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版】【女童軍系列】《我被陽光照耀的日子》: 第十四章──十四年的戀情，告白的一瞬間？
第十四章──十四年的戀情，告白的一瞬間？
兩天後。
今天是阿妤的生日。
「晞，你啲手指點啊？」老媽走進來房間問。
收抬著衣服的我看看全都損傷了的十指……
會成功吧？
「冇嘢，你個仔今晚可能會經歷人生一大件事。」我轉頭向老媽舉起姆指。
我換好衣服後，望向鏡中的自己，拍一拍自己臉頰好讓自己清醒一下。這寒夜我穿上一件大風褸及長褲便出門而去，去到阿妤家中的樓下。
我一邊感受著寒風，一邊站立在一旁等待著阿妤下來樓下。
就在我無意間看風景的期間，一個穿格仔外套及緊身牛仔褲的女生從大堂走了出來。
我一步一步走近到她身後，然後握緊她的手。
阿妤愕然地轉頭望向我。
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這麼多。
「晞…？」阿妤還是一臉不解。
我拖住阿妤的手跑去王大雞所說的那個地下樂園，那裡是位於將軍澳中心的一間地下酒吧，所以只要奔跑一段路便可以去到。
「喂！你去邊啊？」阿妤被我拖著跑。
「睇乜鬼周杰倫！去聽我唱歌仲好啦！」我一邊狂奔一邊大喊。
把阿妤帶到地下酒吧外的時候，已經聽得見內裡的結他及鼓聲，一進去後場面更是激烈，一群搖滾友正在台上彈奏著。
一群又一群的年輕觀眾都站在台下擺動著身體，舉起搖滾的手勢。迷幻的燈光加上激烈的音樂令場面十分墟冚。
阿妤看著周圍的情況，還是弄不清情況。
「地下搖滾樂啊，有冇興趣？」我搭住阿妤的肩膊。
這是我跟王大雞最喜歡聽的地下搖滾樂團──「狼族」。
他是由一個獨臂的死腔結他手所帶領的樂團，全員一色穿著黑色連身衣。正因為那結他手只有一隻手臂也能以幾乎超越肉眼的速度去彈奏結他，及擁有一把沙啞得超徹底的死腔，因此我跟王大雞都超喜歡這樂團。
「狼族！狼族！！狼族！！！狼族！！！！」所有聽眾都陷入了瘋狂。
熱場人迫人的場面是不會在演唱會見到的情景，「狼族」樂隊正在彈奏他們的首本名曲之一──《キミシダイ列車》。
我跟阿妤並著肩一起聽著，阿妤本來還未適應這裡的環境，但不到一陣便開始投入下來。
「係咪正過周杰倫呢！？」我轉頭望向她，大喊。
在這裡不大聲說話是聽不到別人說什麼，因為都給音樂聲蓋過。
阿妤沒有回答，全心投入了這場地下樂團演唱會中。到中場休息時，我才繼續問阿妤，
「係咪好過乜Q周杰倫啊？」我笑問。
「還可以啦。」阿妤苦笑，說：「但係你綁架咗我過嚟，一陣間阿發……」
「交俾我啦～我話你放佢飛機。」
「你痴線啊，你拉我過嚟架！」
「你大多可以即刻走嫁姐，但係你留底喎。」我淺笑。
「咁……我覺接觸吓一啲我未聽過嘅音樂都幾正嘅，何況地下樂團我第一次見喎。」說畢，阿妤又踮起腳望向前方後台正在等待準備演奏的地下樂隊。
放心。
等等便會有我份，嘿。
「下一隊……有請地下樂隊，花木蘭！粉墨登場！」主持人在台上說道。
隨即三個人從後台滾地而出，之後開始唱著自己樂隊的首本名曲。
「哈哈，佢哋出場方式咁好笑嘅……」阿妤指著那三個人笑道。
「花木蘭樂隊班友出場方式不嬲0n99。」我抓頭笑道。
「咪同你一樣。」阿妤轉頭望住我。
「我？」我指著自己。
「你番學成日用唔同方式入嚟架嘛？」
「喔……我啲入學式…」現在想起，自己的入學式真的跟花木蘭的弱智出場方式沒兩樣……
「喂，你有冇諗過夾Band？」阿妤撞一撞我肩。
「咪講笑啦～我啲技術咁廢。」我淺笑。
「有心咪得囉。」
「考慮吓啦～」
「咁……諗住你咩名呀？」阿妤問。
「咩名啊…」我抬著下鄂想：「就叫……陽光軟糖？」
