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困之時，我遇上了自稱情性的情聖》: [Case 13－黑白分明] PART 07

瞓喺張病床無所事事...無所事事...

望住陌生既天花板...

尋晚已經瞓得唔好...

成晚都好似無瞓過一樣...

生埗床丫嘛…我係瞓唔慣...



最慘既係今朝一早個醫生巡房既時候就走埋黎睇住個File同我講：「唔...無乜事架喇...今晚可以出院～」

無乜事都要到今晚先出得院？

乜醫院既床位唔係好緊絀架咩？

點解仲可以俾我瞓到今晚呢？

真係唔知…



我就係知除左話好想快D返屋企瞓喺自己張軟綿綿既大床上好好瞓一覺好既之外，就只有好無聊...

真係好無聊...

除左話今朝一早起身打個電話返公司話要請病假之外，喺張病床上乜都做唔到...

就算係靈感湧現咁又點？

無電腦喺手就乜都畫唔到...



之不過就算有電腦喺手，D護士都唔肯俾我喺道做野架啦...

成日就係瞓喺道...坐喺道...就連部電視都無人想開黎睇...

真係夠晒無聊...

我就只好無無聊聊睇下Whatsapp...

一打開個Whatsapp，我就好自然咁自動過濾左Patrick Send俾我既messagessssssssssss...

直接睇下Carol Send左D乜野黎。

*噹* “Carol：點丫～有無好D丫？喺醫院瞓得慣唔慣丫？醫生有無話幾時出得院丫？你可以放心丫～我今朝一早就上左你屋企幫阿Knight打點一切～”

之後就係一張相...



一張阿Knight瞓左喺Carol對大腿上嗲下嗲下咁...

呢隻阿Knight丫...幾時變得咁嗲架？

又唔見佢成日會咁嗲我既？

*噹* “Carol：你又話阿Knight D脾氣唔係咁好既？都唔係丫～佢好乖又好嗲喎～”

唔係咁架喎…

阿Knight D脾氣我就最清楚...

時不時都冷眼咁望住我...



好似叫我唔好過去搞佢咁...

摸多兩下都“喵喵”咁叫...好似向我發出最後通牒咁...

*噹* “Carol：我尋晚一上到去你屋企，佢一見到我就立即行到埋我對腳道兜圈～仲要嗲下嗲下我咁添～”

尋晚就已經嗲Carol喇？

第一次見人咋喎…

而且仲要係夜晚...

平日我放假喺屋企既話，阿Knight喺日頭就懶洋洋唔願郁...行近佢都唔會想理你嗰隻...

到左夜晚就有佢自己既世界...你行近佢佢就會施施然咁走開...



就好似唔想俾你走入佢既世界裏面...

之但係...阿Knight竟然會主動走過去第一次見既Carol身邊？！

*噹* “到我今朝上黎幫佢整理下D野，佢仲好嗲咁瞓喺我大髀上～真係勁鍾意佢囉～”

係咯係咯…

點解呢點解呢？

呢隻衰野點解對我就咁Cool...對Carol就咁鬼嗲架呢...

定係隻衰野只係對我咁Cool...對其他靚女就鬼咁嗲架呢...



而家阿Knight係唔係覺得我唔夠靚女先？

唉...真係養唔熟...

“唔該晒你丫Carol～阿Knight平時對我好鬼冷淡架咋...好少會咁嗲架囉...”

我承認我係有少少醋意...

*噹* “Carol：下？真係架？唔係丫～岩岩頭先阿Knight勁嗲又勁熱情咁～仲同我玩左好耐～玩到唔捨得走～差D就唔記得要返工添丫～”

仲要走去同靚女玩...

衰仔黎架真係...

“咁你多D上黎同佢玩囉”

我差D就想叫Carol帶埋佢返屋企架喇...

*噹* “Carol：真係可以丫？我都想可以同阿Knight玩多D丫～佢真係又靚仔又氹得人開心～真係溝死女～”

溝死女...係丫...只係識得溝靚女咋嘛…

隻衰仔連望都唔願望多我一眼架...

“嗯嗯 得閒就上黎陪下阿Knight啦”

唔好話我對阿Knight唔好...我肯帶D女女上黎陪佢玩都算係咁...

*噹* “Carol：嗯嗯～一得閒就上黎同阿Knight玩～而家做野先～遲D再傾～”

“嗯 去做野先啦 唔阻你喇”

*噹* “Carol：嗯嗯～拜拜”

“拜拜”

所以話做貓奴係幾咁慘...

為佢付出咁多…佢都唔覺既...

又唔會多謝你...又唔會氹下你...又唔會嗲下你...

反而一見到靚女姐...就自動獻身咁...

唉...養唔熟架...養唔熟架真係...

