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開之後,我拿出電話,登入咖啡廳的無線網絡,螢幕彈出了通知,顯示著我有一百多條未讀訊息。
 
「去哪啦」「去哪啦?」「迷路啦?」「別死阿」「死之前把機車還來!(憤怒)」「為啥要去那麼久都不會留個字條阿」「去那麼久都不會回個訊息嗎(鼻孔噴氣)」「!」「!」「!」「!」「!」「!」「!」「!」「!」「!」「!」「!」「!」「!」「!」「!」「!」「!」「到底你去哪啦!!!!」「再不回我就要報警了啦」
 
我沒有台灣電話號碼,理所當然地她只能靠著發送訊息跟我聯繫。
 
我嚇得連忙隨便鍵入幾個字。
 
「!」「@」「喂」「Hi」「唔好報警啊」
 




「我沒說我看得懂粵語字(鼻孔噴氣)」「去哪啦(鼻孔噴氣)(鼻孔噴氣)(鼻孔噴氣)(鼻孔噴氣)(鼻孔噴氣)」」
 
「就出了台中市走走啊」
 
嚴格來說,我說了謊。
 
「走那麼久腿爛了沒(鼻孔噴氣)」
 
「爛了」「還好有你的車(心)」
 




「回來了沒(鼻孔噴氣)」
 
「都四點多了」「阿嬤的晚飯當然不能錯過啊(吐舌頭)」
 
「今晚我下廚(自信笑)」
 
「那我先去買整腸丸」「你要不要」
 
「打死你(鼻孔噴氣)」
 




我走出咖啡廳,留下那杯喝剩一半、不再冰凍的碎朱古力忌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