「我等你啊。」阿妤滿懷希望的望住我。
「好啊。」誰怕誰～
我跟阿妤完全投入在這場地下樂團演唱會的狂熱氣氛之中，在這裡沒有一刻能夠輕鬆的呼吸，緊隨的就只有汗水與自己的歡呼聲。
「De──」阿妤手機的Whatapps又再次響起，已經響了不知幾次。
我跟阿妤也一起對望住她自己的手機，因為真的已經響了不知多少次，實在太阻擾我們投入這氣氛之中。
但我們不用看，也知道誰一直Whatapps傳訊息給阿妤。
但我意想不到的是，阿妤直接取出出來按住關閉手機那一個按鈕……
「喂……」我有點愕然：「會唔會係咩緊要事…」
媽的，怎麼到這一刻我還在幫阿發……
「咁你要我睇？」阿妤直望著我，要我決定。
雖然沒有看，但我們兩個都知道那不斷傳Whatapps訊息的人是阿發。
「……」
「點，你決定。」阿妤拿著手機伸到我面前。
最後，我取去阿妤的手機並把它關掉。
無念。
「喱家係我哋兩個嘅時間，我哋嘅歡樂時光！理得天災定撞車！都唔關我哋事！」在這吵雜的場地，我向阿妤大喊然後大笑。
阿妤一直望住我到後來嘴角含笑，似為我的決定感到開心。我一手把阿妤的後頸挽住，靠在一起聽著前方台上花木蘭樂隊所唱著的──《突然好想你》。
「我們，那麼甜那麼美！那麼相信！那麼瘋那麼熱烈的曾經！」我們還有一群聽眾一起跟著樂隊唱。
我最想的人，就在我身邊了。
她，就是我最不願意放下的人
到地下演唱會結束之前，我跟阿妤已經開始出汗，因為這裡實在太迫，但卻不會有大型演唱會的那種虛空感，反而這種狂熱令人有種亢奮的感覺。
「阿妤。」我聽人說，喝酒後所有不敢做的事都可以變得很容易。
「唔？」
「睇住我。」我凝視住她，然後走去酒吧檯一連點了五杯啤酒。
我全都嗗嘟嗗嘟的喝下肚，越喝臉越紅……同時我也開始感覺到一股不知名力量推動我做接下來這件事。
「好啦……今日都差唔多完喇…喂…先生你飲大咗啊……？」主持人被我推倒。
我隨便取了後台一個人的紅色的電結他，然後開始自彈自唱──《不能說的秘密》……搖滾版！！！！！
酒精與我兩天努力所練的成果在思緒中交疊在一起，此刻間我手指不自覺的快速彈撥著……想到就彈。
一開始台下的聽眾也是呆住，但後來他們也開始投入到我的電結他之中。
我相信最感到的便是阿妤……
在我一路彈奏期間她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在人群之中望著我，驚訝得用手掩住了嘴巴。
我繼續在酒精及閃爍燈光的迷幻的作用下閉上眼狂想著一直以來跟阿妤的一切，盡管手指破損的痛楚也完全沒關係，因為我所彈奏出的搖滾只有無盡的……愛意。
俗語說：「彈結他的男生最帥了。」
但現在我要改為……
「彈電結他的男生帥到渣！！！！！！」
相比起看幾千元的周杰倫，老子的電結他才是王道呀！！！！！
彈奏到一半後我節奏感強到要搖著頭擺動身子才能彈出那音符的感覺、味道。
我一頭凌亂的頭髮及濕透的衣衫都是我熱血的靈魂給予我的果，盡管汗水流到眼角上也沒關係……
我只要跟隨這感覺彈奏就行了吧。
後來現場開始出現歡呼、尖叫。
這些，我都全為著一個女孩彈奏。
盡管別的人覺得我帶一個女生來聽地下樂團順便表白是一種何其白痴的行為，但我相信這女生會喜歡的……
她是一個，與別不同的女生。
「佢…佢隻手流緊血啊……」一些最狂熱、化了臉部彩繪的地下樂隊忠實聽眾開始目瞪口呆。
「好癲呀──！！！我好鐘意呀！！！！！」一些女狂熱聽眾也大叫著。
慢慢地、慢慢地，這個場地的溫度開始越來越熱，同是我身體也感覺被火燒一樣，可是我沒有結束彈奏。
嘿，怪不得……那些電結他永遠好像比較瘋狂一樣。
這種精神與思緒交叉的感覺，就像吃了毒品一樣，沉迷下去可是會不管一切的彈奏下去。