我開一開阿Knight D相出黎，睇下睇下...

睇下之前幫佢影既相...

張張都鬼死咁Cool...

有D仲要擰埋塊面好似唔想俾我影咁...

『衰仔黎架...』

我逐張逐張咁睇...

『正衰仔黎架...』

睇到阿Knight D相就有D嬲嬲地...

唉...話就話嬲嬲地姐...其實都嬲唔落既...

阿Knight心情好既時候，都會主動走埋黎我身邊嗲下我...

又會瞓下喺我對大髀上俾D溫暖我既...

只係要喺阿Knight心情好既時候先會咁做囉...

至於佢幾時心情好？真係唔知架～

就只好耐心咁等～等到佢心情好囉～

有個性丫嘛～呢D咪叫做真正既有個性囉～

唉～真係無晒呢隻阿Knight辦法...

睇多兩睇...差唔多都俾我睇晒阿Knight D相～

我無奈咁笑一笑…擰擰頭...Lock一Lock返機...繼續發呆...

繼續坐喺張病床上發下呆...

唔想落床行下...只係想望下望下...

望下整間病房…床位七、八張...

今日間病房既病人全部都係同我差唔多咁上下年紀...都係廿幾三十歲左右...

個個都係望住自己部手機撳下撳下...大家都比較靜...

低住頭自己顧自己...大家都無任何交流...

都係既…三九唔識七...點會無啦啦有交流？

都好既...我個人本來就係鍾意清靜...

難得喺醫院裏面都咁清靜...算係好好架喇...

繼續坐喺張病床上發下呆...

望下對面嗰個好似叫做...叫做阿月既女仔...

總係靜靜咁...又帶住一絲絲哀愁咁...坐喺張病床道...

望住自己對手...

望住自己D手指...

摸下自己D指甲...

好似好...滿懷心事咁...

好似好多野諗咁...

由尋晚...到今朝...都總係好似...自己一個人坐喺床上諗梗野咁...

有咩野諗呢？

有乜野諗唔通呢？

喺佢既眼神之中...好似充滿住說話咁...

但就係講唔出口...

只可以透過靈魂之窗睇到佢心裏想說，卻開不了口既心底話...

心底話...

平日既我...係唔會留意人地係點...

但唔知點解...我好留意眼前呢個叫阿月既女仔...

我總係覺得佢...好親切...太親切...

親切到我...我無辦法將視線移離佢身上...

雖然話佢一直以黎都好靜...無乜特別既舉動...

但佢既一舉一動...都吸引到我既注意...

點解會咁架呢？點解我總係會俾佢吸引住架呢？

或者係因為...因為我覺得...我同佢都有D相似...

有D相似…

好不期然咁留意住呢個女仔好一陣子...

留意左成朝…中午...食埋個無乜味既醫院餐...

時間好似過得好快...俾呢個女仔吸引住...就連時間都被吸走了...

就喺我差唔多連靈魂都俾佢吸走之時...

「雅暖！」我聽到Patrick把聲由門口傳入黎...

我係唔係幻聽丫？

點解我會聽到Patrick叫我架？

我回一回神...望一望去門口方向...

「雅暖！雅暖！」Patrick正正喺門口望住我走過黎...

點解會...點解會...

「雅暖！你見點丫？無事丫嘛？」Patrick好緊張走到埋黎我床邊...

『醫院黎架...細聲D啦...』我冷冷咁放下一句...

Patrick就細細聲咁講：「你見點丫？無事丫嘛？」

『無事…你點會黎架？』我都無同過Patrick講我入左醫院...

「我睇你個Facebook有人問你有無事，就走去問你發生左咩事！一知到你入左院就立即走過黎喇！」Patrick仲係好緊張咁...

『哦...』Facebook...

應該係D同事知我請病假入左院...所以就喺Facebook問候我...

點知就俾Patrick見到...仲走去問我D同事...

睇黎Facebook一D都唔安全…

「咁醫生點講丫？」Patrick仲係勁緊張咁問...

『醫生話食物敏感囉...』我繼續冷冷咁答...

「咁你而家好D嘛？仲有無咁辛苦丫？舒服D未丫？」Patrick仲係Keep住勁緊張咁問...

『無野啦...』都唔知佢緊張D乜...

「無野就好喇...不過你都要小心D先得架！你對好多野都敏感架！一敏感起上黎又抖唔到氣咁！好危險架嘛！你自己一個既話就仲危險架！要好好記住唔食得D乜！問清楚D野食有D乜！會唔會唔食得！要小心D先得！唔好咁唔小心丫！真係好危險架！」Patrick一輪嘴咁喺道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

『哦...』仲煩過我阿媽...

