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與少女相遇後有壞人殺死了我: 第07章 (21)

待在房間裡，羅密歐伯爵把熱氣球噴火引擎的油缸取走，防止我乘它離開。
 
「不准離開房間。」這是我必須遵守的命令。
 
我如行屍走肉般遊蕩，終於在梳化前停下，坐了上去。
 
有人在的時候，我通常都茫然地坐在梳化。
 
沒有人的時候，我會用橙紅楓葉被子包住自己，躺在地毯上。有時候會睡著，有時候會呆望一下眼前的東西，例如火爐的餘燼、牆角的灰塵。
 


你知道嗎？灰塵很怕寂寞，只要有機會就會聚在一在。而且你愈要抹走，例如用手一抹，它們就一大團地聚在你的手上，愈大力趕走它，就愈大團。
 
「咳……咳咳……」咳血的時候，我會用血來畫公仔。手指沾一沾血，畫一間夢想屋，畫一位賢淑的妻子，她的腰很幼，胸部很不錯，頭髮是自然直，笑容無敵美，也很香。
 
香味怎麼畫呢？用蛇線來表示，卻好像變成發出異味。
 
不對，我又擦掉。
 
每隔四小時，醫生都會來一次，偶爾伯爵大人會陪同過來。
 


「做咩又唔食飯？又唔食藥？」羅密歐伯爵問。
 
「先生，你係邊位？唔好阻住我同精靈小姐溝通。」我坐在梳化，閉上雙眼冥想。
 
「我係你老竇啊！」
 
「啊，我記得喇。老竇，我會去訂婚禮，你放心啦，地球上最偉大既郵輪公司一定會將郵輪業務發展到宇宙。到時你就可以賺埋外星人錢。恭喜恭喜。」
 
「你又玩乜春啊？至少都同我食藥丫。」他強烈要求。
 


「點解要食藥？」我不明白，慢慢打開眼簾。
 
「你病咪要食藥囉，唔係點好返啊？」他激氣地說。
 
「原來你都知我有病，我仲以為你唔知添。」我笑了出來，眼神空洞，「食藥就免喇，都唔會好返架啦。好返又點？都唔知做乜，唔通去搞垮你間公司咩。」
 
「好唔返，咪死囉，至少我靈魂可以飄出去。」
 
伯爵聽完，又想摑我一巴。
 
「先生，你隻手試下放埋少少，我唔撚咬斷你兩條手指我唔叫程強。」我凌厲一眼，又繼續茫然。
 
「唔洗擔心喎，我講得出做得到。」
 
「你咁即係擺明玩野啦？你咁既款，點去訂婚啊？」伯爵問。


 
「病人係咁既款架啦，唔信，你試下病丫。」
 
羅密歐伯爵聽完，不忿地離開房間，醫生也跟著離開。
 
「訂婚禮見。」我話語送別。
 
「啪——」門被用力關上。
 
我側倒在梳化上，再轉身跌落地毯，抓被子過來蓋著自己。
 
蓋過頭部，直至一片漆黑。
 
開始在漆黑中，想像自己想去的世界，想像自己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