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與少女相遇後有壞人殺死了我: 第09章 (20)
9.4. 出發
「咪住,日來晴,我仲有野要問。」春郎問,拒絕解散。
「點解我地唔食飽啲先去?你係族長,整餐好野黎食下都得掛。」
「仲有,哩套衫係咩一回事?」他再問,除了褲袋之外什麼都不滿意。
咔嚓——
門被我打開,我已離門而去。
現在的我,一心只想在出發前再陪陪藍藍。
「躂、躂、躂、躂……」
前往療養房途中,走廊上有多名白衣姑娘掠我而過。
「行咁快,為乜?」我奇怪,自覺已經行得不慢。
「快啲,傷者又再發作!」姑娘匆匆說,在旁經過了我。
傷者?發作?藍藍……
立即——
我奔跑起來,轉彎,趕到療養房前,「藍藍!」
「啊……」藍藍痛苦的尖叫傳來,「好熱啊……」
裡面已經有很多人。
「唔好阻住!」前來增援的姑娘拉開了我,紛紛湧入房中。
獨留下我,在冷清的門外。
「藍藍……」我只能貼著房門的玻璃,窺看裡面的情況。
除此之外,我什麼都做不到。
現在的她躺在床上,被多名日來族人包圍,暗紅紋身綻發亮麗的紅光,冒出邪氣火焰。
藍藍極之痛苦,燒得她再也喊不出聲音,眼淚不能止住地流下,眼神快要變成空洞。
在場的所有人,共同使用「來」字紋身,共同發出白光,去抵抗她身上的紅光邪氣。
貼在門窗前,我瞪大眼晴地目睹一切。
抖震的眼珠,滲出淚水,盈眶後滑下一條淚痕。
「點解,藍藍要受咁既痛苦?」我罕有地握緊拳頭,最強紋身蠢蠢欲動。
——點解?
十分鐘後,治療結束,部分急救人員收拾裝備、一個個推門離去。
房間內剩下替藍藍換藥、抹汗、更衣,收拾用具的後援人員。
當房門被離開的人打開的時候,藍藍發現了我。
她發現了穿著古怪的我站在門外,不禁笑了。
「唔可以入去。」姑娘仍然禁止我進入。
隔著門上的玻璃窗,我皺緊眉頭地抽一抽斜揹袋,兩根手指朝下扮腿走動。
她看了,知道我要走了。
「我會好快返黎。」我口形說,雙手按在門上。
她微微地笑了,抬起抖抖的右手,手指合了合掌心。
這是每次我要出門,她的再見手勢。
每次,她總是如此若無其事地做出這種手勢。
「妳以為我唔知道咩,我一走,妳肯定又會自己係度喊。」我難過地說。
這時候,她操控自己的美人魚紋身到右手掌心。
——美人魚轉身,在掌心化四字叮囑:
「唔好皺眉」
叮囑,一組一組地出現。
「唔洗擔心」、「自己小心」、「快啲返」
「我……」我低一下頭,流著淚,把右掌按在玻璃窗上。
把最強紋身,移到掌心,大大隻字回復:
「知道!」
此後,姑娘們拉起簾布,替藍藍更換衣服和重新包紮。
我也轉身離去。
一步,一步。
回到會客室,春郎正在撕鴨腿,滿口油膩,吃得十分滋味。
「你老婆點?」他問,「食啲野先?」
我在果盤裡,順手拿起了一個紅色蘋果。
「出發啦。」我低頭說。
「咔——」咬了一口。
在日來晴施法後,一分鐘左右,地板縫隙透射出了神秘的白色光線。
白光一束一束地,以慢動作升上來,停留在半空。
不久,整個房間被布滿白光。
白光貼在我們的皮膚上,把我們貼成「強光白」的人形個體。
「兩位,一路順風。」日來晴說,左手啪一下。
最後一片白光,貼上我的眼睛。
「嗖——」瞬間下潛,我和春郎,消失在日來晴眼前。
過程中身體,像是被轉化成某種無法觸碰的光體。
一直下墜,像光一樣沒有下墜感地傳送下去。
「嗖——」穿界。
草鞋逐漸在某處成形,腳底開始有重量感,膝蓋慢慢支撐身體。
白光脫皮消失。
視線再度清晰,是二十秒之後。
最先映入眼簾,是一道廁格的門。
我正站在廁格內,面向著門,背後是白色坐廁。
「程強,你係唔係度啊?」春郎在右邊的廁格叫喚。
「我係度啊。」我回應一聲,拉起衣袖,左手手背的「人」字紋身正在閃爍。
「數三聲一齊開門。」春郎興奮地說。
「一、 二……」我們一起數,一同扭鎖,「咔。」
「三!」推門,「吱——」
「沙沙——沙沙——呼沙沙——」微風刮起地面的沙,從右邊刮到左邊去。
面前沒有鏡、沒有洗手的地方,沒有其他建築。
烈日當空,炎熱的沙漠,一望無際。
「仆……街。」春郎幾乎語塞,「我地去錯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