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地再生》—在黑暗慘酷的世界裡追尋人生的真諦﹗﹗﹗: 絕地再生 番外篇 在劫難逃(上)
在商場二層的未端空地上,除了丹尼斯、王凱琪、我以外,所有人都在忙於佈置夜宴的工作。
「森,你覺得他們佈置得怎麼樣?」丹尼斯笑問。
「嗯,還行﹗」我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從袋中掏出一包薄荷味香口珠,扔進嘴裡,邊嚼邊說:「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反正夜宴的重點在於林殤影等人,場景佈置只是其次。」
「你說得對﹗」丹尼斯點點頭,接著又說:「那你想好怎樣對付他們了嗎?」
「嗯…」我低沉一會,說道:「其實要對付他們,並不需花多大功夫,因為他們之中,只需注意四個人﹗其他的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個叫伊藤少校的軍人必定是其中一個吧?」王凱琪搭腔起來。
「沒錯,他看起來比那個叫龐傑的軍人更難對付,我們必須嚴陣以待。」我凝重道。
「其餘的便是崔逍賢、古龍、林殤影,對吧?」丹尼斯問道。
嗯,尢其是林殤影﹗連我也不得不對他忌憚幾分﹗
我默不作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其他人要注意我明白,因為他們有槍,可是…為什麼林殤影也值得我們去注意呢?他可沒有槍械在身哦﹗」王凱琪可愛的歪著腦袋,輕咬蔥指,疑惑道。
「因為他就是那個在夜間讓犯罪者聞風索膽的…暗夜獵手﹗我們必須對他多加防備﹗」丹尼斯答道。
「哦。」王凱琪點了點螓首,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
「好了,我們別說這個了,小琪琪,我有份禮物要送給你,你先閉上眼睛﹗」丹尼斯神祕一笑。
「嗯嗯。」王凱琪乖順地闔人美目。
丹尼斯見狀,連忙向我打了個眼色。
我輕笑,悄然遞了一把手槍給他。
那是一把普通的黑色手槍,同樣是從龐傑身上找來,至於那把左輪手槍,則在丹尼斯手中。
「這份禮物你應該會喜歡的。」丹尼斯笑呵呵地把手槍放在王凱琪的玉掌上。
「好啊,讓我看看是什麼。」王凱琪甜甜笑著,張開了美目。
「咦?」她愕然。
「很意外嗎?現在喪屍肆虐全城,我要帶著一群小弟逃生,只怕對你有所忽視,給你手槍是為了讓你可以保障自己的安全,我可不想自己的女人面對喪屍時,沒有絲毫還擊之力。祝你聖誕快樂﹗」丹尼斯摸了摸她白淨的臉頰,笑說。
「尼斯…」王凱琪美眸透出一絲水霧,輕聲呼喚愛人的名字,倏地撲進丹尼斯的懷裡,主動吻上他的唇。
王凱琪緊緊不放地擁住丹尼斯的腰間,全心全意地將所有熱情投放到熱吻之中。
我默然不語,瞧著被冷落在旁、放在桌上的左輪手槍,先前將龐傑處死的一幕不覺就從腦海裡展現而出……
在極為狹小的休息裡,我冷冷不語地看著被綁在膠椅上的俘虜。
那是一名受過正式訓練的軍人。
此刻的他,半身赤裸,壯碩的胸膛上,傷痕累累,密如魚鱗,腰際的傷痕更深得骨骼隱隱而露。
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他媽的﹗這傢伙的口風嚴密至極,我花了近乎整個下午,也無法從他口中得出半條有效線索。
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名字—龐傑,最該死的是,這還要是我從他身上搜來的身份證才得知的﹗
真是氣死人了﹗﹗﹗
一想到此處,怒氣頓時湧上心頭,迫使我無法自已地掏出手槍,並抵上了他的額頭。
「你真的不怕死?」我冷冷一笑,加重了抵壓的力度。
他冷「哼」一聲,看也沒有看我一眼。
「你想死嗎?好,我成全你﹗」我不怒反笑,猛地打開槍的保險扣。
咯﹗
崩﹗
就在此時,大門忽然被撞開,伴隨而至的是一把略顯焦急的聲音。
幹﹗
「森哥,有大事發生了﹗」
「怎麼了?」我不悅回首,卻見阿南、阿賢、猥瑣男衝了進來,阿南焦炙焦慮。
「剛才我、我們去執行 邏任務時,順便檢查了一遍渠口,那裡竟、竟竟竟竟…」阿南前面還說得正正常常,但到後面卻結結巴巴,說不出半隻字來。
「哦?」
看樣子阿南被嚇得不輕,到底他看見了什麼?
