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想跟我到外國開始新的生活,你覺得我應該答應嗎?我會等你給我答案。」
 
應該?我沒有如此偉大。
 
不應該?但我不應該如此自私。
 
這次,我再一次選擇當一頭鴕鳥,對這道Whatsapp視而不見已讀不回。
 
今日種種,似水無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也許每個孤單的男人,也都害怕每個週末黃昏,多層次的雲彩,佈滿彩霞的黃昏,
在令人著迷的風景下,一對對沿途經過的愛侶,突顯我的孤寂。
 
最近,我愛一個人在遊樂場逗留,慢慢把自己鎖在回憶裡。
 
我們的故事,是過了多少個秋冬 淪為下片的電影 只能重播懷舊。
 
黃昏時份,天色晴朗,風已停歇,蟬徐聲絡繹不絕,是一個大地回春的仲夏,
獨自坐在踿躚上,徐徐地盪著,看著夕陽映照在地上的倒影,回憶起童年……




 
此刻,腦海迴盪著一把沉重的女聲嗓子,
 
「後悔嗎?」
 
「後悔?我無資格講後悔。」
 
「到依家都仲未參透因果?」
 
「哈哈,婆婆,我唔係你,我真係唔知。」




 
「哈哈,人生往往只有兩個選擇,聽我講向前走可以見到佢,向後走係一生既執著。。」
 
「我選擇……向前,未來就算如何,我都應該學會面對,但我真係做唔到呀,唉,我個人好亂,講到一舊舊,哈哈。」
 
「哈哈,唔覺得可惜咩?有時候未必會係你想要既果。」
 
「可惜?我連佢唔鍾意食雪糕,佢既喜好都唔清楚,有咩資格講可惜?」
 
「假若俾你一次機會,回到過去,但只有十五秒的時間,俾你一個機會講愛佢,真誠既講一次,你願意嗎?」
 
倒轉了沙漏,亦不見得可改寫春秋,改寫定局,改變一開始的決定。
 
「返去有咩意義?就算講一聲我愛你,真係可以改變到過去咩?如果可以既話,我希望好好咁了解佢,知道佢既喜好,知道佢鍾意既野,討厭既野,我好想改變未來。」
 




「哈哈,答岩左啦,我就俾呢一個機會你,由於上一世你地有十五秒眼神交錯,所
以你地今世只有累積左十五秒既相愛時間,改唔改變到定數我就真係唔知啦。」
 
「俾一個咁既機會我,你唔怕我會貪心咩?」
 
「應該咁講,上一局果個人太執著啦,佢到最後選擇既同你有小小唔同,但人生既軌跡往往就是如此,小小既落差,截然不同既結局,但我相信佢都改變緊。」
 
「我都好執著。」
 
「你既執著,係一個枷鎖,佢既執著,係一個不甘。」
 
「我明白啦,婆婆,咁……俾十五秒時間我,可以嗎?」
 
「哈哈,回到過去都需要旅費嫁。」
 




「旅費?要啲咩?」
 
「一秒,等如你人生一年既壽命,十五秒,就等如十五年,咁你仲願唔願意?」
 
「我…..願意。」
 
我窮盡大多時間追名逐利,拼搏競爭,至今雖有少許成就,其實說到底一切的原由就是生怕假若她情路上不如意,至少還有我這個依靠,還有我這個鍾無艷。但其實到最後......我只是想再跟她到一次遊樂場,無憂無慮的嬉笑怒罵一場,然後對她說一聲我愛你!就一次,那怕只有......一次。
 
