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與少女相遇後有壞人殺死了我: 第09章 (21)
「我相信日來晴，唔會犯哩啲錯誤。」我嘗試踏出一步，把腳伸出去，暴露在陽光下。
「躂……」踏在沙上。
雖然是沙，但承托力還可以。
我整個人離開廁格，讓熱力降臨頭頂，身體迅速冒起汗來。
「出黎丫。」我邀請。
「躂、躂。」春郎雙手插袋，也從廁所的陰影中，暴露到烈日之下。
這是我們第一次踏足傳說中的大地，也是第一次踏足沙漠。
左手手背的白色「人」字紋身，閃移到左前臂的中心，正式發動。
——紋身放出白色的線，白線以「幾何間隔」方式擴散，在前臂分布成為地圖。
除了中心的一個「小點」，以及旁邊的一個「小點」保持閃爍，其他的白色都是實色線。
「閃緊既兩點，似乎係我同你既位置。」春郎凝視左前臂，往右邊走開幾步，兩點就分開了一些。
當他走回來，兩點就靠近了。
證明閃爍的兩點，就是我和春郎。
「咁就唔驚走失。」我說。
另外，地圖上的我們，正站在「虛線大圈」之外。
我轉身看看，大圈內就只有兩個廁格。
「返去既方法，就係入廁格，然後禁一下個『人』字。」我一邊說，一邊走進廁格，地圖便收縮回來化成「人」字紋身。
我退回沙漠，人字再次化成地圖。
「喂，喂，喂，今次真係不得了。」春郎十分雀躍。
「咦，你隻耳仔……」我說，也摸摸自己，「我地隻耳仔，變左做普通耳仔。」
「無所謂啦，你過黎睇下。」他召我站到他的身旁，看看廁格的後面，好像有什麼宏偉的東西。
廁格的前面，是一片什麼都沒有的沙漠。
後面……卻有著一座「鐵灰色的都市」。
「原來係哩邊。」我放心下來，左臂逐漸顯示前方的地圖。
我們面向都市，都市的最左邊，有一條運輸帶連往都市的「左外面」。
那裡，泥土上有一座正方的玻璃溫室，裡面有很多綠色植物、水果，以及其他農作物。
裡面也有機械，正在自動灑水。
還有機械吊臂，從四處升上天花，再降下來進行精密操作，替植物檢查生長情況。
凡是成熟的，就割下來，移送到一旁。
堆滿一大箱就夾起，連箱子放到運輸帶上，運送去鐵灰色的都市。
可見，這座獨立的溫室，正在培植食物，為都市裡面的人提供糧食。
「沙漠化。」春郎凝重地說。
「哩一帶之所以變成沙漠，或者就係因為啲機械過度種植，而冇保護環境既意識。」
事實上，我們很難要求機械有環保意識。
「真可怕。」我看著周邊的沙漠，「睇黎入面既人，都唔會點理外面既事。」
對喜歡與大自然相處的精靈來說，看到環境被破壞，肯定是件痛心的事。
「啲機器全部自動化。」春郎說，「你望遠少少，嗰邊啲土地上面，已經有新一批機械準備建造溫室。」
同一時間，我和春郎都覺得左手出現異樣。
拉起衣袖看看，在日光之下，日來晴的來族力量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故。
我們的左前臂正在女性化。
白滑的肌膚，從前臂中心起，往手肘和手指方向擴散。
「唔撚係啊……」春郎看著自己的手，「停啊喂。」
「一係將我變做大波靚女。」他從容再說，仍然看著手臂。
這種現象，我總覺得似曾相識。
如果要用一個詞語來描述這種現象，讓我想想……對了。
「侵蝕。」我說。
就像藍藍被其他力量入侵之後，漸漸被侵蝕，甚至曾經失去理智，被其他人操控來殺我一樣。
「日來晴既力量寄生係我地手上。」春郎說，侵蝕已經停止，受影響的部位只有左臂至手指，「少少付出，我忍。」
他的白虎紋身，跑回右臂的位置。
現在，我們的左手是幼嫩的女人手，右手是男子漢的粗手。
「唔影響活動，唔影響睇地圖，冇所謂啦。」我說。
嘗試以右手姆指和食指，觸按著左前臂，往外擴開，地圖果然會隨擴開而放大。
往內收小，地圖就愈宏觀。
「原來仲有咁既功能。」春郎說。
大家試用一次之後，正式往都市進發。
我們用步行的方式前進，因為在這世界飛行，被發現了會很麻煩。
在沙漠上走了十分鐘，我們汗流浹背，出汗極多。
這件啡色大襟衫，使我們在沙漠上有了保護色，同時，長袖有防曬功用，開襟也使汗水不那麼局促。
「躂沙、躂沙——」走著的每步，沙面都會留下一個足印。
還會有汗滴下。
「就到喇，行埋哩兩步！」春郎鼓勵地說。
我們兩人，曾經都在軍隊擔任教官，對於求生本領，十分有自信。
雖然，未必適用於大地。
面前是一道兩米高的石牆，擋著風沙，把沙漠與都市分隔。
「一、二……」
「三！」我們大腿用力，一跳爬上石壁，流暢地跨牆而下。
「躂——」同時落地。
地面是藍灰色馬路，但沒有任何車輛，也沒有任何人。
望向前方——
對面有一排彩色的機器，看似是自動售賣機，有很多貨品出售。
其中部分機頂，立著分類牌。
有「扭蛋」、「飲品」、「食物」、「香煙及大麻」、「打印機炭粉及墨盒」等等。
然而，這只是距離較近的分類牌。
遠一點的，因為反光所以看不清楚。
沒辦法，這一條橫街至少有四十部類似的自動售賣機。
「飲品？」春郎有點口渴，擦一下汗，「過去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