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逼我將就: Ch.78

「咁嚴重？」

「嗯…西藥都醫到佢五癆七傷，希望宜家可以幫佢拖得住幾耐就幾耐。」阿媽的表情有點木然，她常說人生匆匆就幾十年，但一個幾十年前那麼親厚的人，生命危在旦夕，她平素的豁達好像又用不上場。

「阿媽，咁子俊叔叔原諒咗妳當年嘅事未？」

阿媽聽到我這個問題，低下頭像是細想。我不知道她這是躊躇，還是在琢磨她快要說出來的答案。但存在我心中的問號，今天想借此機會來一個解決。

「咁多年，有咩恩怨都唔記得哂。」阿媽說來，不像是一個被原諒者的身份。我把握這個機會，再問出另一個問題。





「但我嗰日返過屋企，阿爸燒嗰幾封信上面，有一封我見到係子俊叔叔寫俾妳，不過係叫妳原諒佢。」

阿媽聽到我這個問題，驚訝地看著我。我蹲下身子，在阿媽面前說：

「阿媽，到底係咩事？點解阿爸會同妳鬧交，點解子俊叔叔又會突然出現？」

「我已經同你講咗原因啦純。」

「咁點解係子俊叔叔叫妳原諒佢呀媽？仲有點解妳會搵李英琦去訴苦，都唔會搵我去講？」我有點怪責阿媽，因為我們的家事，我不想李英琦再參與太多。





「你走咗去，唔通仲要阿媽搵你？」

「咁大哥呢？大哥同我講佢好多時陪妳食飯，點解妳又唔話俾佢知？」

「純，你聽阿媽講，唔好同任何人講呢件事，連大哥都唔好俾佢知。」

我知道阿媽尚有東西隱瞞，但我怎樣才能夠令她向我坦白？

「阿媽，妳唔好再呃我。由細到大妳都唔會打我，上次喺屋企我俾妳打，我廿八歲仔俾妳打…」





「咁你係抵打。」阿媽打斷我的說話，我笑笑續說：「係，我之後就覺得自己抵打。一個從來唔打我嘅人，突然咁樣對我，問題唔一定係喺佢度。我返去諗咗好耐先知，係我當時講錯說話。

妳一直都要保護阿爸，唔想阿爸唔開心。但問題係點解我地做仔嘅，從來都唔知妳點解要咁保護阿爸？我以為妳地上次之後感情會好返，所以呢三個月我一路都冇追問，但子俊叔叔出現之後，成件事又變到好似以前咁。

阿媽，阿爸同公公妳唔講得，大哥同我妳又唔講得，我知妳係唔開心，先要去搵李英琦。但既然係咁，點解妳唔信下自己個仔，將件事講俾我知？」

我用心良苦的一段說話，只想阿媽可以安心的，將家中的責任交回給我。無論有多大的事，無論是我怎樣去做，我都應該幫她去解決。

「好，阿媽講俾你知。」

「嗯。」我抱著阿媽，給她一點支持。

「你公公係咪同你講，當年係你阿爸搶走我。佢又同你講，子俊當年有幾好幾好，係我自己貪玩唔同佢一齊？」

「係…」





「當年，係我同你阿爸去完行山，佢送我去搵子俊。去到子俊屋企，我見到佢同第二個女人訓喺張床。」

事情跟外公說的完全是兩回事，我目瞪口呆了幾秒鐘，再問阿媽：「咁妳大脾嘅疤痕…」

「我自殺，我自己用玻璃割傷自己。」阿媽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