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版】【女童軍系列】《我被陽光照耀的日子》: 第十八章──聯校宿營
第十八章──聯校宿營
秋風氣爽的八月頭，是我們出發去那個camp的日子，但出門時多少總出了點小意外，所以現在我們只能坐著的士希望趕到過去集合。
我、王大雞還有Ruby三人驚惶失措坐在同一輛的士上前往西貢北潭西貢郊野公園的麥理浩夫人度假村。
「最衰你兩個，搞到我都遲到！」在搖晃的車廂內，Ruby握緊椅子。
「我要食早餐啊嘛！」說畢，一個車子轉一個急彎，王大雞整個人靠到我身邊。
「我都要整頭……鬼可以咁早出門咩。」我用手弄著頭髮。
「司機，渣快啲呀──！」Ruby大喊。
「已經好快啦！」司機大哥也緊張地注視著前方。
最後我們好不容易才趕到那裡，並成功點名。
「落晨晞……」
「王大雞…！」
「周家喻。」
「同學，好好享受你哋嘅五日四夜嘅旅程。」在接待處的那位接待員有禮貌地微笑。
到接待員跟我們這麼說，我們才真正的鬆一口氣。
「總算冇遲到。」Ruby望著自己粉紅色的Baby G甜笑著。
「你甜笑個樣……都幾靚啊。」我望住她，並淺笑。
「洗乜講！？」Ruby抱著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這麼不要臉的女生第一次見……
但她這份率直，又再令我想起阿妤。
前往大堂在走廊上的期間，我無聊地跟旁邊的Ruby小姐說話。
「原來你叫周家喻。」我倒是頭一次聽過她中文名字。
「咁你英文名叫咩？落晨晞我就成日聽……」Ruby問。
「Rouse。」我苦澀一笑。
「勞…斯……？少見男仔改喱個英文名喎。」Ruby點點頭。
「喂…」Ruby打趣地問：「咁你個Royce喺邊吖？」
我低頭默然，沒回答Ruby，繼續自己走著。Ruby見我表情後，也不再打算問下去。
我們一進入禮堂便看到一大群青年圍成一個大圈，中間站著數個少男少女。另外，禮堂上正有一名看似文質彬彬的四眼少年在角落彈奏著鋼琴。
感覺上就像在搞一個大型的聯歡會。
「係唔係參加咗聯校camp？」一位頭髮捲直飛高的少年徐徐地走上前問道。
「係…」Ruby答。
「我叫糯米糍～可以算係你哋喱個聯校活動嘅學生主持人，但係其實我都係讀緊中六。」他慢條斯理地伸出一隻手，掃一掃在額前高高捲起的直髮：「有咩唔明搵我。」臨走前還不忘跟我們三人眨眼。
「睇佢個樣就知佢係喱種人。」我說。
「喂…你睇吓！好多靚女啊……」王大雞突然拉住我的手，指著在禮堂左邊站著坐著閒聊著的一群美少女。
「全部都係上帝精心傑作嘅藝術品……」我不自覺舔起嘴角。
直到王大雞的手指到某個女生時，他停了下來。
「富貴妹…？」王大雞愣住。
「做咩？」
「仆街！富貴妹都喺到……」王大雞指著那高高瘦瘦的少女的確是富貴妹。
「有咩問題。」我輕笑。
「條友煩到嘔電，一見到我又話我短人，就算我喺啲女面前幾威都俾佢踩到一文不值啦……！」王大雞不憤地凝視住她。
「Yo check
～！yo check！」那個糯米糍學長走上前拿起一枝咪高峰：「歡迎大家嚟到備受所有觸目，每年一次嘅聯校聚會camp！」禮堂內所有燈光都熄滅，只有一顆大燈還照射著那個站在中央的糯米糍學長。
「喱家……就嚟歡迎派對先喇？」糯米糍學長啪一下手指： Music
！」緊接場內溫和文雅的氣氛一瞬間消失，只餘下強而有力的電音音樂！
「乜料……」王大雞有點愕然。
場內圍著大圈最出的學生開始各施其舞，以舞步走進場內，而那個糯米糍學長則在一旁負責用他那半桶水的B-Box為電子音樂伴奏。
隨著大家的參與，Ruby也開始有點心郁郁的想走出去跟著跳。我見她又想出又不出的樣子真的有點心煩……
「喂，你想出去啊？」我問。
「…唔。」她點頭。
媽的，平時又不見你這般含羞。
「出去喇。」我拉住Ruby的手走進去大圈子裡。
然後臉對臉的跟她跳著，雖然我不懂什麼舞步，但簡單的搖晃身體我也懂的。
看著Ruby那難忍的喜悅表情，我感到有點好奇……不就是跳隻舞嗎？
啊…！
