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與少女相遇後有壞人殺死了我: 第09章 (01)
09 在天空島喝一碗老火湯
9.1. 「最強」精靈紋身
深夜時分，蒙羅麗莎的酒館，仍然燈火通明。
「飲！」「哈哈哈哈！」「你輸左，快啲飲。」
這裡是不歸家的精靈們，每晚夜夜笙歌的地方。
我坐在靠牆的陳舊梳化上，嗅著酒館的木香、美酒的醇香，還有美人兒的女人香。
「強哥，食提子丫。」左臂下的兔裝女郎，小兔，聲音嬌嫩，要餵我吃青堤子。
「啊。」我開大嘴巴，準備去吃。
「唔好理佢，食香蕉丫強哥。」右臂下的性感松鼠妹，松松，正在剝開蕉皮，露出白色的香蕉肉。
新鮮的香蕉味，又加入到香氣當中。
她們的耳朵尖尖，右耳的尖耳輪，釘著精緻的包耳銀飾，銀飾上面還有紅、藍、綠三顆小寶石。
這是蒙羅麗莎送給她們的禮物，表示是酒館的人。
然而其實，她們都是蒙羅麗莎收養的女精靈。
「強哥，食提子！」小兔爭著要餵，要放入我的口中。
另外，胸部很大、皮膚很滑、溫馴可愛，都是她們的特徵。
在精靈的國度，精靈的種類多模多樣，她們是屬於小動物類別。這不是說外表有什麼不同，而是指在精靈力的運用上有自己的特色。
還有就是，在精靈的國度，以元素精靈（風火水土）為主要居民。當中我所居住的風精靈小鎮，大多數人都身材、樣貌俱好。
包括我，風精靈，年少時也是帥哥一名。
「我兩樣都食。」我左咬一口、右咬一口，咀嚼後快速吞下。
微醺的我，伸前右手五指，輕輕抓起木桶杯。
搖晃裡面的美酒。
「我仲要飲酒！」
「唔好啦強哥！」左右兩人同時按止了我。
「點……點解？」我無辜地問。
「你再飲就醉架喇，又唔知你會做出咩事架喇。」兩人慌張地說。
「我酒品……有咁差咩？」我問。
「上次你打爆左個窗，差啲拆埋間店，搞到我地比老闆娘話左好耐。」小兔委屈地說。
「係啊，所以今次飲少啲酒，我地餵你食野好唔好？」松松在我右臂下請求。
這時候，有一隻手掌大的女精靈，迅速以S形路線地飛來。
「老闆娘黎喇。」兩人如見救星。
女精靈收起翅膀，捲縮一下，發光地變成人形大小。
「你地兩個搞佢唔掂架喇，等我黎啦。」美麗的蒙羅麗莎，現身後坐在梳化之上，在我和松松的右邊。
「咁我地去做其他野先。」小兔、松松說，同時發光，回復五吋的大小，長出精靈翅膀，飛去給其他客人送酒。
這裡要說一下，就是所有精靈都有兩種形態：「人類形」和只有手掌大的「小人形」。
除了體形大小，分別在於人類形運用精靈力的效果更佳、小人形能飛來飛去。
飛行，這對於生活在天空群島的我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能力。
因為要在島與島之間穿梭往來，靠的就是飛行能力。
「點啊強哥？」蒙羅麗莎往常地傾前，點起一根香煙，吐一口白霧，慢慢地交叉腿坐好。
愛穿旗袍式開口裙子的她，多年來還是把雙腿保養得柔滑緊緻。
豐腴的體態、黑蕾絲透視背部的裝束，更顯得風韻猶存、風情無限。
「作為曾經冒充火精靈去參賽，仲贏得『最強火精靈』稱號既風精靈程強，今日又咩事咁愁啊？」她問。
紋著一隻狐狸圖案的左前臂，左手取下香煙，往煙灰缸度度煙灰。
「講哩啲，十年前既事啦，嗰時後生唔識死，去火精靈領域參加比賽。」我說。
「比人識穿身分之後，我一夜之間得罪左全部火精靈，比人追殺左三、四年，話我侮辱佢地喎，真係頂，明明係佢地唔爭氣。」我用紋著「最強」兩字的右臂，以右手握起酒杯，舉杯喝下。
