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後的禮堂>
「張sir!」
張sir往教員室入口看。
門外站著的是五年甲班的班長。
「有事找我?」張sir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文件,一邊問。
班長走進教員室:「沙織她很久沒有上學了,同學們都很擔心她,老師可以告訴我發生了甚麼事嗎?」
張sir微笑:「是擔心,還是好奇?」
班長呆了半秒:「我們真的很關心她。」
張sir將原子筆放回筆筒:「放心吧,放學後我會到她家了解情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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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上放著一個相架,裡面是一幅四人的合照。
詩織將茶杯放在玻璃茶几上:「請用茶。」然後直接走到鋼琴前,坐下。
「老師請用茶。」
詩織的媽媽對張sir說。
張sir將茶杯拿起,茶的熱力隱約透過茶杯傳來:「有關沙織的事,有報警嗎?」
「已經報警了,但直到現在還沒消息。」
「啊.....」張sir看著茶杯內深褐色的茶。
出奇地平靜的答案,令張sir大失預算。
「那天沙織說有點事要留在學校辦,叫詩織先回家,想不到....」
坐在鋼琴前的詩織開始彈起琴,音樂伴奏著沙織媽媽的說話。
「她說要辦甚麼事?」張sir緊張起來。
「沒有說啊。」
詩織突然停下彈琴的手,轉身望向張sir:「姐姐沒有告訴你嗎?」
張sir搖頭:「沒有。」
詩織質疑著:「真的嗎?你是班主任啊.。
「詩織,這樣很沒禮貌。」沙織媽媽將她叫住。
「不要緊,」張sir喝一口茶:「詩織長得這麼漂亮,叫她放學後早點回家,不然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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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織在校務處填寫著放學後借用禮堂的申請表。
「借用禮堂?」
詩織認出是張sir的聲音:「對啊。」然後將申請表交回校務處職員:「禮堂有座三角琴。」
「你家裡不是有鋼琴嗎?為甚麼還要借用學校的?」
詩織將原子筆放在校服裙子口袋裡:「不一樣的。」
「有甚麼不一樣?」
「放學後有空可以來看一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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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黑色窗簾與窗簾間的縫隙看到最後一個學生從學校大門離開。
張sir將窗簾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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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織走到禮堂的表演台上,拉開放在黑色三角琴前的椅子。
坐下。
將掩蓋著琴鍵的蓋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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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sir從二樓室驗室離開後,踏上實驗室旁的樓梯。
放學後,天氣突然變壞。
灰暗的天色將灰色階磚鋪成的樓梯照得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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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織將手放在琴鍵上,彈著琴。
突然像是記起了甚麼重要事一樣停下。
站起來,將三角琴那不是三角形的蓋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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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兩層樓梯,張sir覺得有點累,也有點餓。
他撕開用錫紙摺成的袋子,從袋子裡取出一隻開始發霉變黑的手指。。
放在口裡,用牙齒咬著手指骨之間的軟骨。
發出「咯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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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琴聲以外,詩織還聽到一陣腳步聲。
她知道是張sir來了。
「張si?」
詩織從台上往禮堂入口處看。
張sir聽到詩織叫自己,立即將裝著手指的錫紙袋收在身後。
「真的來這裡練琴嗎?」
「對啊。」
詩織一邊彈琴,一邊在心裡說「廢話」。
「這是甚麼曲子?」
張sir不經不覺間已來到詩織身後,說話的時候隱約有一股腐爛的臭味傳出。
詩織沒有回答張sir的問題,反過來問他:「你懂得彈琴嗎?」
「不懂。」
「我教你啊。」詩織說,看了看左邊彷彿是預早留空了的空位。
「我不懂的。」張sir嘴裡雖然這樣說,但仍坐在黑色椅子上,詩織左邊的位置。
「那麼,我們唱歌吧。」詩織將右手放下,只留下左手食指放在琴鍵上。
「唱歌?」
詩織點頭,按下一個白色琴鍵:「啦!」
張sir看著一排整齊排列的黑白琴鍵,心裡盤算著要怎樣吃掉身旁這名女學生、
「要跟著唱啊,再來一次。」詩織又按下一個琴鍵:「啦!」
張sir無可奈何下只好跟著:「啦...」
詩織空出來的右手一把抓著張sir的舌頭,用力將張sir整個人從椅子上拉起,丟進鋼琴內。
「詩織,你....」張sir以含糊不清的字句說
詩織用盡全力將鋼琴蓋子合上:「你這妖怪,死吧!」
「你說甚麼啊?」張sir將身體壓在琴鉉上帶來的痛化成力量,伸出舌頭想要抓住詩織的手。
「喀」
血花灑在地上。
張sir斷掉的舌頭也隨即落在地上。
詩織左手一鬆,染血的裁縫剪刀也跟著掉落。
趁著張sir因為舌頭被剪斷所帶來的痛變得無力,詩織發力將三角琴蓋合上。
張sir一聲也沒哼過。
詩織將蓋子打開,看著被琴鉉切成一片片的張sir。
「喂!很晚了,快回家吧!」
詩織往禮堂入口處看,是學校的校工。
「知道了。」
詩織微笑著說。
看著校工離開禮堂範圍,詩織看了一眼鋼琴內的屍體。
她蹲下來,在放在地上的書包裡掏出電話按下一組數字。
「喂?肚子餓嗎?有好東西吃啊!」
(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