呵，肯定是因為能跟我這種帥哥跳舞而感到開心吧。
當音樂停止，大家舞步也隨之終結。
大概，我這一生，也不會忘記這女孩甜美的笑容。
過程雖短，但期間有種懷舊時光的感覺，讓人都拋下一切的煩惱，無憂慮地望住眼前的那個人，不需要複習的思考……就用你即時想到的動作自然地去跳。
禮堂的古老鋼琴、厚木地板、明亮充足的光線，一切都成為一個舞會簡單配托出感覺氣氛的物件
而在這場舞會中，Ruby跟我自然是王子跟公主吧。
雖然總有那麼一剎那……
Ruby的身影會跟她重疊。
「好啦好啦～」糯米糍學長用磁性的聲線領導著大家：「跳舞時間結束，但係各位千其唔好忘記啱啱同你跳嘅係邊一位，因為喺投入跳舞個一剎那，你哋對方之間已經融合一齊，接落嚟會係自由活動時間，去到夜晚七點半禮堂集合啦好嘛？好，解散！」
糯米糍學長連說「解散」兩字都比別人帥，需要兩隻手舉高，再在說完的一瞬間把雙手一下子垂下。
「你第一次同型仔跳舞啊？開心到咁嘅。」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但從剛才來看，Ruby是有跳舞的底子。
那就是說，原因只餘下一個。
她第一次跟帥哥共舞，嘿嘿。
「係啊，阿大型仔。」Ruby沒把我放在眼內的輕笑著。
「你跳下舞就喘哂氣，都幾弱吓喎。」
「係咩，我好努力架啦。」Ruby用白嫩的手腕抹著自己的額頭。
「紙巾。」我褲袋取了包給她。
「哇，男仔竟然有帶紙巾！？」她像發現什麼大新聞一樣。
「細心體貼關懷女仔。」我眨眼向她舉起姆指：「係我原則。」
「包唔包括暗瘡大肥婆先？」Ruby奸狡地笑著。
「頂你……又講我喺酒吧外面個件事……」現在說起，我也忍不住按住胸口扣喉。
而王大雞則像個「電燈膽」一樣，跟在我們背後高舉著手機從後鬼鬼鼠鼠的跟我們合照。
「喂，偷偷哋影乜鬼相啊？」我輕打他的腹部一下。
「冇啊，自拍吓渣嘛。」王大雞苦笑著，就像被我們遺忘的孤兒。
「你咁影雖然影到你個樣，但係會只係影到我同Ruby背脊渣喎。」我說。
「咁…？」
「應該咁。」我奪去他的手機，另一隻手扯Ruby過來身邊：「笑！」
左邊大雞，右邊Ruby。
「咔──！」
Perfect
～」望著照片，自己也禁不住說。「之後去邊好？」王大雞問。
「打羽毛球！」
「返營舍訓～」
看來Ruby跟我意見不一，而且你們不用看也知道哪句說話是誰說的吧。
「話時話，我哋營舍喺邊？」王大雞問。
「你哋好似喺５９－６０個一區。」Ruby答。
「咁你呢？」我問。
「我冇記錯嘅話我應該喺５－６區嗰到。」
「咁……我哋放低啲嘢先囉，反正啲行理咁q重。」我提議。
「吓，咁咪要同你哋分開？」Ruby有點不願。
「好重啊！」王大雞叫著苦。
「一係你跟我哋嚟我哋間房先囉？順便放低你啲嘢喺我哋到。」我望住Ruby。
「都ok嘅……」Ruby點頭。
於是我們三人便伴隨地上的枯葉走到去麥理浩夫人度假村的南方營舍區放下行理。
在半路，我不自覺問起Ruby，
「喂，報名個陣你好似揀咗住俾多啲錢大房嫁喎，仲得閒去我哋間細房唔去你間大房休息？」我說。
這他媽的聯校camp會供你選擇住大房還是細房，有豪華及簡陋之分，多人睡在一起或少點人睡在一起，一切也看你給多少錢來這個camp。
本人雖然是有錢，但對住這一方面不太著重，王大雞則是死也要跟我睡在一起，因此我們兩人就選了細房。
「無所謂啦，我家人揀嘅……反而我覺得細房一齊住會溫暖啲喎。」Ruby笑著回答。
奇怪的女生。
營舍外表主要是白色的牆身配以黑色的欄杆，極其簡約。但這小小的營舍卻能容納不少人。
我們三人一起走到去暫時屬於我自己的房子後，都立即把行理放低到房子的客廳上。
這裡的每一間房都有獨立的客廳、睡房及洗手間連淋浴設施，雖則我們是細房，但也是有這種基本設備的，終究我們也擁有人權，可以選擇睡在客廳還是廁所。
到底，睡覺一定要睡在房間是哪個天才發明？
原本放下行理後我們三人便打算就此離去，誰不知此時門外有一人拍門。
「喀喀──」
「邊位？」我向外面大喊問道。
「喱次活動嘅負責職員之一。」外面那人回答。
「咩事呢？」