我瞇起雙眼,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雙腳不斷打顫的阿南。
「森哥,還是由我來代他說吧﹗」阿賢提議道。
我微微點首。
「其實是這樣的,不知何故,渠口處佈滿了蛆蟲,即使我們使用殺蟲劑對付牠們,牠們依然賴死不走。」阿賢說。
蛆蟲?
賴死不走的蛆蟲?
我聳然動容,隨即向他們發出了命令:「好,讓我過去看一看,阿南、阿賢,你們把這雜碎也帶上吧﹗」
阿南、阿賢沒有絲毫猶豫便把龐傑抬起來,並帶離房間。
就在這一瞬間,我注意到龐傑眼裡閃過一絲驚悸之色,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但我還是敏銳地捕捉到。
嘿,這正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嘴角牽扯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轉而走出房間。
七分鐘後,我趕到現場,也就是阿南所說的渠口處。
「把渠蓋移走吧﹗」我命令道。
「是﹗」阿南、阿賢應了一聲,便把渠蓋移開。
卡羅﹗
隨著渠蓋的移離,渠道的景況展現眼前。
噢,我的天﹗
阿南沒有誇大其詞,渠道的景況果然讓人不忍目睹。
在陰暗濕漉的渠道,住滿了大大小小的蛆蟲,蛆蟲密不可分地擠在一起,黑壓壓的蟲群不住游動,時而貼合,時而分離,「滋滋」的分合聲讓人耳門發痳,彷彿耳間也被蛆蟲覆上。
我倒抽一口冷氣,強自鎮定地說:「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情況?」
「是啊,森哥,我可沒有誇大吧﹗」阿南回道。
真是嚇人﹗
我悄然拍了拍胸口,猛地抓住了龐傑的脖頸。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有多少同伴?其他同伴在哪裡?你再口硬的話,我就把你扔下去﹗」我厲色不變,冷酷的雙眼緊緊與他略含驚意的眼眸對視。
「嘿﹗無論你怎樣嚴刑逼供,我死也不會出賣我的同伴﹗你還是省省吧﹗」他冷笑一聲,不屑地瞧著我。
「我呸﹗」冷不防地,他向我吐了一口唾液。
我閃避不及,臉龐被污穢的口水沾污。
你媽的﹗﹗
「你……你真的以為我只是唬你?接下來,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是否只是唬你﹗」我怒極反笑,一手抹去臉上的污漬,一手將他的頭顱拉至渠口處。
我以鞋底踩踏他的頭顱,冷然笑道:「你真的以為你的情報非常重要?你不說,我們就無法找到你的同伴?無知小輩﹗告訴你,就算你不出賣同伴,我也有方法找到你的同伴,找到後,他們會有什麼下場,你自己想想吧﹗下地獄後,記得向他們懺悔﹗」
話音未落,我已抓住他的身子,毫不遲疑地把他推進蛆蟲密佈的渠道。
「哇啊啊…啊呀呀呀﹗」龐傑由落下時的驚叫聲,在墮進蟲群後迅速變成了哀哀欲絕的慘叫聲﹗
原來龐傑只是個見到棺材才會流淚的狗,還以為真的是個視死如歸的鐵血軍人﹗嘿嘿嘿…
我在心裡發出輕蔑的冷笑聲。
龐傑墮進蟲群後,蛆蟲如獲天降之寶,興奮如狂地覆上他的全身。
龐傑瞬間被蜂擁而上的蟲群淹沒,消失在我們的眼前,整個過程竟不超過十秒鐘﹗
心裡驚嘆蛆蟲的瘋狂之餘,亦對龐傑的下場感到些許憐憫—因為我也有著相同的經歷,被人拋棄的經歷﹗
「把渠蓋關上吧﹗」我淡淡道。
「好。」阿賢、阿南應聲叫好。
卡羅﹗
待渠蓋關上後,我恢復了以往的冷厲本色,森冷而笑:「這下,一切痳煩都清除了,可以收工了,嘿嘿﹗」
其他小弟見狀,紛紛以驚惶不已的眼神望著我。
呵呵,這種被人懼而遠之的感覺還真是好呀﹗
突然之間,一把不屬於過去世界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喂,森,林殤影他們快來了,你還發什麼呆?」丹尼斯不爽說道,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之色,厭惡性地掃了掃肩膀,乘機撥開丹尼斯的臭手。
我討厭別的男人觸碰我,特別是像丹尼斯這種毫無作為的臭男人﹗
「啊,尼斯,林殤影來了﹗」王凱琪忽然嬌叫起來。
哦?