「真係唔好提。」我一邊喝，香香醇酒沿嘴角流出，快滴濕衣服的時候，被她用手接住。
「咁今次呢？又同藍藍嗌交？」蒙羅麗莎舔走手上的酒滴，「你地都結婚十年啦，依加先黎七年之癢？要搵我啲囡囡？」
現在，我和這個蒙羅麗莎，已經是三十多歲，相識長達十年的老朋友了。
「以前你地明明好恩愛格，愛到要生死要架喎，你走佬嗰時佢跟住你走，愛得幾轟轟烈烈。」蒙羅麗莎說。
藍藍和我在十年前結婚，也就是我贏得「最強火精靈」稱號的那一年。
當時，我們的確十分恩愛，至到如今也依然覺得她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奈何，結婚之後，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藍藍和我，最近好像欠缺了當初的激情。
在日常生活中，常常都有磨擦，都為小事吵架。
莫非，婚姻真的是愛情的墳墓？
「我要尾尾，比尾尾我先講。」我扁嘴，別扭地說。
「好啦好啦，放低杯酒先，乖，唔好扭計。」她說，提起左前臂，紋身發起深綠的幽光。
然後，臂上的狐狸紋身動了，狐狸睡醒，跳了一圈之後，屁股可愛地張開了四條尾巴。
墨水從狐狸身上，進駐到尾巴當中，變成一隻有四條尾巴的小狐狸紋身。
這是她的精靈紋身。
精靈紋身是發動精靈力的媒介，所有體內的精靈力想要發揮出來，都要經紋身圖案而出。
我放下酒杯，雙手抱著白色軟毛毛的尾巴。
「程強，乖……」她說，用其餘三條尾巴把我抱到她的大腿上。
我變成躺下來，被尾巴撫摸著。
「講啦咁。」蒙羅麗莎說，提起香煙，吸一口後呼出。
「藍藍愈黎愈惡，頭先仲搵野掟我，我驚佢拆左間屋，咪出黎避避風頭先囉。」我淒慘地說。
「避還避，唔好飲咁多酒喇。」她規勸，尾巴指指店內其他位置。
「你睇下，除左哩張梳化係開店用到依加之外，其他傢私同裝修幾新？」
「係喎，點解嗰度又唔同左既。」我指向窗口一帶。
「因為你上次飲醉酒，打爛，再拆走左個窗。」她如實地抱怨，「搞到我哩度成日都要裝修。」
「你望下天花板，有次你打穿左佢，哩度連續幾日變左露天酒場。」她搖搖頭說，十分頭痛，「跟住仲要落雨，搞到冇人黎。」
「咁我……飲少啲囉。」我愧疚地說。
「如果唔係因為你有幾次，幫手打走左班流氓、爛仔，保護左間店？我唔比你入黎添啊。」她說，尾巴出力，推我坐好。
狐狸紋身回復原貌，尾巴也消失不見。
我頓失尾巴、頓失所措，把頭仰靠在梳化頂上。
「喂，你咁就走左出黎，唔驚藍藍仲嬲咩？」她問，又建議，「快啲返去哄返人啦。」
「咁我出黎，又唔係淨係因為佢發脾氣既。」我說，「精靈紋身師，有事叫我過去。」
精靈紋身師，負責替每一位成熟的精靈紋身。
所謂成熟，沒有一定的年齡限制，是由精靈紋身師判斷。
他判斷你早熟，你就可以比其他同齡人，早點獲得紋身，使用精靈力。判斷你晚熟，你就晚點。
而且，紋什麼圖案，也是紋身師根據對你的特質來決定。如果無法確定特質，他就會請示預言。
所以，早年也有人稱他為預言先生，然而，現在更多是叫他預言伯伯，或者直接叫「紋身老伯」。
紋身師不是精靈，來歷不明，去途也是不明。
大家只知道這個負責紋身的人，老到一定的年紀，就會有年輕紋身師來接替，而原先的就會不知所蹤。
歷代以來，那間紋身店，都是這樣運作。
「咁我去完紋身店，咪順便過黎坐陣囉。」我說。
「紋身老伯，叫你過去做咩？」蒙羅麗莎好奇。
這裡成長的人，大部分都是由這位紋身老伯幫忙紋身，而他的店就在附近。
