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戰》: 第六回──借錢
第六回──借錢
朋友的質量。
五字清晰直接地出現在大屏幕上，沈楓和廉晞會心微笑，想不到對方也能猜得出第二回的題目，在匯商的畢業機制中，兩人要不是最好的同伴，便肯定是最強的敵人。
宋青源對此五字也感觸良多說：「我宋青源一生之中，曾經有兩次向朋友借過錢，第一次，是我創業的時候，已經三十多年前，東拼西湊的向朋友借了七十萬，以當年的物價來說，已經可以買到一層不錯的單位；第二次是我二十年前生意上出現困難之時，急需要一千二百萬周轉渡過難關，當時銀行對我的財務狀況評級很差，不但擱置了我的貸款申請，還催促我提前還款。
幸好得到匯商的創辦人洪立峯先生二話不說借我這筆龐大的款項，我才能免於破產。
朋友，在商業社會中無比重要，助你開始、伴你成長、幫你抒困，這次匯商的考試，題目為朋友，第一回合已經完結，有數量眾多的朋友，自然是一種基石，可是……這基石是能否頂天立地的頑石、還是不堪一擊的劣石，便在第二回合分曉。」
宋青源的話讓在場考生膽戰心驚，特別是剛才有買帳號的考生，那些幽靈帳號分明就是宋青源口中不堪一擊的劣石。
「第二回合很簡單，我要大家做的是──借錢！
在你們的FriendBook中，會自動抽出三十個『朋友』，你們需要做的是在接下來三小時，向這三十個朋友提出借錢的要求，頭三十萬不計分，其後每借一萬為一分，最高為七十分，總共是一百萬。
我們不管你們是用什麼手法，但絕不可以提出這是匯商的考試原因，過程請全部以手錶的上網或通話方式進行，我們會在試後查閱所有記錄，如果有任何作弊成份，匯商將不再給予該名人士任何入讀的權利，以及會在匯商一切的聯繫中讓我們的合作伙伴知道該名學生曾經作弊。」
考生聽到這點不禁抽了一口涼氣，這分明是完全封殺，匯商的網路可是分佈於全康城的所有大型企業，而作弊的事讓大企業知道，他的人生便完蛋了，不論是打工還是找供應商亦不會得到任何協助，甚至之後做生意也會被別人翻舊帳。
宋青源嚴肅的樣子，百份百會執行這個懲罰，除非你有辦法讓自己的作弊行為連丁點風聲也不走漏吧。
一名戴眼鏡的青年突然舉手發問說：「三小時的時間，是需要到帳？還是一種口頭承諾？」
宋青源明顯有備而來說：「問得好，三小時必須最少獲得口頭承諾，只要有口頭承諾便會算上分數；但三天內必須要到帳，你們的手錶上已經有一個匯銀專用的銀行帳戶，對方需要存進這個戶口，提提大家一點，我們容許有五成的款項最終未能轉帳，在生意上口頭承諾有五成可以兌現，這是我們幾十年來的經驗，這次的測試希望你們能看清口頭承諾與實際的分別。」
眼鏡青年聽到後追問說：「那入帳後的款項需要存放多久？如果時間長的話，我們把錢放到戶口內，不是白白賠上利息和友情嗎？我想學院說到底，理應給我們一點利息吧。」
眼鏡青年的話讓不少人都點頭同意，找別人借錢不難，但利息也是錢，如果滿分的一百萬，每年也可以拿到差不多兩萬的利息，二百個能進入學園的人如果都是以七十分的成績進入，匯銀便能以零成本得到兩億多的資金，一想到此，學生們才發現匯銀的算盤打得很精確，這是有賺沒賠的行為。
宋青源冷靜的說了一句讓所有學生呆在原地的話。
「我們不會給你們一分利息，而且你存在這裡的錢，我們會每年徵收百分之五十之利息！」
什麼？學生們心中一算，那這錢借回來，每年都必須要少上一半？
眼鏡青年一開始聽到這題目的時候，便打著小九九想，要是付出兩成的利息，自己還能付得出，就當是入學費用吧，反正之後都能打著匯商的名號撈到不少好處，兩成利息不算什麼，如果學院能夠給上幾分的利息更好，想不到宋青源不單不付利息，更是每年收他們一半的利息，這分明是去搶啊！
宋青源補充說：「這筆款項，會作為你們在學院內的一切學術行為的資金，只要你們用在商業用途的話，可以提交申請，但你不能把錢白白的拿走去還款。」
精明如他當然知道眼鏡青年的打算，借錢付息這種簡單到極的手法，哪能夠選出人才，須知道匯商的學生，是大企業肯用過百萬年薪聘請的人，如果學生不能每年創造出高於五成的回報，不配說是匯商的學生。
這明顯是一把雙面刃啊，愈借得多，分數愈高，付出的利息便愈多，每年五十萬的利息，已經能在樓市上付到首期，出租和投資的回報跟一個學位相比，不少人已經投降，特別是那些對自己沒有信心的學生，他們經不起這樣的虧損啊，更多人明白為什麼匯商的學生有如此高的地位，因為能當上他們的學生，不單是能力，要的還是一種不輸於別人的自信。