我立時集中精神,仔細凝望遠方的黑影。
那只是一道孤單的黑影。
因為…只有林殤影一人卦宴。
嘿,他敢一人前來,真的不怕死嗎?
「殤影,你來了﹗」一見到林殤影後,丹尼斯立即親切地向他打起招呼,但隨即又皺了皺眉頭,驚疑說:「怎麼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呢?」
「他們不會來了,我就是他們的代表。」林殤影平靜道。
「放屁﹗」
「操你媽的﹗」
「我不是叫過你把女伴帶過來嗎?」
「就是,沒有女人的話,還怎麼叫『狂歡之夜』啊?﹗」
看來小弟們早就對他不滿有加,一聽見他獨自赴宴,便怒聲怨罵起來,那景象與吵鬧不休的街市市場可以一拼。
林殤影冷笑不語,依舊站在原地。
「所有人住口﹗你們是沒上過女人的餓鬼嗎?﹗用不用老娘跳支脫衣舞給你們
看看呀﹗」王凱琪怒聲斥罵他們。
呵呵,真是想不到原來大嫂也有如此豪放的一面﹗
小弟們見大嫂也發話了,只好悻悻然地把心裡即將噴出的三字經吞嚥下去。
「小琪琪,別動怒,你一怒,就不美了﹗」丹尼斯笑住把王凱琪擁進懷裡,然
後向林殤影揮了揮手,說道:「沒關係,殤影,你說做代表就做代表吧,請隨便找
個位置坐下。」
哈,丹尼斯又使出他的老本領—口蜜蜂劍。
不過,不知道林殤影會否上當?
「謝謝款待。」林殤影淡淡一笑,故意坐在丹尼斯的旁座。
這個舉動,應該有哪裡不妥﹗
「嘿﹗」
我冷然一笑,警惕地瞧著他。
「幹嘛偏要選這個位置?」我冷聲道。
「與你何干?」我反問。
他的話,讓我進一步確定,他在丹尼斯的身旁坐下,必定有所圖謀﹗
「嘿嘿,的確不關我事。」我陰冷而笑,別過頭去,不再與他交談。
「好了,現在我宣佈,今晚的『狂歡之夜』…正式開始﹗」丹尼斯見狀,頓時分散我倆的注意力。
「好﹗」
「老大,你真行﹗」
「今晚要不醉無歸呀﹗」
「想不到在末日中,我們仍能享受聖誕節所帶來的歡愉﹗」
此話剛出,小弟們即刻歡聲呼應,紛紛讚好。
「謝謝,既然如此,就立即開始今晚的第一個節目,唱歌﹗有請我們的二護法
—鄭家熹﹗」丹尼斯笑道。
「好呀﹗」
「二護法很久沒唱歌給我們聽了﹗」
「對,真懷念他的海豚之音﹗」
唱歌?
老實講,我已不記得鄭家熹上一次在我們面前唱歌是何時了?
鄭家熹笑呵呵走到眾人的面前,他捧住一支攜帶式的米高峰,說了聲「謝謝」後,便開始展現他的歌喉。
「Last Christmax!I gave you my heart.But the very next day,You gave it away.
This year,to save me from tears.I will give it someone special.
LastChristmax!I gave you my heart.But the very next day,You gave it away.
