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逼我將就: Ch.59

外公的說話讓我緊張，就好像一道快要開啟的時空門，帶著我跟大哥，返到我們尚未降生在這個世界的時空裡一般。

「歐子俊，係你地媽咪以前嘅男朋友，係我介紹子俊俾月蓉識。」

「我都見過呢位叔叔張相。」我向外公透露，這件本來不起眼的事情。

「你見過？」

「係，有一日阿媽同我一齊睇舊相，無意中發現到一張相，攝咗喺其他相後面。」





「好多年喇，可能你阿媽自己都唔記得。」

「呢位叔叔同阿媽拍拖時，阿爸識咗阿媽未？」大哥緊張的問道

「你地阿爸係子俊嘅朋友，子俊同月蓉拍拖時，成日都會約埋你阿爸一齊出街。」

我開始有了概念，原來歷史中曾經有過一位歐子俊出現在阿爸阿媽之間，但到我們成長路上，這位叔叔已經不再存在，那就表示他們的關係沒有一直保持下去。而為什麼沒有保持下去，答案只可以在外公身上知道。

「我記得嗰時子俊同月蓉行得唔錯，但你地阿爸就成日跟出跟入。子俊一冇時間陪月蓉，佢就會渣架爛鬼車同月蓉周圍去。子俊伯爺同我有啲生意來往，一齊搞下藥材咁，所以子俊好多時都要同我地上廣州做生意。





我都問過子俊，但佢話唔介意。仲話月蓉有人陪佢幾開心，佢可以專心工作，俾好嘅將來月蓉。」

「咁即係阿爸橫刀奪愛？」大哥追問，但外公卻擺擺手。

「佢邊度得嚟橫刀，總之就係亂嚟…子俊係我特登介紹俾月蓉

識。個人又大體屋企又有家底，如果月蓉嫁咗俾佢，宜家使咩捱得咁辛苦？」

「但公公你都未講，後尾呢個子俊叔點會同阿媽分開？」我急於知道阿爸阿媽的過去，繼續的追問。





「有一次，子俊跟我同佢伯爺上廣州做生意之後自己返香港。冇幾耐就收到你地死鬼阿婆電話，話你地阿媽喺香港出咗事。」

「出事？自殺？」我緊張的問。

「係…我去到醫院時，已經唔見咗子俊。我見到你阿爸企喺月蓉隔離，我問佢地咩事佢地唔肯講，我問子俊去咗邊，佢地又唔肯講。

其實報紙講嘅自殺係亂講，後來我知道，原來你阿爸同月蓉有一晚兩個人去咗玩。跟住飲飲下酒，兩個就搞埋咗一齊，子俊返香港之後發現咗呢件事，就同你地阿爸打起上嚟。

打到成屋一地都係玻璃，月蓉一錯腳跌咗落地，唔小心就割傷咗隻腳，條疤痕大條到我唔敢睇。」

「阿爸係咁樣同阿媽一齊？」我和大哥不能置信，但面前的外公說起往事，恨得咬牙切齒。

「我原本唔俾佢地一齊，想帶返你阿媽返廣州。點知冇幾耐，佢地就話有咗你大佬。你話咁多年嚟，我有咩辦法唔憎你地阿爸，月蓉本來係少奶奶，子俊因為呢件事冇再同跟我地做生意，但後來啲生意仲愈搞愈大，年年賺幾個億。」

「唔怪得公公你見到我單新聞咁嬲…」我開始明白外公，也開始有點生氣，阿爸的說一套，自己做的另一套。





「你地阿爸好似落咗月蓉迷藥咁，兩個人好快就結婚仲搬埋一齊住。我嬲你就係唔想你好似你阿爸咁亂搞兒女私情，一陣又搞出個大頭佛點算？」

「不過唔係公公講，我都唔知原來有件咁嘅事發生過。我地由細到大，阿爸對阿媽都好好，估唔到…係咁樣開始…」

「對佢好有咩用？俾到好日子佢先有用呀哲堯。如果唔係咁樣搞一搞，你地兩個係富家子弟唔使做啦。」

「咁唔使做又唔係代表妹…不過公公你唔好勞氣，我地食嘢先。」

跟外公道別後，我跟大哥找了一個地方，想想眼前的問題應該是怎樣解決。

「其實嚴格咁嚟講，阿爸算唔算霸王硬上弓？灌醉阿媽再搞埋一齊，再趕走埋個正印男朋友，阿爸成日同我地講唔將就，佢個人就真係幾唔將就，仲好隨心所欲。」我被阿爸責備了這麼多年，心裡怎麼也有點悶氣。

「公公話個子俊叔之後冇再見過阿媽，但我又記得，我真係有見過佢喎。同埋你又見到佢張相仲留住，其實…阿媽當年係咪真係唔小心同阿爸上咗床，又俾子俊叔發現咗，又跟住咁啱有咗我，先勉強同阿爸一齊？」





大哥說到這裡，我們相視而苦笑，感覺本來美好的家，其實是另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