小愛聽到後嘟起小嘴說：「看來這次考試小愛要被淘汰了……」
沈楓當然明白以小愛這個年紀的女生，不要說籌一百萬，連三十萬都沒可能，看著她心酸的樣子，沈楓也於心不忍的看著這個小女孩。
廉晞像是看透沈楓的想法似的，把沈楓拉到一邊悄悄說：「兄弟，不要怪我多說，有些事不能幫的。」
的確沈楓剛才有一剎衝動想借錢給小愛，失憶後他身上的銀行咭竟然有一千萬的存款，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筆巨富，但既來之則安之，他也不去深究有關事情，如果從中拿一百萬去幫助小愛入學，也不是一筆大數目，可是……如果小愛沒有從商的天份，這筆錢事小，反而會害了小愛。
更何況，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雖然他有錢在手，但這次的考試題目是借，自己借給自己絕對是不容許的。
此時幾個考生走到台前。
一名有四五個人跟在後面的青年從容的走到宋青源跟前說：「宋叔叔，我已經找到一百萬的借款，餘下時間我就不浪費了。」
很多考生聽到少年稱呼宋青源為宋叔叔，不禁猜測起少年的身份。
宋青源看了一下少年，也不多留，始終他完成了考試，留下來對他並無好處，所以便直接說：「行，替我問候一下龔老爺子。」
宋青源的一句，眾人立即知道這個少爺是康城四大家族龔家的子弟，康城四大家族劉、李、曾、龔，可以說是掌握了康城的大部份產業，每家都扎根在康城超過一百年，一百年來累積了多少的實力、關係深不見底。
龔少爺是龔家的三少，兩個哥哥一個是上市公司的主席，另一個是行政機關的要員，在商在政都有極大勢力，聽說在地下世界中，龔家更是某個幫派的幕後金主。
同時，另一個陰側側的少年亦跟宋青源說了兩句便離開試場。
岳家小姐亦成為第三個離開的人，只要她開一句聲，不少公子哥兒狠不得給她人情。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段時間，十多名考生已經離開了，明顯都是第二回合滿分的人。
而第一回合中購買了假帳號的滿分考生，不少人發現自己被選出的都是假帳號，換句話說他們己經失去了合格的機會。
廉晞作為廉家的子弟，雖然廉家跟四大家族仍然差上一截，但動用一百萬卻是輕而易舉，只是一個電話，十分鐘便已經到帳，自己的問題解決了，他便饒有深意的跟沈楓說：「沈兄弟，你還不去借款？」
廉晞明知沈楓的FriendBook是剛剛才開通，所有朋友都在試場之中，幾乎都是新朋友，沒有任何底牌的他，只能從試場的考生著手，自己可以說是沈楓的救命稻草，如果沈楓跟自己開口借錢，他會二話不說的借他一百萬，結交一個朋友值不值一百萬，別人或者會猶豫，但廉晞看準沈楓是個人才，一百萬投資一個人，他還虧得起，但自己必須要為家族出一點力，一想到這，討厭麻煩的廉晞也不是毫無代價。
沈楓卻沒回應廉晞，因為他彷彿在這條題目，這樣的限制之中看出一點頭緒，這並非一條必死之路，如果一場考試，對於一些窮等人家是一種淘汰的話，肯定會抹殺一些有能之士。
匯商作為一家世界性的商業學府，沒可能不注意到這點。
一想到此，沈楓只有一個想法。
這不是一條必死的題目！
運用商業智慧和頭腦，必定能在三小時內獲得滿分，無論學生是富、是窮、朋友是多、是少，都一定可以在考試中獲得滿分。
借錢……朋友……利息……商業行為……第一回合……
種種的關鍵字，沈楓眼中出現精光，他終於明白了第二回合的意義！
另一邊廂，有幾個不同組織的人也得知沈楓應考的消息。
坐在合眾國辦公室的少年一反常態的暫停了一切公務，少年剛才接到下屬報告的沈楓的消息後便不停思索這情況，終於一道電話響起，他聽完報告後輕輕的說：「原來他失憶了……那到底他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要不要採取什麼行動……」
另外一個辦公室內有一名老者同樣接到一樣的消息，他若無其事的看了看然後對著窗口的藍天說：「看來他命不該絕，重生之後，看來又有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