」
他的歌聲充滿動人的情感,既令人懷愐過去,又令人嚮往未來。
剎那之間,我的雙眸灌滿了淚,唇角卻牽起一絲慘淡的笑容。
雙眼因淚水而變得朦朧,我無法看清他人的臉容,只感到,淚關即將崩堤。
不﹗我不要﹗﹗
我在幹什麼?﹗
我清醒過來,登時俯下頭來,讓闊厚的木桌掩飾我的淚容。
待悲傷痛感消失後,我才抬起首來,發現鄭家熹的演唱已及尾聲。
「his year,to save me from tears.I will give it someone special.唱完了﹗」
啪啪啪啪啪啪﹗
全場掌聲如雷,每個人都毫不故識地拍打自己的手掌,我也是。
「謝謝大家﹗」鄭家熹得到大家的肯定,笑得合不攏嘴地退場。
「好吧,既然欣賞完二護法的賣力演出後,我們是不是該敬他一杯,來,二護
法,我敬你的﹗」丹尼斯舉高酒杯,讚許道。
「謝謝老大﹗」鄭家熹受寵若驚,連忙回敬老大。
其他人也紛紛敬他一杯,唯獨是林殤影一人默默握住酒杯。
「殤影,鄭家熹唱得不好聽嗎?怎麼連一杯酒也不喝?」丹尼斯見狀,慍道。
林殤影面露難色,沉默不語。
哦,我懂了﹗
「嘿,你怕酒裡有毒是吧?放心吧,以我們這般多人的武力,用得著下毒害你
嗎?」我一眼就瞧出他的難處,冷笑著說。
「好吧。」他沉吟著,故作喝酒,實則悄悄把酒水倒去—雖然做得很隱密,但還是被眼利的我發現了。
「好了,現在連殤影也喝酒了,我們立刻轉到下一個環節,自爆祕密,每個人
都要說出自己心裡的一個祕密,不得撒賴﹗」丹尼斯笑道。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皆白,一副有口卻不敢說的樣子。
「既然大家驚懼如此,那麼就由我來開頭吧,我的祕密就是…呃,我曾經敗在
殤影的手下。」丹尼斯沉吟一下,還是選擇爆出祕密。
哼﹗這也算是祕密嗎?這個「祕密」早就在上層之下層的成員之間流傳開去了。
「好好,那到我了﹗我的祕密就是……」王凱琪說到這裡,停頓一下,接著略
為羞澀地說:「其實,我認識了尼斯不足一個星期,就失身於他了,啊,不許
笑﹗」
女中豪傑﹗
除了用這個四字成語來形容她,我還真的想不到其他形容詞來形容她了﹗
「嘩,大嫂你……」
「大嫂真奔放﹗」
「老大是真男人﹗」
「好了好了,你們夠了,下一個輪到誰?」丹尼斯微笑著問。
「到我了﹗」
「不是到我嗎?」
「是我才對﹗」
眾人紛紛叫嘍,搶著自爆祕密。
「咦,怎麼那個林殤影還沒倒下?」
「對啊,藥力失效了嗎?」
「喂,你們小聲一些,想給他聽到嗎?」
阿賢他們細聲交談,不,這也叫細聲交談嗎?
這群蠢貨,讓林殤影有機可乘了﹗
接著,林殤影的身子就倒了下來。
「嘿嘿,殤影你終於倒下了,我現在就取你性命﹗」丹尼斯奸笑道。
。
丹尼斯抓住了林殤影的衣領。
他驀然張眼,悄然將利刃刺向丹尼斯的胸口。
他果然圖謀不軌﹗
我眼利手快,瞬時出拳,擊落他的後腦。
這次,他是真真正正地倒下了。
「嘿嘿嘿嘿,你真的以為我沒留意你的舉動嗎?其實,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森冷冷地笑著,走了過去,一拳轟向他的面門。
他伸出手,擋下了我的一拳。
「再敢擋下去,你就下地獄見冥王吧﹗嘿嘿嘿…」丹尼斯用槍抵在他的額頭,
冷笑道。
他縮回手。
「仆街啦你﹗」
「這次你死定了﹗」
「把他打撚殘,給猥瑣男報仇﹗」
眾人叫喊住,一湧而上,無數拳腳揍在他身上。
「咳咳﹗」他猛地吐出一口溫熱的鮮血,並跪在地上。
眾人不予理會,繼續揍他。
噹啷﹗
他一時不慎,跌下了身上的一件東西。
我定晴一看。
原來是一包包裝得精美華麗的香煙。
我頓時喪失瞧看的興趣。
「嘩,那是限量版的萬保路香煙,你們別跟我搶﹗」刀疤男笑呵呵地撿起地上
的煙盒,並速速打開,取出了一根香煙,叼在嘴裡。
正被痛毆的他,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扯起一道弧線。
被人毆打還能笑出來?他是否被揍壞了腦袋?
