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約定的時間早了一點到達。眼見還有時間,我到地鐵站旁的天橋下面先抽一根煙,但煙還沒燒到一半就有一個人從後掩著我雙眼。
 
  「猜猜我是誰?」
  「嗯,廣皮話發音很準確,應該不是中聯辦吧?」
  「中聯辦開頭才不是這樣啦。」雅玲笑了一笑。
  「好啦,要帶我到那吃飯?我肚子都餓了。」
  「走吧,這間餐廳的情調很不錯呢。」雅玲向我吐一吐舌頭,然後就帶著我走到工廠區當中。
 
  觀塘區的工廠區有著很多隠世食店,還有零食與不同牌子的OUTLET。有一家平民化的飯堂是我以往午飯時最喜歡去的,價錢相宜而且份量絕對足夠一個男人飽餐一頓。雅玲帶我去的餐廳的區域我並沒有來過,所以我只能一直跟在她的身邊一直左穿又插。
 




  來到一間不起眼的工廠前,我與雅玲搭上了運貨的升降機上到五樓。當升降機門打開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得出來。我曾經在網上看到這間餐廳、曾經約好了我的前度要來這裡試試,但最後直到分開為止,我都沒有跟她來過這裡。雅玲看我呆在門前,好奇的問我一下怎麼了。我搖一搖頭對她擠出一個笑容,但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勉強。待應帶我們到卡位去,我找了靠左邊的那一個位子,沒想到當我坐下來後雅玲也跟我坐到同一邊來。我記得前度也很喜歡這樣坐的。
 
  「你不坐對面嗎?」
  「我想跟你一起坐,可以嗎?」
  「嗯。。。當然可以。」
  「快來看看吃什麼好?」
  「你有什麼喜歡吃的嗎?」
  「這裡的蝴蝶扒很有名哦,你要試試嗎?」當雅玲說這句話是我心裡一痛。我記得前度在我生日時就是一起去吃蝴蝶扒的,所以我才想跟她來這裡再試一下。
  「不了,我點這個鱈魚扒就可以了。」
  「我還以為會在扒房吃魚的只有女孩子呢。」




 
  我舉手示意待應過來,點了一客蝴蝶扒與鱈魚扒套餐,而雅玲則再點了一個洋蔥湯。「洋蔥嗎。。。」我自言自語著。
 
  「怎麼了?不喜歡洋蔥嗎?」
  「不,只是突然想起那首叫洋蔥的歌。」
  「叮噹那首嗎?」
  「對,但有很多個歌手唱過吧,我都不知道那個是原唱。」
  「想唱K嗎?吃完飯後可以一起去呢。」
  「我不唱歌的。」我苦笑了一下。
  「那就聽著我唱吧,我也想找人陪我去唱K呢,很久沒去過了。」




  「哦。。。」我已經沒有再仔細的聽雅玲說了什麼。今晚的一切一切都讓我想起與前度的種種。
  「你。。。想起前度了吧?」雅玲的一句說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你怎麼知道的?」
  「都寫到這裡了,有誰看不出來嗎?」雅玲指了指我的額頭,笑了一下。
  
  此時待應奉上了雅玲點的洋蔥湯與我的鱈魚扒上來,替我中斷了這個話題。我拿起了刀叉,就在剛切好的時候雅玲把湯匙遞了過來,一股洋蔥的香氣飄到我的鼻子裡。
 
  「試試吧,很好喝的。」她一臉期待的看著我。我定了一下,然後把湯匙上的湯喝下去。
  「嗯,真的不錯。」砵酒的甜味與洋蔥的香氣配合真是一絕。
  「你的鱈魚扒看起來也很吸引呢。」說罷她說張開了嘴巴,我也叉起那切好的魚塊送到她的嘴去。
  「真的很滑呢,好吃。」她滿足的笑了一下。
 
  往後我們再聊了點不同的話題。看著雅玲聊得起勁,我心裡卻總是提不起勁來。直到吃完主菜,點了飲品到結帳,其實也只不過是個多小時,但我卻覺得這頓飯的時間太漫長了。「如果跟我在這裡吃的是她的話。。。」我心裡想著。
 
  「你飽了嗎?」雅玲伸了一個懶腰。




  「嗯,夠了。」
  「那走吧,去唱K。」
  「可是我。。。」
  「沒關係啦,就當是去聽我唱歌也好。」雅玲就這樣打斷了我的說話。
  「但。。。」
  「就讓我當你一晚女朋友吧。」雅玲突然說了出口。「一晚也好,就別想那麼多,把這一晚給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