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戴上了耳機,閉上了眼睛,聽著陳奕迅的<<不如不見>>。

歌詞的每一句都好似利刀一樣,向我的心裡一刀又一刀割去。
的確,在這十年來,我日思夜想的,都只有一個人。

黃詩瑩。

而我知道這根本沒有任何說服力,因為這十年我的確跟不少的女生在一起。
當我再看見她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資格去走到黃詩瑩的面前,
去跟她說,這十年我對她的思念與感情。





只是在這十年,黃詩瑩這個人,
是我仍然很在意,也是我一直耿耿於懷的事。

「點解佢會同Jason那麼的合拍 ? 為什麼好像相比Jason,係佢面前我做既事都係徒勞無功?」

還記得當年這種好似發現了「自己在對方眼中,可能根本甚麼都不是」的感受,
我真的很迷惑,到底,自己是否真的差得連黃詩瑩一眼也看不上,
甚至,是連進入她的眼球,她的視線範圍也沒有這個資格 ?





在那一刻我很懷疑自己 , 我跟Jason同樣也是人 , 
同樣也只是表達對黃詩瑩的愛意及關心,
但黃詩瑩只會留意到他的說話,
而即使我的說話再有道理,也就好似只是廢話一堆。

我很不明白的,難道自己一點吸引力也沒有嗎 ?
我很不忿氣的,在這兩個人的面前,
自己就好似一個多餘的存在,

我更不願意去承認的是,




何解黃詩瑩總是好似跟自己擺著一個親密但遙遠的距離,
而這個距離,Jason就可以輕易就跨過呢?

面對這種的處境,我覺得很討厭,
我好討厭被黃詩瑩接納的Jason,
好討厭為何她沒有選中我在她身邊,

但到了最後,我發現原來最討厭的人 .......... 是自己。

曾經,
我很想回到第一天 , 我們認識的第一天,
我很想讓她重新認識,那個在她還未否定我的自己
我很想讓她知道,我也可以很有吸引力的
我很想讓自己變得更好,令自己可以更留住她的視線。





但是直到這一刻,我倒覺得相比起來,
可能 Jason 才是那個值得她去將餘生交託的男人。

想到這裡,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忽然在眼前出現了一張紙巾。

「抹下佢啦,睇你喊到成個豬頭咁,傻瓜瓜。」Daisy 溫柔地說。

現在的我就好似一個小偷被人當場「斷正」一樣,很狼狽,很羞恥。

這一下子我由憂傷變成驚訝,呆呆的看著Daisy。

在暗暗的枱燈映照之下,看著臉上表情陰晴不定的她,
這一刻,即使我們一起拍拖了三年,我完全想不到她的下一步會如何。





「其實當你見到老闆娘個個眼神,我就知你識佢。」Daisy慢慢的說。
不知那裡來的力量,我竟然「鬼拍後尾枕」答了一句:「係。」

「你初戀女朋友?」
「唔係。」

「你冇同佢一齊過?」
「嗯。」

面對現在審犯一樣的情境,不好過的人,不止我一個。

我很清楚,在任何一個女人的心目中,她理應是她男人的唯一。

即使男友對前女友/女神念念不忘,也會視為出軌。




而這種出軌對於女人來說,有時更甚於搗破自己的男友偷食。

因為這種精神上的出軌,
對於女人來說沒有証據可找,男人也沒有理由可辯,
發現了這種精神出軌之後所造成關係上的隔閡,雙方亦沒有辦法解決。

大約被她這樣「審問」了大約半個小時之後,Daisy 也似乎問夠了。

「夜啦,訓啦。」
Daisy 拉著我的手,一起回到睡房。

她的表情與語氣,就好似大半個小時前,
甚至是今天的事也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我這個「帶罪之身」,就慢慢的跟在Daisy 身後入房。





今天晚上仍然是兩個人睡,也是睡在同一張床上。
我仍然是如常的摟住Daisy。

她也沒有反抗,一直讓我摟住。
看著閉上眼睛的Daisy,我想了很久。

其實,我也不是一個好男人,
也許,比我更好的男人,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
也許,再走下去,她遲早會發現張子樂這個人,根本就是混蛋。
但是,這樣多缺點的一個我,為甚麼她還會盲目的留在我身邊呢 ?

不知道是睡意還是思念,
這一刻,我覺得詩瑩與Daisy 的臉重疊,又慢慢變濛。

隨著倦意,慢慢的睡去。

到了清早,Daisy 仍舊睡在我身旁,只是,她已經是背對著我來睡。

我聽到她在輕輕的抽泣,但她也盡力忍著,
一來她不想讓自己的情緒缺堤,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讓我知道。

到了假期的第三天,Daisy突然說因為公司更期有更動,先前申請的七日假需要提早兩天銷假。

就這樣,我們就在這個不知怎樣的情況下渡過了我們餘下這兩天的假期。

在假期的尾聲,仍然處於膠著狀態的我,忽然收到肥強給我的短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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