「喂,給我一支吧,這種煙我從未抽過﹗」電車男拍拍刀疤男的肩膀,勸說。
「理你的話,我就是傻子了﹗嘩,真是極品香煙,光是含在嘴裡就有冰涼快感
,真不知道抽起來會是怎麼樣的感覺,不行啦,先抽一口才說﹗」阿賢笑著,用打火機燃點煙頭。
他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也更斜了。
他到底在笑什麼?
我隱約感到一場危機悄然降臨,但又說不出那是什麼。
「喂,別獨食啊,給我來一口好不?﹗」電車男苦著臉,央求道。
「省省吧﹗」阿賢笑著,趕緊躲到角落處,獨自抽煙。
「氣死我了,這個阿賢竟然獨食,老大,你說怎麼辦﹗?」電車男見狀,忍不
住向丹尼斯訴苦。
「任由他抽吧﹗啊,大家先停手,電車男,你想解氣,對不對?」丹尼斯笑道。
「當然。」電車男不住點頭。
「那就由你把殤影幹掉吧﹗」丹尼斯將手上的槍交給了電車男。
「等等,為什麼我們不先把他折磨一頓,再把他幹掉,這樣,不是更解氣嗎?
」張家豪驚疑道。
「這樣不好,還是爽爽利利地把他幹掉較好,這樣便不怕有變故出現。」我輕笑道。
這樣說是因為,在一般電視劇中,反派往往因過多的廢話而被主角反撲,我可不想現實也有這種情況出現﹗
「好的,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嘿嘿,林殤影,你這次在劫難逃了﹗」電車男陰笑住將槍口抵在他的額頭上。
「在開槍之前,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他淡然說。
他想說什麼?
我興趣盎然,集中全神地注視著他。
「好啊,你還有什麼遺言想交代?如果不是太難的話,我可以替你完成。」電車男移開槍口,笑說。
「我只是想問一句,你,有沒有後悔過與我為敵?」他的語氣極其冷淡。
這算什麼﹗?
「什麼?」他愕了一下,然後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在開什麼玩笑
?」
「殤影,你是否嚇到腦袋壞了?嘿嘿嘿嘿﹗」丹尼斯狂聲笑道。
「對啊,哇哈哈哈哈﹗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到底有沒搞清此時的處境
才說出這番話?哈哈哈哈,笑到我的肚子都穿了﹗哈哈哈哈…」
我怪聲怪氣地笑住,更一度笑倒在地,忽然間,我站起身來,正色道:「好吧,這畢竟是你的遺言,無論怎樣,我也應該尊重你,回答你的問題,答案是,沒有﹗原因是,你並非什麼可怕的角色﹗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嘿嘿,你們一定會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他冷酷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
全場充斥住大家輕蔑的笑聲,我們黑剎組的所有成員,全都不屑地瞧住他,那種眼神似是看見一個身型瘦弱的小孩叫喊住要跟一個兩米多高的巨人決鬥一般,不自量力。
「算了,跟你廢話這麼久,我都感到不耐煩了,林殤影,你現在就跟我去死吧﹗」電車男再次將槍口抵在他的額頭上,冷冷道。
「那你動手吧﹗」他淡淡說後,閉起雙目。
看來他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那我不客氣啦,啊,等會到了黃泉,別忘了替我向閻王問好﹗」電車男說著,扣下了板機﹗
「嘿嘿,去死吧﹗」電車男冷笑。
驀地﹗
「啊呀呀﹗」
「好痛,我全身都非常痛﹗」角落處傳來阿賢的哀叫聲,致使電車男不禁止住
動作。
「怎麼了,阿賢?」丹尼斯驚問。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痛,全身都在痛,啊呀,我感到身體內部像是
被毒蟲四鑽五出似的…啊啊呀﹗」阿賢一邊哀聲痛叫,一邊走了過來。
什麼?
寒氣從心頭湧現,穿透骨骼,滲出皮膚。
細微血管從他的皮膚上隱隱透出,絲絲紅筋覆上他的臉龐,他的雙眼也變得暴紅至極﹗
他…竟然…要變成喪屍?﹗
「嘩,我靠,阿賢你……」
「他該不會是要變成喪屍了吧?」
「他媽的﹗」
眾人臉色皆白,眼神凝著懼意,而我則臉色驚變,渾身顫抖起來。
縱管我沒有鏡子在手,我也知道自己臉容青白嚇人。
「哈哈哈哈哈哈﹗」林殤影放聲狂笑,笑傲全場,狂妄的笑聲響徹整片空地。
這怎麼可能?﹗
結局怎可能是樣?
