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同佢做完愛 , 我都會點起一支煙: 七
「沒試過嗎？」我對Joyce更溫柔。
其實我還是喜歡似Jane那般經驗豐富，手勢熟練的女人，
至少不用勞心勞力，從頭教起，
但看著Joyce這般羞澀的模樣，我還是不由得心動了。
「嗯，」Joyce微微點了點頭，「還是不 …… 」
「不痛的，很快就好，」我沒待她把話說完。
Joyce見我堅決，不敢再說上一句話，只是咬著唇，兩眼一紅，微微低下了頭去。
「你不是愛我嗎？」我在她耳邊輕輕細語。
「嗯，只是 …… 」Joyce一雙紅腫的眼滲出盈盈珠淚了來。
「你不是說我叫你做甚麼都願意嗎？」我伸手細細撫摸著她的秀髮，
舌頭開始在她的耳朵上微微舔起來。
Joyce沒有預備，身子發顫，嚇了一驚，嘴裡卻不自覺輕輕的嗯了一聲，
若說Jane的呻吟裡藏了滿滿的濃情，Joyce的則帶上幾分羞意。
Joyce似乎發覺到自己的失態，隨即又咬著唇，強忍下去。
我喜歡看著她這種不情願的樣子，欲拒還迎的女人最是吸引，
只是她都不是Jane …… 她不是Jane ……
我把Joyce耳上每一吋的肌膚都細吻後，
我知道這種不止渴的調情已經滿足不了我，
於是我又把眼光移至她胸前旖旎的風光去。
我伸手想去解開Joyce身後的扣子，
但她仍是不情願，始終不讓我伸手進去。
「不聽話麼？」我笑問，「你不許我在後邊解開，
難道我就不會在前方將它掀開嗎？」
說著又向Joyce的胸前打量了一下。
Joyce被我看得窘了，知道再無可反抗，怕我真的施強，便側過身子，終於屈服。
我也不急著脫她個清光，先在她背上輕輕撫弄了一下，
又把頭貼過去，在她背上都吻了一轉，然後才熟練地將那可惡的扣子解下。
我將扣子解下後，沒有心急地掀開她的胸圍，
反而突然想起Jane來。
我第一次解開Jane的扣子是在認識她的一年後，
其實自從我們在酒吧初見後，大家都沒有留下聯繫方法，
反是在一年後，我的生活過得不順，又到酒吧買醉時才再遇上她。
那時已經在校園裡待了一年，Joyce喜歡我的事已是學校裡從人皆知的秘密，
只是我對Joyce從來就是愛理不理，有時看在眼裡不喜歡，
還會惡言相向，罵她一頓。
Joyce不乏追求者，知道我如此對待她，自是對我恨之入骨，
可偏偏Joyce喜歡的是我，他們也奈之沒何。
最終自然是鬧得不歡而散，
Joyce的姊妹與追求者都不喜歡我，我一時成為了眾矢之的，
大家都把我說成是個玩弄感情的大賤男。
有一次她一個好姊妹背地裡來找過我，問我Joyce有甚麼不好，
說她對我一片痴心，我應該就答應她。
我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也沒有特別原因，
她卻說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先試試不妨。
我沒有理睬她，我知道與Joyce這種過於世俗的人相處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我實在不想自己的人生過早完蛋，於是我婉拒了。
我不明白為甚麼兩個人的感情可以由第三個人來多嘴，
但我想女人都是一個樣兒，就是天生愛管閒事，故此還是不置可否。
自此我在校園裡樹起了數之不盡的敵人，朋友卻沒有幾個，
說得準確點，是一個也沒有。
我不愛交際，話也不多，其實自小就沒有甚麼朋友。
我看著校園裡很多人出相入對，結黨成群，惟我孤身一人，
我開始懷疑是否自己那裡出了錯，但Jane告訴我沒有。
那日在酒吧中碰頭，還是Jane主動向我走來，
她說世間本來就是荒謬，混上幾個豬朋狗友倒不如一個人來得好，
我很記得那時Jane抽著一口煙，口中卻誦著一首詩，她念道：
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這裏斷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讓給醜惡來開墾，看他造出個什麼世界。
我認出這是聞一多的死水，
Jane點了點頭似乎默許我的眼光，接著又抽了一口煙。
她說世道不像以前，欺世盜名的人多了，想要活得稱心不容易，
在校園裡遇著只會吃喝玩樂，口中盡是明星八卦的人實為常事，
這種人就是放眼世界也是比比皆是，決不為奇，
反而要找上個懂得艾略特的詩、馬勒的音樂、雷諾瓦的畫的人才值得出奇。
我本來想像Jane不過是個終日流連酒吧，無所事事的女子，
沒有想過她的品味倒如我相像，不禁對她又添了幾分喜愛。
我說她是大隱隱於市，她卻苦笑說只是過早的看化。
那夜我把酒喝多了，Jane帶著我到就近的一間酒店，
我解開她背上的扣子，然後我們開始做愛。
她是第一個與我有肌膚之親的女子，也是唯一一個。
事後Jane坐在床上抽了一口煙，我問她為何，她卻只是笑而不答，
於是我學著她，也點上一口來，但始終不明白她心裡是何感受。
自此每次與她做愛後，我便都習慣地點起一支煙，
裡頭是否有深意我並不知道，只是有些東西習慣了，便不想改。
此刻我解開了Joyce的胸圍，Joyce仍是側著身子背對著我，
我從後抱著她，一邊伸手慢慢把她的胸圍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