「佢話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我說。
「佢要走？」她問，覺得前所未聞，「老伯又會無啦啦同你講既？」
「因為哩排我係精靈學校做臨時教師，教小朋友用精靈力，主要係理論基礎嗰啲。」
「咁定期都會帶學生去做檢定，睇下佢地適合紋身未。」
「如果佢要離開既話，咁學校有關方面既安排都要停止。」我一本正經起來。
「嘩，做小朋友既老師……」蒙羅麗莎狐疑起來，吸著煙，打量著我。
「你咩眼神？我唔做得？」我撥開她的臉。
「唔係，只係識你咁多年……覺得……好好笑啫。」她忍不住笑了，把煙頭在煙灰缸按滅。
「話晒我都係憑抽取空氣中既氧去助燃，就贏得左『最強火精靈』稱號，自問控風能力真係世界上數一數二。」我說，有些慚愧，「雖然，教人方面……唔係好得。」
「比心機啦，唔好誤人子弟啊。」她叮囑。
忽然，有中年男人在坐位盯著我們。
「閃——」他變成小人形，迅速飛過幾組桌椅，在我們面前回復人形。
「你右臂紋住『最強』兩個字，你就係程強？」中年男人凶惡地問。
其他客人馬上精神起來，紛紛從座位轉身，甚至有人走過來湊熱鬧。
蒙羅麗莎笑了，一半是興奮，一半是擔心店舖破損。
「冇錯，我係程強。」我身體往左移轉，清晰地露出右臂上的「最強」兩字。
「聽講只要轉酒樽贏左你，就可以同靚靚老闆娘過一晚夜。」他雀躍地說，露出右手臀的風扇紋身。
「風精靈。」蒙羅麗莎一眼看出。
「又有人送酒錢過黎。」我不禁搖頭嘆息。
「話時話，幾時變左過一晚夜？」我問，「乜唔係我輸，你就鍚人一啖咋咩？」
「冇計啦，我加左挑戰費丫嘛。本身十金幣可以挑戰一次……」蒙羅麗莎笑笑地，豎起一根手指，再豎起第二根手指，「依加加到二十金幣。」
「冇計啦，你成日整爛啲野，裝修都要錢架。」她再解釋。
「有人挑戰程強啊！」某客人大叫，吸引了更多人過來圍觀。
小兔端著盤子，放下兩瓶紅酒。
松松過來，先收費，後比賽。
「二十金幣丫嘛。」中年男人抽出腰間一袋錢幣，丟給松松，「哩度最少三十金幣，我贏左，你哩張梳化，以後由，我，坐。」
「嘩……」蒙羅麗莎老闆娘，把雙手和頭都伏在我的右肩上，輕聲打氣，「咁你一定要加油。」
「如果唔係，以後你就冇VIP座，冇得抱住尾尾，飲酒、打爛野都要比錢。」她憐惜地說。
「哈哈，哈哈哈哈……」我大笑，其實也是慘笑。
「我叫風扇男，今晚我就要坐你VIP個位。」他認真地說，左手拿起一瓶未開封的紅酒。
同時，右臀的紋身，開始溶化成五、六條墨水，在手背匯聚成一個大風扇紋身。
「吸。」他低語，把右掌對準瓶口。
風扇紋身反方向轉動，在掌心形成負壓，「啵——」吸出了瓶塞。
然後一遞倒，往桌上已經排成一列的木桶杯倒酒。
從左至右，剛好倒滿四杯半，手上剩下一個空酒瓶。
「到你開酒。」他望向我，右手轉空瓶兩圈再接，等待我作準備。
「唔錯丫。」我拍手讚好，左手抽起一瓶未開封的紅酒，在掌心轉轉轉三圈才接穩。
同時，「強」字紋身綻發幽光，分散成多條墨水，在掌心形成「三角形」，而且三個角都有「手掌」的紋身圖案。
「吸。」我說，「啵——」瓶蓋已在手中。
隨即舉瓶猛喝一口，才把紅酒倒出，最後只倒滿三杯。
「好酒。」我興奮地說，左手一擦抹嘴。
「小朋友，你準備好啦嘛？」我再笑問，右手握緊酒瓶。
「弊，有職業病添，應該叫你叔叔先啱。」
這時候，右臂的「最」字開始溶化，漸漸分成多條墨水，流往手背，形成第二個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