這不可能的…
我怎可能預料得到,在燒烤網上的獵物竟然反客為主,變成了 的獵人。
林殤影,他…居然在那煙頭上塗毒,讓煙癮成狂的刀疤男懵懵然就上當了﹗
好狠毒的男人﹗
該死﹗
要是我在一些細節上多加留意,我們就不會陷入敵局了﹗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可是,殘酷的現實卻不會顧及我的感受。
刀疤男,他已然完全喪屍化了﹗
牠的臉龐全是一絲絲血筋,密佈無間。
「吼呀呀呀呀呀呀—」
血紅的雙眼不住流出血水,牠張開嘴,高聲吼叫。
牠的牙齒是腥紅色的。
牠是個變異喪屍,而且是個前所未見的變種喪屍﹗
林殤影悄然後退,與刀疤男拉遠距離。
「他媽的,我也忘了我有槍在手﹗」
這時,我已從驚悸之中醒悟過來,取出一柄黑色的手槍,將槍口朝住刀疤男。
我猛地扣動板機﹗
砰、砰、砰、砰﹗
刀疤男在我開槍之前,已一把抓住了離牠最近的電車男,作為「擋箭牌」。
我反應不及,根本來不及移開槍口。
「啊呀,森、哥、你……」電車男胸口中了數槍,虛弱地說了幾隻字後,斷氣
而亡。
這究竟是什麼喪屍?﹗
「什麼?﹗竟然懂得找人作人質?﹗」我大驚失色。
「吼呀呀呀—」刀疤男暴吼一聲,血口一張,大片黑血從口中噴出,全然噴在電車男的臉上﹗
電車男的臉上一陣抽顫,接著,他猛然張開了眼,那同樣是一雙血紅的眸子﹗
竟然這麼快就變異了﹗?
「嘩啊,媽呀,好恐怖啊﹗」醜惡男見狀,頓時驚叫起來,逃離現場。
「媽的,這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喪屍﹗」
「老大,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森哥,以你的聰明才智,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把牠搞定的,再見﹗」
其他小弟見狀,紛紛慌亂而逃。
你們真是……
「嗚啊啊—嗚嗚—」
「吼啊呀呀呀—」
刀疤男與電車男見大伙逃去,連忙一邊咆哮,一邊追逐而去。
我們敗了嗎?
不,也不全然,我還有一招殺絕未使出﹗
「殤影﹗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很聰明﹗可是,這場賭局,我還沒有輸掉﹗你
的性命,依然掌握我手﹗」我陰陰一笑,轉而將槍口移向林殤影的頭部。
他面露驚色,向前一撲,奮不顧身地將我手上的槍擱掉。
滋﹗
槍聲響起的同時,我的掌部傳來劇烈痛楚。
手心被極其硬碩的子彈倏然穿過﹗
連繫其中的線脈瞬間斷去﹗
掌心流出大量鮮血,並帶來痳疵的感覺﹗
「啊啊﹗我的手…」我痛得雙目緊閉,淚水溢然;咬破唇部,血水淌然;只能以右手使力捂住左手的傷處。
「森,你……」丹尼斯驚聲道。
「我的槍法還可以吧?﹗」上面傳來一把清朗的聲音。
我強忍痛感,垂垂仰首,卻在第三層瞧到伊藤少校的身影。
林殤影咧嘴一笑說:「我還以為你潛伏失敗了,哈﹗」
「這怎麼可能,嘿嘿嘿嘿…」伊藤少校聞言,會意而笑。
得到同伴的相助,林殤影說了聲「謝謝」後,轉過身去,向住第二層的初端奔跑而去。
「殤影,你跟我站住﹗」丹尼斯怒吼。
「嘿嘿嘿嘿,省省吧,你們的對手,是我,你們的命,就用來祭葬我死去的同伴吧﹗」伊藤少校冷笑著,舉起了手上的狙擊槍。
那漆黑的槍管還透出縷縷白煙,槍口正紋絲不動地對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