「醫生有無開D藥俾你丫？有無準時食藥丫？食得足唔足丫？有無偷偷地唔食丫？食左野食未丫？D野食岩唔岩胃口丫？唔岩胃口都要食架喎！唔可以空肚食藥架！好傷胃架！」Patrick繼續一輪嘴咁喺道煩煩煩煩煩煩煩煩煩...

又黎喇...又黎一紮烏蠅喺耳仔邊，一路飛入你嘅腦裏邊...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救命啊！！！

「有無飲下水呢？要飲多D水先得架～D藥好燥架～要飲多D水先得架～」Patrick斟一斟杯水，「嗱～」

『哦...』我接一接過杯水...

我係敏感姐...唔係殘廢囉好唔好...

「慢慢飲喎～唔使急架～」Patrick睇住我飲水...

仲要當我弱智咁...

「黎黎黎～抹抹個嘴先～」Patrick拎一拎張紙巾俾我...

『哦...』點丫而家...夠未丫？

「你呢個位凍唔凍丫？好似係風口位喎...使唔使熄一熄部冷氣丫？定係換一換個床位丫？」Patrick舉晒手感受下個風口...

『得得得！唔使唔使！』俾你咁搞一搞，我想安安樂樂咁過埋呢個下午都唔得架喇...

「咁不如拎張毯俾你好嘛？」Patrick仲想行去班護士嗰邊！

『得得得！唔使唔使！我真係唔覺得凍！』我立即拉一拉住Patrick...

唔好打擾伯母啦...我仲想可以安安樂樂咁出院架...

「哦哦～唔凍就好喇～咁醫生話你幾時可以出得院丫？」Patrick又眼定定咁望實我...

『今晚…』如果你唔咁多野搞既話...

「今晚出得院架喇？得唔得架？使唔使留院多一日觀察下先丫？安唔安全架？有無危險架？」Patrick好擔心咁望實我咁問...

『得架喇...得架喇...好小事咋嘛…』我先唔想留喺道咁耐...

最好就係快D走...

最好就係你都快D走...

唔好再煩住我...

唔好再好似一紮烏蠅咁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咁煩住我！

「咁我今晚同你出院～」Patrick望到我實一實...

『唔使啦...』唔好啦...

「唔好～等我同你出院～」Patrick仲係望到我實一實...

『真係唔使啦...』真係唔好呢...

「要架要架～等我同你出院啦～」Patrick仲係好似眼中只有我咁望到我實一實...

『真係唔使喇…我自己一個得架喇...』真係唔好咁呢...

「唔得唔得！你自己一個咁危險！唔可以俾你咁危險！都係等我同你出院啦～」

『唔危險啦...』

「好危險架！你聽我講啦～」

『真係唔危險呢...』

「真係極危險！聽話！聽話！等我同你一齊出院！」

『呃...』

「就咁決定啦！今晚我同你一齊出院！你悶唔悶丫？我知喺醫院好悶架～我岩岩買左D雜誌黎俾你睇丫～都係D時裝雜誌黎架～睇下幫唔幫到你攞D靈感～仲有仲有～醫院D生果好生架～勁酸又乾喎～我知你怕食酸野～所以岩岩去左買D生果俾你～仲要係你最鍾意食既橙啦～桃啦～李啦～桃駁李啦～車厘子啦～揀過架喇～勁正勁甜架～我而家拎去洗洗先～等等我丫～」

『哦...』

俾Patrick咿咿哦哦咁煩左勁耐...

「D水岩岩入架～有D熱架～我而家斟一杯攤攤先～等陣先再飲～一陣你想再斟既時候要小心D丫～仲有我個尿袋呢充滿電架喇～一定夠你用到今晚架喇～咁你就唔使插住個電掣黎用啦～D護士好惡架...見到你插住D電掣叉電會鬧人架...」Patrick喺我耳邊細細聲講...

『哦...』我咁大個人，唔通連飲杯水都要人操心咩...

「嗯～咁我而家返一返去先～你好好咁休息多一陣～我今晚再黎接你出院～」Patrick再幫我整理一下D野...

『唔使喇...我自己出院得架喇...』

「唔好！你一個女仔好危險架嘛！等我黎接你啦！」

『真係唔使呢...』

「要既！唔使唔好意思喎～我好樂意負呢個責任～」

『唔係呢...』

「真係OK架喎～反正我岩岩先炒左老細魷魚～唔怕我會唔得閒架喎～」

『唔係呢...』

「放心啦～唔使擔心我～」

『真係唔係呢...』

「就咁決定啦～乖乖地啦～休息多D啦～」

『哦...』

「咁我走先喇～今晚見啦～拜拜～」

『拜拜...』

望住Patrick依依不捨咁望住我揮住手咁行出門口...

