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智][本格推理]H的悲劇: 第十六章

門一關上，楊唯立刻拿出一個透明膠袋，把剛剛拿到手的CD放進去。
熊振狼看一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現在回去也來不及參加搜查會議，便打電話跟林沙展報告。電話報告中，也沒有說什麼重點，只是說找到了張聶仁及他的兒子，明天會去查證張子誠的不在場證明。
「去哪兒吃晚飯？」 熊振狼問。
「不如，去吃煲仔飯吧，就在街市的附近。剛剛的漢堡包實在讓我很不爽。」 楊唯伸了個懶腰。
坐好後，楊唯點了一煲黃鱔滑雞飯，熊振狼點了一煲窩蛋牛肉飯。由於還不是冬季，兩人都沒有點煲仔飯的皇者-臘味煲仔飯。
「唉，現在都是用石油氣燒煲仔飯了，想當年，每一煲都是炭爐燒的啊。」 楊唯道。
「嗯，還在用炭爐的店鋪已經不多了」 熊振狼回應道。
等了二十分鐘，熱氣騰騰的煲仔飯來了。一打開蓋，黃鱔的香味嘆鼻而來，楊唯夾了一塊滑雞，鮮嫩無比，雞油已經漏到飯面上，燈光之下每粒米都顯得晶瑩剔透。熊振狼也拿起筷子在攪動他的窩蛋牛肉飯，半生熟的蛋黃混和鮮嫩的牛肉，每耙上一口都能同時間品嚐到肉香及飯香，實在不是一般快餐店的牛肉飯可以媲美。
吃過飯後，兩人到旁邊外帶了兩杯珍珠奶茶，走到德華公園裡面散步。
「你剛剛沒有告訴林沙展，我們已經找到了疑犯。」 楊唯問道。




「是的，現在，還不好說。況且，畢SIR應該不會接受沒有證據的懷疑。」
「他好像還是沉浸在避債自殺的這個說法當中。」楊唯想起來也不禁搖頭。
熊振狼想了想便道：「誒，是的。這讓我想起宮部美幸的<<火車>>。書裡講述的不就是普通市民被信用卡和貸款一步一步饞食的故事嘛。不過小說裡也提到了，當時的市民大眾才剛剛有機會接觸信用卡，個人破產的申請方法及效果一般人未必聽過。在那個世代，欠債還錢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些年來經歷了數次的金融泡沫爆破，信貸泡沫爆破後，現在的銀行批核貸款都小心得很。銀行電腦裡存著龐大的資料庫，對每個人的職業，貸款承受能力，都建立了精確的統計模型。所以銀行的審批部門根本不會批核超過貸款人所能承擔的貸款額。一旦債仔申請破產，銀行便賠大本了。現在滿街都是律師代行申請破產的廣告，我很懷疑，還有誰會因為避債而自殺。」 熊振狼嘆道。
「但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張子誠就是兇手啊。話說回來，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楊唯問道。
「我沒有說過我認為他是兇手啊。只是有這種感覺。」
「什麼感覺？」
「當發現玉佩的主人其實是死者的生父，還有一個不孝子的時候，我便覺有一種… 唉… 怎麼說，熟識的感覺。」
「熟識是什麼意思？」
「怎麼說呢…。一塊玉佩，同父異母的兄弟，錢，爭吵，反目成仇。這不是被香港TBB電視台翻拍到爛掉的肥皂劇劇本嗎？」
「哈哈哈………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啊。我老母最喜歡看這種劇了，還看得很入迷。」




「老土是很老土，但為什麼會那麼多人喜歡看呢？ 因為寫實啊，寫實的劇情容易引起觀眾的代入感，劇中再加上一個身患不治之症的老人角色，就更加”劇力萬鈞”了。」
「你就是從TBB的老土劇情，猜到張子誠是兇手的嗎？」
「都說了我原本不知道他就是兇手，你不要一聽到別人叫”子誠”，就認為別人一定有”陰謀”好不好。這麼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就是兇手的。」
「哈，因為，他犯了一個錯誤哦。」 楊唯很得意的笑着道。
「什麼錯誤？」
「你記得張子誠開門後，我們說，“有件事找他協助調查”嗎。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會先問”什麼事？”，而不是回答”進來吧。”。最有可能的解釋就是他本人就是兇手，他事先已經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麼事而找他的，所以他把”問清事件的來龍去脈”和”邀請我們進去” 這兩件事的次序調亂了。那時候，我就認定他是兇手了。」
「真虧你能注意到這些。」
「那狼哥呢，你又是什麼時候注意到的？ 我見你對張子誠說謊了。你不會無原無故編個故事吧。」
「我沒有你那麼厲害哦，一進們就發現破綻了。」 熊振狼的語調充滿了挑釁，「他開門的時候不是露出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嗎？ 正常的話，應該會在客廳接受問話吧，他卻把我們帶到房間裡去。但房間裡面燈火通明，而且，音樂還在播放。哪像是剛剛有人在睡覺的佈置？ 這種不協調感讓我很不安，我便隨便挑了個大話，說我們在追查何策吾的下落了，也順便看看他的反應。」
「這一次，你比我晚發現到兇手的破綻哦。哈哈。」




「你真以為，沒了你，我就發現不了嗎？」
「你還要死撐嗎？」
「你還沒注意到呢。」
「注意到什麼？」
「張子誠的不在場證明，就是他去了偶像的簽名會。我們去找他的時候，剛剛好他就在播這隊偶像組合的歌。他還特地帶我們去收藏偶像簽名海報的房間哦。這種事情，有那麼巧合嗎？」
「那麼，你的意思是…。？」
「他是特地演了這場戲給我們看的。他一直都在等著我們，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熊振狼在說這話的時候，激動的握住了右手，卻忘記了自己拿著杯珍珠奶茶，杯裡的飲料濺得滿身都是。
「啊，我有紙巾。」 楊唯立刻找了包紙巾遞給熊振狼。
熊振狼在抺身的時候楊唯說道：「所以說，現在的情況，就是最老土的失散多年同父異母兄弟加上金錢糾紛加上一開始就找到了有備而戰的兇手的故事嗎？」
「好像是的。」 熊振狼回答。
「這種老土的劇情，還有一開始就知道兇手是誰的境況，寫成推理小說，只怕沒有人想看。」
「哦，那你是比較推崇那種到最後才揭曉兇手的偵探故事嗎？ Ellery Queen的<<Y的悲劇>>，我看到一半就已經放棄猜兇手了，結局還真讓我很意外。還是你要求像Agatha Christie的<<無人生還>> 那般，荒島上的十個人都全死了，還是不知道誰是兇手的小說？」
「我也沒有說一定要在最後才揭曉兇手。像是東野圭吾的<<惡意>>一樣，雖然故事到三分之一就出現疑似兇手了，但我還是停不下來啊。」
「所以說，就算小說裡的偵探在故事開首便鎖定了兇手，但還是有很多迷團沒有解開啊。像這一次，到底兇手是怎樣制造一個不在場證明的呢？ 還有，你記得嗎，兇案現場可是個密室啊。」
「啊，密室加上偽造不在場證明嗎？ 悶死了。」




「前陣子被拍成電視劇的貴志祐介的<<上鎖的房間>>，你不是有在追看嗎？」
「那是因為很好看啊。」
「你說的”很好看”，是指戶田惠梨香吧。」
「我知道你只喜歡看柴咲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