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他們的家門,走到樓下的時候,終於也鬆了一口氣。我看著天上的月亮,一直在想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衝動,反正這些話早早就已經聽過不少。 

我找不到答案,不過沒有所謂。 

還沒上巴士,英琦的電話已經來了。 

「純,你做咩走咗去?」英琦的態度,我早就心中有數。 

「英琦,其實妳覺唔覺得妳屋企人講說話有問題?」 





「佢地一向都係咁講嘢,你覺得唔啱聽咪唔好聽囉。」 

英琦不是第一次這樣說,我不是第一次這樣投訴,她哥們也不是第一次這樣白眼。換了從前我會繼續說下去,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卻想把說話還有和英琦的溝通,徹底的打斷一下。 

「我冇事,聽日我先打電話俾妳啦。」我掛了線,沒有等英琦的回覆。我不知道這樣處理對不對,但自從阿爸決定了退休之後,我的心裡便有愈來愈重的感覺。 

回家後,阿爸阿媽已經睡了。我有點後悔,今晚跑去英琦家而忽視了阿爸阿媽的決定。 

世界好像在慢慢的變,而我的世界也像跟著它一樣改動。
第二天,我沒有回電英琦,而她也沒有打電話給我。就這樣的過了幾天,有一天練完球,我突然收到那天那位唐小姐的電話。 





「戴先生,提提你聽日就係講座時間。」 

「唐小姐妳好,我知道,我記得,聽日見。」我唯唯諾諾的說道。 

我剛把線掛上,身旁的周望傑便問: 

「做咩事呀?咁無奈嘅個樣?」 

「之前應承出席一個講座,本來打算佢唔搵我我就扮唔記得,點知佢又打電話嚟提一提我。」 





「你唔想去咩?」 

「呢排屋企有啲事好煩,唔想去。」 

「不過你應承咗人喎。」周望傑看著我說。 

我猶豫了一會,接道:「你都啱,應承咗又冇理由甩人底。不如你陪我去,好唔好?」 

「冇問題啦。」 

那天晚上,我的Facebook突然收到一個好友邀請。 

名字叫「唐爾墨」。 





「估唔到又幾靚…」我看著這位「唐小姐」的照片說,冷不防媽在我旁邊走出來: 

「純呀,阿爸退休件事仲未傾?你阿爸呢幾日面口唔係幾好喎。」 

「阿哥冇假放,我已經約咗佢放假就返嚟食飯傾。」我關上電腦,以表達我對這事的認真度。 

「咁你都早小小訓喇,夜訓傷肝呀。」阿媽說完便走開了 

「早抖阿媽。」 

第二天,我和周望傑早了二十分鐘到達講座場地,途中我經過一個房間。房間內,一位穿著白色衫的少女在揮動毛筆,就在那幅我認為是很巨大的宣紙上來去如風。 

未幾,那少女便寫好了四個大字。 
【上善若水】旁邊一群大叔在拍手叫好。 





「唐老師寫得真係好好,上善若水呢四個字寫得好靚呀。」 
「唐老師點解妳咁後生寫字寫得咁好?」 
「唐老師妳好靚女呀。」 

這一群像學員又像色狼的叔伯圍著少女說呀說,但少女也友善的逐一回答。直到她回過身來,我才把她認出來。 

她是唐爾墨,就是Facebook上那位長得不錯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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