彈奏完後整個世界對我來說也好像已經變得天昏地暗，除了無盡的歡呼尖叫聲就再沒有其他。
音樂就是這麼簡單，不像情情愛愛需要多餘解釋。
可能喝了幾杯酒及溫度過熱的關係，我暈頭轉向的走到台下，在陰差陽錯摔倒的一那瞬間那些聽眾接住我，大家都舉起雙手傳我回到阿妤身邊……
「點啊…」我臉色有點醉紅，望向阿妤：「我啱啱創造咗一個傳說。」
「起身啦。」阿妤咬著下唇，我卻充分看得到滿含的笑意。
這是看周杰倫演唱會，永遠都不會有的畫面！
「阿妤…生日快樂。」我淺笑。
「你記得咩……」阿妤愕然。
我點頭。
「咁……生日禮物。」阿妤伸出手板。
我把自己的手搭住阿妤的手，拖住。
在我跟阿妤歡悅地離開這個告一段落的地下樂團演唱會時，在這間酒吧工作的一個酒保，走過來給我一張這所地下酒吧的卡片。
「細路，老闆叫我張卡片俾你。」那酒保望了一望遠處那獨臂結他手一眼：「如果有興趣，可嚟返兼職。」
「好…好啊……」我呆滯地取過卡片，阿妤在一旁偷笑著。
所有人逐一離開地下酒吧，一出到街外剛才那酒吧溫暖的感覺便散去。我跟阿妤則意猶未盡的在街外打鬧著。
「你啊！勁啦，人哋酒吧搵你返嚟做兼職喎！」
「小事啦～平時我喺屋企啊，彈結他彈得快到著埋火添啊！」我雙耳熱熱的。
「喂～你結他咁勁。」阿妤眼神像是對我改觀一樣：「你可以做番我老師喎。」
「邊同呢～」
「但係你啱啱快到好似Hide上身咁喎。」
「Hide？乜水啊……」
「我心目中嘅結他之神。」阿妤似乎真的非常仰慕他。
「……咁我呢？」我把頭伸各去阿妤臉旁。
「你…你係後備嘅結他之神！？」
「俾我做你嘅正選……」被酒精影響下的我，捉住了阿妤的手。
「你咁廢……點俾你做正選啊？」
我們一直走到海旁，拖著手走到海旁。
「咁點先做到你正選啊女神？」
「兩樣嘢，真係鐘意我同俾適當嘅空間我。」
「咁阿發符唔符合？」我望住阿妤。
「佢太拘謹啦，成日問我喺邊、同我傾計、約我出去食嘢……其實我唔係佢想像中咁外向。」
「所以你係鐘意留喺屋企睇波打機？」根本就是說我啊。
「唔。」阿妤點頭，苦笑：「又可以咁講嘅…不過又唔好咁廢囉？」
「仲有一定要鐘意我，喱樣嘢無條件派喺第一。」阿妤繼續說：「每個男仔都應該俾到女仔安全感。」
「我…有冇啊？」
「你啊～」阿妤抬一抬下鄂想：「都有嘅……個次喺超市不顧一切咁走去保護兩個細路，其實識你耐嘅……都知你份人都唔係想像中咁無賴。」
「雖然我知你心裡面有好多邪念，但你識懸崖勒馬，真係過界嘅嘢係唔會做。」阿妤說。
「咁樣俾你一讚一讚即刻有啲想笑添……」我抓頭傻笑。
「阿妤。」
「唔？」
「我想趁啲酒精作用仲未散哂個陣……」我捉緊阿妤的手。
從她的掌心我感覺得到，她的心臟噗的一聲跳了一跳。
「我想…」我望住阿妤，就是說出那句。
阿妤也用心的望住我，靜待我說完。
「我…」用行動比說話更快……
我把阿妤直接拖到去海旁的一條小巷，然後直接往阿妤吻下去，用行動代替說話。
此刻間，世界不再只是我一人。
這是陽光最近我的一次，最暖的一次。
我的心臟再受不了她給予曖昧的溫度。
再不想那陽光照耀著別人。
不想再看她失望地回頭，每一次落空的背影。
就算是小時候認識到大的朋友……
我也不管了。
就在這一晚，阿妤答應並准予我能暫時當她的正選，是否落實……有待觀察。
在回家路程中，我舉起自己一雙損破流血的手指。
「果然冇白費到……」我望著自己十隻手指。
但隨後回到家中酒精的作用開始散去，剛才把整個世界也可以拋下的感覺一盡而消，再次回復點兒理性，才愕然想起阿發……
「唉……」我坐在椅上苦惱著，怎樣也好回到學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