「好,就由你地相識第一日開始回想……直到你想要既時機。」
 
還記得街角中挽手遊玩的妳共我,
猶幸在故校裡下課後每天亦同坐,
陳舊照片在證實歲月裡的我共誰渡過,
互抱的一幕 偏於腦海中循環地播,
 




「喂,男仔頭,我叫夏迎生呀。」
 
「男仔頭?哈哈,夏迎春。」
 
「喂,男仔頭,放學去食野呀。」
 
「男你個死人頭呀,唔同你去食呀,搵你啲囡囡去食野啦。」
 
不知在那出錯彼此總會與彼此錯過,
還是沒有出錯是我太心多,
愛意從未能漫天飛播,
不說出怎知我,其實在妳身邊不敢說總怯懦,
 
「對唔住,咁以後我唔再係夏迎春,就等我做你既鍾無艷,好唔好?」
 




「真係既?」
 
「係,今次我會牢牢記入腦。」
 
想要重演一次 坦率的說聲愛妳 ,
傾出我這生心意 求換到那麼一點轉機, 
緊抱後捉緊妳 不鬆手也不放棄 ,
淺淺笑窩 極優美 ,
來讓我重入妳心霏 ,
 
「因為……我話過要做你既鍾無艷,做你既.....絕世好友保護你,希望你得到幸福。」
 
「鍾無艷......」
 
「嗯?做咩?」
 
「嘻,我明白呀,我知道呀,我一定會…..追求到幸福。」
 
「你一定會得到幸福。」
 
回到相片裡補救把妳的哭臉逐次換遍
傻傻地盼望轉換結局笑聲便重現
其實我知我知是妳是妳真愛如何避免
突發般觸電 只想到看到衷心的笑臉
 
「嗯,緊係啦,你追尋到幸福,我呢個鍾無艷兼夏迎春既cosplay應該要完啦,除左你有咩唔開心既事啦。」
 
「我會幸福。」
 
「但係呀,女人都係要壞啲至得到幸福嫁,知唔知呀?」
 
知否在我心裡想得到妳愛的加冕
曾在夢裡偷偷去與妳相牽
現實裡的妳站他身邊 怎去與他交戰
難道是一生都只可強裝友善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這樣的話,我們互不拖欠,再沒分對錯,好嗎?
 
我愛……
 
頓時,「拍」的一聲貫徹整個空蕩蕩的遊樂場!把我從回憶的海洋中霍地醒來,回到現實世界。
 
有人狠狠地從後偷襲「head shot」了我,痛得我冒出眼水怒吼,
 
「邊個?」
 
「汪!」
 
該死的,兇徒竟然是一頭懂得「head shot」的狗!
 
隔了一會張開雙眼,眼前只見一位少女怒氣沖沖的拿著一本厚而細小的筆記本,
 
是芷翎…..
 
拍!
 
我還未完全清醒過來,然後她二話不說再度狠狠地用著那本筆記本重擊我的頭部,我一聲悽厲的慘叫,她捉住我的衣領拋下一句,
 
「死人夏迎春,偷睇我本筆記!」
 
「咁你都知……」
 
尙未弄清發生何事,說罷,再換來一式久違的捏臉頰,
 
「仲係最後果頁寫野,你未死過呀?你知唔知你啲小學雞字真係好肉酸囉。」
 
「對唔住…..」
 
她再怒目相向的質問,
 
「我啲過期帳單係唔係你同我交嫁?」
 
「……」
 
「你提我咪得囉,我依家無錢交咩!死人夏迎春。」
 
我輕挑的笑著回答,
 
「咁你既然有錢既,就要還啦。」
 
她不屑的續問,
 
「點還今晚再傾,答我,點解果日係街度,見到我唔同我打招呼,扮cool好威威呀?」
 
我嚇得縮頭縮腦不敢多說,只能道歉,
 
「對唔住呀,我知錯啦!」
 
話音未落,氣門的位置硬吃了一拳!
 
「答我,做咩唔覆我Whatsapp呀?」
 
「冬哥」兇巴巴的附和吠了一聲!
 
「嗚,汪!」
 
這次,她再沒有對我進一步的凌辱,接著對我報以一個深情的擁抱,哽咽的問道,
 
「果三個字…..真係咁難開口咩?」
 
我大膽親了她的額頭,
 
「我愛你。」
 
芷翎沒有回應,淚眼盈眶,然後莞爾一笑的攬著我。
 
我們二人在遊樂場摟摟抱抱擁作一團,來了一個熱吻。
 
她在我耳邊說,我依然看不透你,但原來看不透不要緊,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慢慢了解對方,才是相愛和相處。
 
我問,是誰人教?
 
她答,是姐姐。
 
傾刻間,耳邊傳出一把聲音,
 
「昨日因,今日果,你做到啦。呢場賭局,我輸左,你贏啦,哈哈!好好去把握你地幸福既日子,但要緊記,因果二字。」
 
我知道是婆婆對我說的話,對我的叮嚀,對我們的祝福。
 
她說,一些細微的舉動,往往就能改變許多人生路上的事情,就正如歷史的洪流是由每個不同的人,恆河沙數的故事所堆砌而成
 
他說,不想再讓眼淚流下,請記得我們已經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