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狠狠的數巴掌,打得我跟她自己都慌了。媽在我面前抿著唇,眼內帶著淚水,右手一直指著大門向我說:

「走,唔好再返嚟,你要鬧個阿爸就唔好再返嚟。」

我的耳朵被阿媽打得有點耳鳴,令阿媽說話的聲音變小了。我看著眼前的她,畫面像是停頓,又像是放慢了。

我掩著臉看著他們三人,然後衝進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些細軟,便準備離家,以後也不再回來。

這時,我聽到阿爸的電話響起。





有一種預感,我覺得這個來電的感覺特別古怪。我把動作停下來,但卻聽不到阿爸說話,直到幾秒之後:

「唐小姐,我唔會再去妳地個咩會,妳亦都唔好再打電話嚟,唔該。」

我知道是墨的來電,我拿出電話,希望通知墨不要再打電話給阿爸自討沒趣時,才發現她三分鐘前有發過訊息給我。

「純,我打電話俾世伯,祝我成功。」

墨為我的付出,令我覺得更難受。我打開房間大門,手上拿著細軟便離開,沒有一句留戀。





走出大門一刻,我的胸口覺得一陣的鬱悶,有很多感覺總是無路可訴。

離開了家之後,我的心情依然未能平復,我走到了附近的公園去稍歇一下,把自己先作調整。這時,墨已經開始給我發訊息,受了阿爸悶氣的她猜到有事發生,問題一撥一撥的不斷發來。

「純,你係咪同世伯嘈交?」

「純,你有冇返到屋企?」

「你做咩唔覆我?」





「係咪有事發生咗?我可唔可以打電話俾你?」

「你睇咗訊息點解唔覆?」

我看著Whatsapp中的訊息一直顯示,但內心還是沒有準備好,怎樣向墨解釋現在的情況。甚至連今晚我可以睡在那裡,自己也全沒有概念。

最後我回覆了一句「一陣搵妳,放心冇事」,墨便再沒有發我訊息了。她就是如此的恰當,永遠以我的現況做大前題,不會多也從不會少。

我剩下的東西,可能就只有她了。

我在公園胡思亂想的坐著,心中還是惱火阿媽的那幾下耳光。但人一冷靜下來,還是會煩惱自己,為什麼會把局面弄成這樣子。

它:「我一早叫咗你冷靜啦。」

我:「咁嬲丫嘛。」





它:「仲叫我仆街。」

我:「我屋企都冇得返,唔慌唔仆街啦今次。」

它:「去阿墨度訓咪得囉。」

我:「佢大佬隨時可以上佢度,我唔想又好似上次咁。呢排唔知係咪犯太歲,去邊間屋,就打交鬧交到邊間屋。」

它:「根本就係你問題。」

我:「我有咩問題?」

它:「阿媽叫咗你唔好講啦,你係要講。」





我:「係事實怕咩講?公公都講咗真相我知啦,係阿媽要維護阿爸之嘛。」

它:「其實你阿媽維護你阿爸有咩問題?宜家你要做法官咩,天下所有事都要俾你審完先知過唔過到關呀?」

我:「咁佢有錯,點解仲要幫佢?」

它:「阿爸有錯都係對阿媽錯,對公公做錯,關你咩事?你係佢養大嘅有咩資格講嘢?」

我:「你都唔明。」

突然,「它」消失了,因為有一個人在我眼前剛好走過。她不經意的向我所在方向看過來,我也剛好交上了她的視線,是李英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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