做乜要講到我好似個細路女咁架呢？

乜我真係好唔識得照顧自己咩？

明明我就大佢兩年...

女仔既思想本來就係成熟過同年既男仔...

但點解而家搞到我好似俾個哥哥照顧咁架呢？

哥哥？

我唔覺得Patrick會係一個哥哥...

我點都係覺得Patrick好細路...

大唔透...

就係聽佢頭先講“炒左老細魷魚”就知佢成個細路仔咁唔定性...唔成熟...唔穩重...

如果係定性成熟穩重既話，就唔會咁輕易辭工...更唔會講得咁輕鬆...

一D承擔都無...

小朋友...

「你既男朋友都好細心喎～」突然對面傳黎一把女仔聲...

我回一回神，望一望返上前...

我望到嗰個叫阿月既女仔...坐喺床上...曲起對腳...抱住膝頭咁望住我莞爾一笑…

呢隻微笑...總係令我...令我好似定左格咁...

我既靈魂就好似俾呢個女仔既笑容吸走左咁...

俾唔到反應...無晒反應...過左好一陣子我先驚覺咁講：『唔...唔係...佢唔係我既男朋友...』

唔係…Patrick唔會係我既男朋友...

「哦？唔係你既男朋友？但佢對你真係好細心喎～」阿月繼續莞爾一笑咁諗一諗...

『都唔夠你男朋友細心...』我又諗起尋晚...

「我男朋友？」阿月諗左一諗...

『尋晚嗰個...男仔...』諗返起尋晚對阿月無微不至既男仔...

阿月諗左一諗：「哦...你係指佢...佢都唔係我男朋友...」

『但佢對你都真係...』真係好細心...

「佢...」阿月諗左一諗，再擰一擰頭，「佢細我幾年...大家諗野都唔同...無可能一齊...」

『嗯...我都明...細個自己既男仔真係...思想方面好難夾得黎既...』思想方面唔夾...就好難繼續行落去...

「佢都係細過你？」阿月又對我莞爾一笑…

『嗯...嗯...細我兩年...』我無奈咁點點頭...

「兩年...都唔算得上好大距離...」阿月又帶住莞爾一笑咁點點頭...

『但做人處事既方式都已經差好遠...』好遙遠既距離...

「嗯...」阿月諗下諗下咁點點頭...

『咁佢呢？你又大過佢...幾多年？』我好隨便咁就問左出口...

「我大過佢都差唔多有五年喇～」阿月諗左一諗...

『五年丫...』五年都真係有D大距離呢...

「嗯...三年一個Gap...我同佢就差唔多有兩個Gap喇～」阿月帶住無奈既微笑擰擰頭...

『嗯...除非你好有母愛...又或者本身係一個大姐姐鍾意湊細佬...唔係既話...真係好難相處呢...』我飲一飲杯暖水，再想拎起個水壺斟D水落隻杯之時...『嘩...好熱...』

唔小心俾D熱水淥到下添...

「母愛…湊細佬…我諗我真係唔得喇～我係一個...比較愛自由既人～亦都係一個...好講感覺既人...」阿月諗下諗下...雙眼變得空洞...

其實阿月對眼總係好似空洞無物咁...

好似一直都...處於回憶之中咁...

『好講感覺既人...』我望住阿月對空洞無物既雙眼...

「嗯...就係因為太過講感覺...令到自己有太多遺憾既過去...」阿月莞爾一笑…

因為太過講感覺...令到自己有太多遺憾既過去...

同阿月一直傾...一直講...有傾有講...

我地咩都傾...咩都講...

其實我平時好少同人傾咁多…講咁多…

但就好奇怪咁...同呢個只知道係叫阿月既女仔就傾左好多...講左好多...

傾左好多感情上既野...講左好多內心既野...

就好似一個識左好多年既好姊妹咁...無所不談～

好奇怪呢～真係好奇怪呢～

人與人之間既關係，就係咁奇怪呢～

我地一直傾...傾到差唔多到左夜晚...到左Patrick黎接我...

呢個傻瓜...真係走黎接我出院...

仲幫我搞掂晒出院既手續...整理好晒所有野...

我就同阿月揮揮手...阿月又同我揮揮手後...我就跟住Patrick行出病房...

阿月...

我無問到佢既全名...亦都無交換到聯絡既方法...

或者...或者大家都覺得係萍水相逢...有機會既話，咪再見囉～

「我送埋你返屋企～」Patrick扶一扶住我...

『唔使喇掛…』我有D唔係咁好意思...

「要既要既～我黎接你出院，就緊係要送埋你返屋企啦～」

『真係唔使喇掛…』

「一定要！一定要！我點放心要你一個女仔自己返去呢？」

『呃...』

「唔使唔好意思架喎～我好樂意架喎～」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