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剛才我如此一摔,竟被口袋中藏著的戒指滑了出來,
 
劉妹子她為人本就精巧,好奇心又重,見是一隻戒指,那有不拿來看之理?
 
豈料一看竟發覺是她所有,這不僅叫她意外,就是我聽著也是一驚,
 
那隻刻著神秘字眼的戒指,一直叫我百思未解,
 
此時她竟跟我說為她所有,叫我怎麼不意外?
 


「隻 …… 隻戒指係你既 …… ?」我顫聲地問,早已忙過額上痛楚,
 
「我家姐個隻呢?應該有兩隻先係啊,」
 
她既是知道戒指是一對,我便再無疑心了。
 
正念間,她著緊得伸手往我褲袋一探,
 
我只感一隻小手在我兩腿間打轉,實在說不出的受用,
 


可轉念又覺得自己思想齷齪,太要不得了,
 
「你唔好咁啦 …… 」我忙道,想要拉開她的手來,
 
「哼,你好野啊,我偷你支筆,你就偷返我同家姐兩隻戒指,
 
等你仲成日扮好人喎 …… 」她罵道。
 
我聽著莫名其妙,
 


「我支筆 …… ?我偷你野 …… ?」
 
啊,對了,是Don送給小月的鋼筆,那日與文靜在下邊派傳單,
 
跟她們姊妹拍照後便一直不見,我本道是自己大意弄丟,
 
原來她竟是小賊,哎呀,竹生你人太好了啊,對一個小女孩太沒防範,
 
該死該死!
 
「你 …… 你比返支筆我先啦 …… 好重要架 …… 」我說。
 
「睇你個樣成個酸秀才咁,點知你用支筆都咁講究架,
 
你唔比返我家姐隻戒指我,我唔會還返支筆比你架,」她說,


 
我聽著心安,知道終於能把鋼筆物歸原主,心裡也是歡喜,
 
便從口袋裡拿出另一隻戒指給她,她接過後大喜,
 
拿起來端了兩端,然後穩穩放入自己袋中,又說:
 
「睇你好眉好貌,原來係賊仔黎既,係啦,你好講啦,你點偷返黎架?」
 
我心想她才是小賊呢,我為人一向忠直得很,
 
你說我是淫賊我也不反對,可大盜麼?卻是萬萬跟我無關,
 
只是要把小草和馬醫生的事向她明言,也是不便,害得我一時躊躇不決。
 


「我 …… 我地去第二度講啦 …… 」我說,
 
這是尋花問柳的巷子,那裡是說話之地?
 
她白了我一眼,但見我受傷,也就放棄了跟蹤糖果的事,伸手把我扶起,
 
帶到一個公園之中,開始審問,
 
「好啦,講啦,你點偷返黎架?」她問,
 
「我 …… 唉 …… 總之隻戒指就係我個朋友送比我另一個朋友,
 
而我個朋友又同我另一個朋友鬧翻左,咁我同個朋友去左另一個朋友屋企,
 
跟住無意間又比我見到另一隻戒指喎,咁之後我個朋友唔見左,


 
咁就唔知點解隻戒指輾轉之下就到左我手啦,」
 
我說著自己也覺得糊塗,也不知是誰的朋友來著,
 
她卻點頭稱是,竟把我說的話搞懂了,
 
「你個朋友係個女仔,另一個朋友係個阿叔?」她問我,
 
我點點頭,其實她也都知道了,就不知她跟馬醫生是甚麼關係?
 
「所以我一早就話男人都係賤人啊,」她忿忿不平,
 
「咁 …… 咁你可以講我知隻戒指同你有咩關係未啊?」我禁不住要問。
 


「關你咩事喎,」她扮個鬼臉,「不過見你無偷我野,我又講D比你知咁啦,」
 
她笑得很是可愛,「太詳細就唔講啦,嗯,總之呢對戒指呢,
 
係我同家姐一對,每人都有一隻既,係細個個陣,媽媽 …… 媽媽佢 …… 」
 
她說到此處竟爾一反常態,哽咽起來,我見她情真意切,深為感動,
 
「對唔住啊,我無心提你既傷心事,」我想她姊妹二人流落得要到咖啡店工作,
 
居無定所,想必是父母早逝,留下孤女二人,唉,她自幼缺乏管教,
 
其實就是頑皮一點,也怪她不得,
 
「總之男人都係衰人,男人都係衰人,佢地搶走我媽媽,」
 
她仍是氣憤難當,說到最後,氣得兩個眼圈都紅了起來,卻始終忍住不哭,
 
我心裡雖是滿腹疑團,可怕她傷心,也是不敢再問了,
 
路上請她吃了杯雪糕,然後就送她回家去了。
 
「唔該晒你啊竹生先生,」她姊姊見我送她妹妹歸來,對我很感激,
 
其實我如此相送,除了是文靜所教以外,也是有私心的,
 
心裡也總想多見她姊姊幾面。
 
她邀我進內,想要我留下來歇歇,
 
我正要答應,可忽爾卻想起一件很可怕的事來,
 
「大獲!」我驚呼,
 
「做咩事啊?」清清姊姊問我,
 
「無 …… 無 …… 」我實在無暇再去解釋,隨便說了幾句,
 
便趕忙的直奔家中,牛奶妹在我家中寄居,我若遲遲未歸,她豈不是餓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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