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家、爭產這些情節,並非只有CCTVB的師奶劇才有。所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我的家族也有這種戲碼上演。

坦白說,我才不屑於理會這些財產;尤其這些財產大部份都身處地獄鬼國之內,我完全沒有興趣去打理他。我們這一家的人,除了爸爸外,都只想父母可以分得一點現錢,然後就可以正式退休安享晚年。但爸爸不然:他要的是面子。對他而言,搶到叔叔控制住的財產,還有捍衛原本就屬於自己的那間舖,才能滿足。但對叔叔而言,卻是要令爸爸一無所有,連爸爸的那間舖也要奪走。

而回到我們這一家,正在為買到居屋煩惱。「細佬!幫阿媽拎張綠表返嚟啦!」平安夜那晚,媽媽竟然拋下這句話。原本以為她會勸弟弟別去旺角鳩嗚,也以為她會問我有沒有拍拖;但這些說話通通沒有出現——媽媽大概已經從滬港通的股票收益賺到了首期。

到晚上,雙親便會前往福建,繼續和一眾親戚講數。媽媽會自己前往深圳轉乘高鐵,而爸爸就會直接從新加坡起程。我把媽媽送到上水站之後,心裏一直想著一件事,想得很是不安。

突然,一個人急急趕趕的撞到我。





我原以為是水貨客之類,豈料竟然是叔叔——他和嬸嬸一起,趕著衝上往落馬洲的列車。叔叔手執的環保袋掉在地上,裏面兩包用膠膜包裹的現金掉了出來:兩袋鈔票的包裝上均印著「中國銀行(香港)有限公司」和「$100,000」的字樣。

叔叔急忙撿起來,然後匆匆忙忙的衝上列車。

貪得無厭的你,已經手執兩大包銀紙,施施然離開告士打道。

貪得無厭的你,不會覺得這二十萬足夠。

對,只是在家鄉福建,你已經有好多塊地皮,做個大地主。對於我爸爸這種文革時地位崇高的貧下中農而言,時代不同了。但是,他好像仍然不是太滿足,仍然是要爭過不停。





算吧,叔叔沒有把我認出就好了,而我也是時候就我自己要做的事。作為一個小毒拎,我就沒有甚麼娛樂可言;只是今天約了哪個豬朋狗友,說好了在大堂等。

呀對了,想起了走私客之多,就記起今天有些網民發起了甚麼「光復」行動。其實我對政治沒甚麼感覺,而且其實挺煩、挺擾人的呢。說好的阿豬就到了大堂,然後我們正打算往上水廣場方向走。

「喂,過磅呀!唔好側側膊喎!」擾人的示威者又出動了。之前雨傘革命時,還沒有甚麼感覺;但他們隨後在旺角鳩嗚,弄得我被警察誤會是示威者,給他查身份證。據說查過身份證就去不了中國,所以你們這些示威者,你們的訴求我是沒甚麼意見的,不要影響到我便是了。

「嘩,啲蝗蟲拎住一袋二袋紅白藍,咁都俾佢上車呀?」阿豬說。『關我叉事咩?我地又唔係住上水,我地住將軍澳㗎,邊有水貨客姐?』說實話,示威者很多都不是上水居民,他們反來自己會有甚麼益處?一直沿天橋走過去,方知Burger King已經歇業。我們轉移到麥當勞,但是卻被走私客佔領了每張桌椅。不打緊吧,唯有下次早一點到吧。

「乜都俾啲水貨佬搶晒......」阿豬大概是上得膠登太多,變了憤青。是,社會有許多問題,但我們作為小市民,不是應該先顧好自己的崗位嗎?搶不到位,是個人責任,而不是賴位太少、人太多。





「唉,阿斌你咁港豬㗎......」難道連中立的權利都沒有嗎?我不是支持政府,也不是反對示威者;只是人們應該先顧好自己的崗位,社會才能有序運作;管崗位以外的事,只會浪費心機,也影響社會運作的效率,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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