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交的平行線》: 第二十九話
「莫失莫忘,不離不棄」──紅樓夢
我右邊開始分別是淇淇、濋濋、Pinky、J me 、肥仔、呀喬、最後是高佬圍成一圈。首先,我們便開始了抽大小,決定待會由濋濋先開始。然後洗好了牌,大家開始順序抽自己的底牌。
剩下兩隻,看來我手風不錯,抽中的是K。然後,濋濋便挑了呀喬,雙方開牌,一對9和局。在開牌的瞬間,我發現了肥仔表情有點怪異。因為這個遊戲原本是我跟高佬練習觀察表情而發明的,所以我們會特別留意,而且我們已經能夠練到手持什麼亦沒表情,以及能輕易看出別人的表情,看來肥仔手持的正是最小的10了吧 。
「咁冇事就濋濋下一個啦。」我說。
然後pinky便細心的挑選著,最後選擇了肥仔,我不禁由心而笑。
「莫非?」高佬問我。
「嗯。」 我說。
「咩呀,你想講咩呀?」妳問。
「你睇落去就知嫁啦。」我笑了笑。
然後,他們便開牌了。pinky 手持的是Q,而肥仔手持的真的是10。各人禁不著一陣爆笑。
「咪啱你囉,咁想飲酒。」高佬揶揄著。
「超!飲咪飲,我要杯半,我要佢揀。Truth or Dare!」 說罷,肥仔手起杯落,一飲而盡,再飲多半杯,臉上頓時紅卜卜的。
「點呀,醉未呀?」我問。
他死活都不肯承認醉,但是他愈說卻愈大聲。
「好啦,pinky,Truth or Dare?」我問。
「True。」
「咁呀,我想知你同你男朋友點解分手?」肥仔問。
眾人靜了下來,目光都放在Pinky身上,Pinky想了一會便坦言道。
「因為佢係willy個朋友,成日中傷淇淇同埋呀單,之前都仲會信佢,但係久而久之就唔鍾意佢講你地,所以咪同佢分手。」
各人聽後心情亦沉了沉,幸好有妳在,帶回了點氣氛。
「好,下一個到 J me揀啦。」
「咁呀,我揀呀單啦。」
「唉,願賭服輸,我飲半杯,做一個dare 啦。」
「咩呀,都未開牌,阿單你唔係未飲先醉呀?」肥仔大大聲的說。
「白痴,呀單佢估到哂啲牌啦。」 高佬說。
「嗯,我揸K,淇淇同J me揸住A,而高佬就拎J。」 說罷我們四人一同開牌。
「有冇咩犀利呀,出千嫁……」 肥仔道。
「出千都輸,死左去好過。」我不禁笑道。
就係咁,我同高佬都揀飲半杯,做一個dare,我們手持杯酒碰了下,一飲而盡。
「我要呀單你去錫淇淇一啖。」 J me 吃著花生般說。
「好。」 說罷,憑著剛才那杯酒的影響,在眾人面前,看著妳閉起雙眼的樣子,便吻了下去,我永遠也敗給妳那臉龐。回想起來,我是第一次在眾人前吻妳。
然後,各人隨即起哄,我聽到一下快門聲,才經覺濋濋原來早已拿起手機把我們親吻的5秒鐘變成永恆。之後,妳便把握現場熱烈的氣氛,要求高佬跟呀喬重演 V-day kiss 的一幕,他們也照做了。順勢把氣氛推至高峰。沒想到,在第一局裡面,輸的只有我們男仔,而肥仔更是半醉了。
然後,我們便進入了第二局了。在拿牌階段,我認真的觀察各人的微表達。因而看到肥仔放鬆的呼了一口氣。而相對的,J me跟淇淇心情沉了點。然後,Pinky便開始挑人了。
「er…我想同呀喬鬥大。」 pinky 說。
「好。」
然而,兩人便互相開牌。Pinky 揸的是A,而呀喬揸的是K,真貼近,難怪兩人都信心滿滿的。
「搞錯呀,咁都輸。」呀喬埋怨著。
「少年,你太年輕了,揀咩呀喬姐?」 pinky 則說。
「半杯加True 囉。」
「咁我想問,呀喬你同高佬嘅第一次係幾時呀?」
「你又知嘅?」她驚訝的說。
我們聽到後,便帶點驚訝的再次起哄。
「睇你個樣就知啦,答番問題呀唔該。」
「er….er…咪…咪一個月紀念個時囉。」 起哄聲不斷,氣氛極為高漲。
下一個便輪到J me選人了。當我們說輪到她時,她心頭一驚,看到她拿卡牌時,我便已經知道她拿了最小的9。只有她選中同樣是9的人才能避過飲酒的結果,現在只有五分一的機會,已是難逃厄運。但若然選錯的話,另一個人就必定遭殃。當J me還在想的時候,眾人亦下意識的看一看自己的牌,我才想起我還未知道自己的底牌,今次大鑊了!
