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界殺神傳奇: (一) 雲散水枯皓月現

很多年以後商善依然記得那天的下午, 他和那個名叫姜鯤鵬的 Richard 在一個頗為殘舊的小院裡喝茶, 院子裡并沒有什麽奇花異草, 更不存在什麽亭臺樓閣水榭, 就有兩把椅子一張圓檯, 還有一棵已經半禿不知年份的老樹, 深秋黃昏偶爾有些涼風吹過, 幾片枯黃的落葉飄落在圓桌上. 商善喝着茶, 想起雲門禪師的故事, 有一位僧侶問雲門道: "樹凋葉落時如何?” 雲門答: “體露金風.” 當時僧問的是 “死”, 而雲門答的卻是 “活”; 僧講的是 “悲”, 雲門答的卻是 “喜”; 僧表露的是 “虛無”, 雲門答的卻是 "實在". 

“你覺得科學與哲學那個更加尊貴些?” Richard 是留美的自然科學大家, 而商善則是劍橋的哲學高才.

“你的學歷是什麽?” 商善覺得他問得怪, 因此自己也不好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PhD in Nature & Science.” Richard 笑着答道.

“這不就說明了問題嗎?”  商善笑笑, 他知道 Richard 絕對不會只提出這麽一個簡單的問題來讓自己回答的, 後面一定還應藏着什麽東西. 在商善看來, 科學只是哲學的一個衍生物而已, 科學只是用公式去理解哲學, “科學是人類的, 而哲學是上帝的”, 這點商善堅信不已.





“最近我對時間, 空間, 人類起源與未來有點搞不太清楚, 既然你認為哲學高於科學, 我想知道你能否用哲學去解釋我的疑問?” 果然後面的問題是在這裡.

“哦! 這很難嗎?” 商善笑了笑, 心裡卻罵道就知道他剛才那番話後一定有文章. 人類起源, 時空宇宙這些鬼東西誰搞得明白啊, Richard 自己就是研究進化論的, 你搞不清楚還問我? 但他之前的話卻給商善下了一個圈套, 既然你認為哲學高於科學, 科學搞不明白的東西, 在哲學裡或許能找到答案. 

“我有點模糊, 你說人類是從猴子演化過來的, 怎麽如今就找不到正處於人與猿之間的人猿? 再則, 按照適者生存的原則, 高於猴子的人猿應該更加容易存活下來, 為何如今一隻也沒有, 反而存活下來的是比人猿低級的猴子, 你說這進化論本身是不是也有些自相矛盾?” Richard 認認真真地說道, 這還真不是擠兌那個素來是科學盲的商善, 這的確是他最近覺得很不解的科學問題. 

商善笑了笑, 用於揜蓋自己的尷尬, 這些問題能從哲學中找到答案嗎? 他知道如果回答説不清楚, 則 Richard 的下句話一定是, “那你不是哲學高於科學嗎?”, 但如果知道, 這玩意誰知道? 商善與 Richard他們倆本來就是一對歡喜冤家, 沒事就喜歡開開玩笑. 

“那有多難啊.” 商善想如今不甚墜入了他的圈套, 也只好胡扯一通, 說些色本是空, 空本是色什麽的, 反正那個 Richard 是哲學盲, 亂説一氣堵住他的嘴就是了.





“你現在不要解釋給我聽.” 看見商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Richard 忙不迭地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說道: “我明天就在學院裡為你安排一個大型講座, 主題就是哲學論時空, 你向學生們講去. 這個題目好啊, 我估計沒有一百人也至少有八十人會有興趣參加. 到時你可不要丟臉哦.” 說完, 一臉坏笑地看著商善.

“講就講, 誰怕誰! 你給我一個星期準備!” 商善斬釘截鐵地說道 : “為搞清楚你的問題, 你先將你知道的或者是不知道的時空概念說個我這個科盲聽聽, 我了解清楚了好準備!” 

“你真的能解釋清楚?” 本來一臉奸笑的 Richard 換上了一臉狐疑, 他提出這個問題本來只是想與商善開個玩笑, 讓他知難而退罷了, 但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接受了挑戰! “莫非他真有幾下板斧?” Richard 內心想道, 為免老朋友到時候在學生面前丟臉, 他只能老老實實地將自己宇宙, 人類, 時空的見解與疑問認認真真地説給他聽, 介紹完了還忍不住問了句, “你真的認為可以解釋清楚?”

“我一直認為哲學是上帝的想法, 科學則代表人類的思維, 在上帝的眼光中, 人類啊時空啊什麽的, 也不是什麽大事.” 商善就是嘴硬, 先對付過去再說, 至少 Richard 是這樣認為的.

“哦, 如果你確認, 我明天真的去安排了.” Richard 有點狐疑地看著眼前這個老友.





“你只管去安排.” 商善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