但也是準備了負重的設計, 踏起來特別慢。
我心裡打算明天一早就得出發, 不然就真的要踩夜車了。同時也不理解為什麼前輩們可以踏個一天來回的速度, 我們現在可是兩天來回都有難度呢。
幾次休息, 幾次行進, 在我們儘量快踏的情況下, 也總算是在天黑之前勉強回到村子。
來到了巫家大宅, 辛苦碧姨再為我們準備了一次晚餐, 也算是平安無事地完成了半程的工作。
碧姨對小術這麼快回來頗是驚訝, 聽到我們是打工才要回來, 她的驚訝更甚。
她可沒想過巫家少爺還要在城裡打工賺錢呢。
有趣的是, 我們比巫家姊弟所寄出的信還要快回到村子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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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至少我, 在經歷了一天的趕乘, 加上那輛三人貨車著實有點難踏的情況下, 睡得很沉很沉。小虎也很少見的發出了鼾聲。
然而, 睡到半夜我卻覺得有人在叫我似的。我不想去理它, 那感覺卻是漸漸強烈了起來。
朦朦朧朧之中, 我開始認清, 那不是有人在叫我, 只是一種很強烈, 很強烈的呼召….
我終於驚醒。我看到我手背上的咒印在發出耀目的紅光!
那就是說, 大祭司現在就要我回去? 會不會快了一點啊? 這才一天啊?
而且, 這還是三更半夜呢! 瘋子才理他。
於是, 我又打算回到床上裡去睡了。
但那種被呼召的感覺愈來愈強烈, 一開始我還強行壓制著, 告訴自己快點睡啊快點睡啊。
當然我睡不著了。而且還愈來愈熱烈, 好像有什麼在拉著我回城裡似的….
不行了。我從床裡坐了起來, 掌摑了自己兩巴, 使得自己是清醒了一點。
等等, 巫詩說什麼來著? 這咒印的代價可是死啊!
可是死啊!
我緊張了, 這可該怎麼辦? 總不能半夜踏單車回去吧? 再說也不可能讓我一個人踏著三人車回去吧?
我顧不得小虎睡得像豬一樣, 搖醒了他, “小虎, 快醒醒!”
“別吵我, 詩詩, 你怎麼這麼主動啊….”小虎夢囈道。
去你的, 都什麼時候, 你還給我做春夢?
“喂, 小虎, 快點起床, 巫詩要走了!”
“什麼! 什麼! 巫詩要去哪?” 小虎馬上驚醒問道。這招果然好使, 我得記住了。
“我要回城裡去, 馬上回城裡去。”我一臉認真地道。
“你大半夜發什麼瘋?” 小虎睡眼還沒完全睜開, 嘴下卻是毫不含糊。
“不是發瘋, 你看看, 我要是不回去的話會死的! 這是巫詩對我說的!” 我展示出手背上發光的咒印, 順道提了一下關鍵字。
“這玩意不錯, 夜裡踩車可以用來照明呢。巫詩? 對喔… 詩詩還在等我呢….”小虎倒頭又就再睡。
我再搖了搖小虎, 他是乾脆不理我了。
“什麼兄弟, 全都不可靠!”我被氣得整塊臉都紅了起來。
只不過, 再叫小虎恐怕也沒有用了, 還不如快點自己想想辦法呢。
我走出了房門, 邊走邊想, 意識卻是愈來愈模糊, 身體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大宅, 看到花園裡有一輛單車, 就騎了上去。
等我再次意識清醒的時候, 已經發現自己正騎著單車, 向著城裡飛馳了。
“停啊! 停啊! 救命啊!!!!”
我在山林中焦急地不停大聲地呼叫, 卻也無法阻止我的身體發瘋般的騎著單車直往城裡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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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林深處的地下, 有一處石室地牢。
藏在數層樹藤之下, 隱蔽得極難發現, 且又欠缺生氣, 充斥著陰冷的氣息。
怎麼看都不是一個適合活人居住的地方, 給死人還倒湊合。
卻見在這墓地般的存在, 竟有著一個女子正在閉目休養。
她驟然睜開雙眼, 一臉驚訝, “咦, 這聲音, 莫非是… 不, 不可能的啊…!”
她跌跌撞撞走往另一間石室, 看見一具屍體安放在其中, 既是寬了心, 但心中的疑惑卻是更盛。
“這聲音是誰的…?” 她按著頭不解地自問, 只見在長袍中伸出的手竟是森然白骨….
“舍生, 你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