「我揀…我揀淇淇啦。」
「下,我呀?」
各人開牌之後,淇淇的10比 J me的9要大。我當堂沉一沉,然後我又要飲了。
「咁J me你揀咩呀?」妳問。
「我係唔會俾機會你地玩我嘅,我揀一杯。」
J me 接過杯後,杯底向天。但她飲得非常急,面色立即轉紅,醉意非常。
「好啦,下個係肥仔揀。」 高佬說。
「好,我揀呀單。」肥仔想了一回。
「冇啦,我已經放棄左,開牌啦Ace,我揀半杯加dare。」
「你又真係知喎,但明顯呢個game 聰明唔係最重要囉。」 肥仔串柒柒的道。
「肥仔唔好咁串喎。」
「點呀,怕醉呀?」
「超,我就要杯半,有膽就dare。」
「好,dare就dare。」
「我要求你一齊同我飲。」我眼角閃過一絲笑意。
「下?」肥仔錯愕道。
「肥仔你唔係淆底呀。」換我串柒柒了。
「飲咪飲。」
所以,我們倆便轟了杯半直落胃底,肥仔被我大一大,說話聲量愈加高昂,臉頰亦顯得更紅。
然後便到高佬與濋濋開牌。高佬手揸的A大過濋濋手持的10,最後,濋濋便選了半杯跟true。
「我唔知有咩問題問喎。」高佬說。
「我有我有,我想問你仲鍾意以前個男朋友嘛?」妳向著身邊的濋濋問。
「好啦,遇到佢之後,我遇過嘅男仔都冇佢咁特別,佢就好似佔有左我個心而從未離開過咁。直到而家,我冇一刻放棄過佢。」濋濋熱淚盈眶說著。
牌過幾輪,兩支black lable亦被我們喝了一半。每人亦多少有點醉兒,肥仔跟呀喬的大聲的聊著,J me 跟高佬則呆坐床邊,Pinky跟淇淇更不省人事。幸好以前跟高佬對飲,所以還好,但高佬還是老樣子。
「你都幾飲得嫁喎,佢地都醉醉地,你都仲清醒。」我跟濋濋說。
「只係好彩姐,飲左一杯,但都有啲暈暈地。」說完便步向洗手間去了。
「咁不如完啦,聽日仲要早起身,第晚再玩過啦。」
肥仔聽到個完字,精神立即為之一振。
「咁我同J me返房先啦。」 說罷,他便向我單了眼,然後扶著J me走了。
「喂,高佬,番房啦。」 我對著那個還在發呆的人說著。
「下?咩呀。」 他問我。
要扶著這個六尺巨人,對我來說,實在是個難以勝任的任務。此時,呀喬走了過來,在高佬臉上親了一下,向我索取了另外雙人房的鑰匙,便拖著巨人離開了我的視線。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嚇呆了,難道我才是醉的那位?我站在寂靜的房間內,面對著那可笑的門。我看著pinky 跟妳還不省人事的睡在同一張床上,而濋濋則從洗手間出來。
「咦,睇嚟你真係俾人擺左一道。」
「睇嚟係啦。你咁問,姐係佢地計劃好?」
「我都係冇意之間聽到。」
「嘻,今次真係輸俾佢地了。」
「咁我同佢地瞓一張床啦,你瞓另一張啦。」
「唔駛,我都未必會瞓。」
「下,點解呢?」
「Reflection must be reserved for solitary hours.」
「凡事都有段故,講出黎,人亦唔委屈。」我再道。
「嘻,咁又係。仲有啲酒,有冇興趣把酒當歌?」
濋濋便坐在我身旁,身上的清香向著四周發散。
「如果俾你遇翻佢,又或者佢搵翻你,你會點做?」
「佢係一個極之理性嘅人,如果佢同我父母有deal嘅話,佢一定唔會搵我。但係咁好彩我地真係相遇,我諗我會打佢一鑊。」
「好暴力。」我笑道。
「都係嫁,呢個係因為佢拋棄左我獨自去面對所有野嘅懲罰。然後呢,應該都會隨緣啦。我地經歷過幸福,心入面有過大家,雖然我而家仲係,但結果對於我已經唔再重要。咁你同淇淇呢?」
「老實講,我所擔憂嘅,並唔係佢離開香港,我知道佢留係香港嘅機會都幾高,只係上左大學之後。因為我地都知佢鐘意活動,外向,亦係最初吸引我嘅原因。以佢與生俱來嘅責任感,係大學一定會大把嘢做,我怕我地會因為咁而分開。」
「其實你真係咁信我屋企人?佢地好有可能會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