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派愛情小說》之 (2)《北極光與不能逃避的現實》: 43. 死線

蘇富比給我三天時間，現在終於到死線了。
 
晨光從窗簾的縫隙偷偷溜進來，把我弄醒了，我看看Ginger，她還在睡得很香呢，讓她多睡一些吧。我悄悄的起來，把耳機戴上，打開平板電腦。
 
到底亞貓昨晚再次深入虎穴，付出肉體與尊嚴換取回來的片段，能否作為一舉撼動KK的最後一根稻草呢？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有點像小時候偷偷躲起來看AV的感覺⋯⋯
 
忽然Ginger從後抱著我，她把一邊的耳機從我的耳朵拿去戴上。我倆都沒有說話，有默契地專注著屏幕⋯⋯
 


一對情侶一起看AV本來可以是一件挺有情趣的事情，可是，我倆現在應該更像一雙躲在草叢內守候獵物的獅子。
 
最先在畫面裡出現的是Kathy，她穿著黑色的皮革馬甲、長靴、手套，頭戴一頂黑色的帽子。Kathy手執馬鞭，一條腿踏在床上，像君臨天下一樣，霸氣地笑著說：「你們統統給我跪下！」
 
幾個一絲不掛的男人聽令照樣做，像狗一樣跪在地上。Kathy逐一在他們的頸項戴上狗帶。總共有三個男人⋯⋯一個是亞貓，另外兩個是⋯⋯呂布⋯⋯還有⋯⋯董卓！沒有其他人了嗎？KK呢？
 
Kathy接著給他們指令：「排好隊，把前面的屁眼舔乾淨！」
 
人肉蜈蚣！？
 


「Oh⋯⋯shit⋯⋯」
 
Kathy身後傳來一把男聲，是KK的聲音！！！
 
KK坐在暗角裡的一張梳發上悠然自得地抽著雪茄。雖然煙霧瀰漫，憑聲音和輪廓，絕對是他！
 
Kathy得意地乾笑了一聲，轉身回應KK說：「Damn right…a piece of shit…」
 
她用中指打勾，召喚KK過去⋯⋯
 


「Good night.」
 
KK吐出一口煙，轉身離開了。
 
Kathy輕聲說：「See you tomorrow！」
 
我的內心在吶喊：「別走！回來！脫衣服！」
 
我對他們的SM party 沒有興趣，一心就是希望KK會在鏡頭前面赤身裸體做些猥瑣的勾當。我把片段加快速度，急不及待想要看完整晚的錄像。可是KK沒有再在那八個畫面裡出現。
 
Ginger把耳機放下，伸伸懶腰，輕嘆了一口氣，笑笑說：「好了，下班了⋯⋯看看新聞報導吧！」
 
我只有苦笑回應：「嗯⋯⋯」
 
本來我以為昨天亞貓突然的真情告白是冥冥中早有主宰的安排，怎知道結果是更加確切地證實了造物弄人。


 
本來功虧一簣是極度讓人失落的事情，慶幸是有Ginger在身旁，仿佛在三言兩語間又變成是一個令人得到解脫的結局。
 
在電視機裡鯊魚正在報導新聞。雖然她說她昨夜睡不著，今天看她在台前的表現完全沒有一點憔悴的感覺。也許是她撒謊吧，可能May姐說的對，鯊魚的話不能盡信。或許是她的確很專業呢⋯⋯別想太多了，只要我們有共同利益就行了。
 
Ginger忽然說：「Peter很喜歡她呢。」
 
「鯊魚？」
 
「是喔，如果Peter知道他的傑作會幫他的女神更上一層樓的話，可能他會開心到瘋掉吧！」
 
「不能讓他知道喔，我們的計劃越少人知越好啊。」
 
「當然。Peter今早會把昨夜的片段剪輯好放到記憶卡裡，老趙會把記憶卡送過來。」
 


果然，老趙依時在中午前帶來了記憶卡。自從那次老趙飛車送我趕火車去Y市之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面。他還是一貫粗豪的形象，把記憶卡交給Ginger後，簡單跟我說了句「兄弟，加油！」後就匆匆離開了。
 
終於到中午了，是May姐、鯊魚、蘇富比和我約好的會議時間。
 
鯊魚不止一次說要拆散我和Ginger，還是不要讓她們碰面比較好。正當我苦惱著如何隔開她們時，Ginger的媽媽正好找她去逛街。
 
May姐和鯊魚差不多同一時間準時到達病房。也許他們對我這過去的三天滿懷希望，想要快點知道結果。我覺得讓大家多等三天但又找不到KK的黑材料實在不好意思，所以我不等蘇富比就先直捷了當跟她們說：「拍到了EJK幾條肉蟲的SM party，但是沒有KK。」
 
可能大家嚴格來講還算不上朋友，May姐和鯊魚都保持了矜持，她們淡然地同聲說：「真的嗎？」
 
鯊魚清楚知道KK和Ginger的關係，她拍拍我的手來安慰我。
 
大概過了15分鐘蘇富比都還沒到，大家開始有點焦急，三天前最焦躁的不就是他嗎？正要打電話給他時，他自己就打過來了，我把免提打開了讓大家一起聽。
 
蘇富比喘著氣說：「啊呀，我來不了喇，崔博士他瘋了！」


 
「什麼？」
 
「崔家大小姐失蹤了幾天，他懷疑有人要跟他對著幹，他要整個上市團隊在上市前都要住在公司裡啊，如果上不了市，我們全都要陪葬！」
 
「那麼我們現在把黑材料流出去的話，你就死定了嗎？」
 
「是的！你們千萬別動手！千萬別動手！」
 
我跟May姐和鯊魚六目交投，大家點點頭，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沒有理由要蘇富比斷送性命的。
 
鯊魚表情突然變得沉重，皺著眉頭說：「放心，其實我今早也接到電視台高層的指令，所有關於神膠集團的負面新聞都不許報導。」
 
「真的嗎？」
 


這時May姐的眉頭皺的更緊，她沉吟道：「我們不能動神膠集團，可以動EJK吧？Kathy收回扣和賣職位的黑材料都在這裡了。」
 
我接著問鯊魚：「可以把EJK的SM party 錄像放出去嗎？」
 
蘇富比好像鬆了一口氣，精力又恢復了：「哇噻，馬上給我看看！」
 
鯊魚沒有理會蘇富比，堅定的說：「都沒問題！May姐，妳把EJK這幾個人的手機號碼給我，我過一會兒要訪問他們呢！今晚晚間新聞記得看我的特別報導！」
 
黃沙百戰穿金甲，
不破樓蘭終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