「啱啱見到你哋兩個男仔帶住一個女仔入房，我哋一早已經講明唔俾入異性房間，有咩事我哋負責唔嚟。」
「出面個位負責人先生姓咩？」我問。
「Jack。」
「喔……原來係啊積克哥……」我一邊試圖拖延時間，另一邊偷偷做手語叫Ruby快進房間躲起來。
Ruby也很聰穎地自己懂得走進房間躲藏起來。
「你又點稱呼呢同學？」現在我們兩人還是未見過對方真面目，但因為這傢伙名字的關係，我已經幻想著這傢伙會是積克船長般充滿魅力個性的男人，即大概有點像強尼‧戴普之類的。
誰不知！我一開門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個身高只有１５７左右，頭髮薯薯的微胖男子。
幻想破滅。
「我……叫落晨晞。」我按住額頭，失望地說。
「唔。」阿Jack緩步走進來，觀視四周：「我都係遵例確保唔會有異性喺到姐。」
他慢行查看著房間，我跟王大雞就默默跟在他身後。
「佢仲矮過我。」王大雞偷偷在我耳邊說道。
「咁你每次人生陷入絕望同谷底嘅時候記住諗起佢，咁樣你就會充滿番能量。」我也低聲向回王大雞說。
到阿Jack走到睡房門前時，我站到他面前問：「阿積…唔係……阿Jack哥！如…如果俾你哋發現帶女仔入房會點？」
「一開始會睇情況，如果輕度會通知雙方家長，之後我哋有權趕學生出營，嚴重會首先報警。」Jack抬著頭對我說：「我要入去睇房，唔該。」
「喔……」我抓抓頭，生硬地讓個位子給他進去。
在阿Jack進去那一瞬間，我緊閉了雙眼……
什麼事也沒發生。
沒尖叫大喊之類的。
我跟王大雞也能感訝異，所以也一同走進去。
「哇！Ruby點會邊咗做男人嫁！」我一進去後，我跟王大雞忍不住說。
事關，房間裡除了四張床、一個衣櫃、茶几外，還坐著一個男生……而Ruby則消失不見。
「阿積克Sir……你眼花渣？」我說。
「……」Jack沉思一會，然後離去：「我會繼續不定時突然檢查。」
Jack離開後，我跟王大雞才定定望著坐在床上看書的弱質少年是誰。
「你係邊個？」沒記錯的話，我跟王大雞之外房間還有兩個室友，他就是其中一個吧。
「我叫賴小狗。」他露出傻傻的笑容，感覺有點純真。
再配上他一身民搖風格打扮，和亮麗的冬菇頭……十足十個鄉村來成鎮的傻小子啊。
「啱啱有個女仔……」說到這裡，有一隻手拍拍我肩膊。
我下意識轉頭去，那隻手便轉成用手指順利成章的戳住我臉頰，是Ruby。
「無聊…」看見這麼幼稚的她我不禁失笑。
原來她躲了在衣櫃啊。
「如果啱啱你個招用嚟識女仔幾啱洗喎……」搭女生肩膊，然後戳臉蛋，這方法又調皮又引到對方笑，用來溝女不錯。
「啱洗拎去～我爸爸教我嘅。」Ruby說。
「小狗，你見唔到喱間房出現咗個女仔架可？」看見他這般弱質，因此身高強壯的我走上前威攝他一下。
「見…見唔到……」他嚇得身子靠後，流出一滴大汗。
「咁就最好。」我拍拍他肩膊。
很好，看來這次camp多了一個像Eric一樣專門執頭執尾的角色。
我們三人大字形各躺在一張床上，今天趕來的疲勞頓時間都消於床中。就在我們小休著的時候，突然一陣裝作開心民搖的結他聲傳進入我耳內……
越聽越煩躁。
「喂！彈夠未啊！！！」我、王大雞還有Ruby同時起身向賴小狗大喊。
我們可是聽慣「狼族」死亡搖滾樂的粉絲，可容不下你這垃圾民搖！
「阿小狗兄，不如你去禮堂Show下，應該會有好多人欣賞你。」我裝作認真。
他這副大鄉里出城的模樣去到禮堂，那群聚集在禮堂現正開著聯誼會，自命清高的名校生定會笑到他一文不值吧。
很好，人就是要經過失敗才明白自己錯處。
真是用心良苦。
「真係！？佢哋真係會欣賞！？」小狗欣悅地問。
「唔。」我默然地點頭。
不用數秒，他便穿著拖鞋背著結他奔出房間，整間房頓時安靜下來。
「終於安靜哂。」王大雞嘆了一口氣。
我們三人個別躺在不同的床上，但都一樣眼睜睜的望著天花板。
「阿晞你啱啱好似有少少狗。」Ruby良久後才說出。
「狗在哪？」我用書面語問。
Ruby微笑不答。
我們三人最後就不知不覺間閉起雙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