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與少女相遇後有壞人殺死了我: 第07章 (18)
聽了這話,我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平靜。
「女仔人家,唔好將殺字放係口邊。」
「殺殺殺,我就鍾意講殺,我要叫紅哥殺左你,殺埋嗰個叫『藍藍』既女仔。」薇薇任性地說,手指再指過來。
「唧——」我左手一揮,抓緊她的手指。
「你話要殺邊個?」我嚴厲地問,手慢慢壓下去,「我聽唔清楚,但我建議你唔好講多次。」
「我只係話兩話,你就……幫住晒佢。」薇薇忍不住,抽泣起來,「仲唔係……比我講中?」
糟糕,我語氣加得太重。
眼淚滴下,她真的哭了。
「整喊人,你就唔啱啦。點做人男朋友架?」旁人紛紛指責。
徬徨間,我鬆開了手,她隨即跑開,登上馬車。
我看著她的背影。
似乎,她真的傷心了。
「啪——咯咯、咯咯、咯咯……」馬車開走。
我一個人走路回去,由於近海邊,所以也不太擔心。
「我做錯左?」途中,我嘗試反省。
馬車經過我的時候,薇薇把黑色西裝背心,丟到路上。
「今鋪,好似好大鑊……」我右手拾起,把背心掛在右肩。
一路上,我不停地想。
「真係拒婚,老竇可能殺左我。」
「不過,我遲早都死,早少少其實冇咩所謂。如果咁做,可以保住薇薇既幸福,其實都算係偉大既犧牲。」
自我安慰,之後是愧疚。
「雖然老竇間公司可能從此一厥不振,唉,對唔住老竇,我係敗家仔。」
忽然,想起老爸的話。
「訂左婚,之後都可以取消。」
「係囉,可以取消加嘛,我做乜春咁衝動呢?」
思緒在悔恨中遊走,腳步在地面上行走。
走著,我看見了剛才的馬車,原來已經到了港口。
我問司機。
司機表示,薇薇已經上了船。
我想給他一點打賞,可惜身上沒錢,唯有點頭謝過。
回到船上,我直接上十二樓,準備回去房間休息。
卻看見醫生叔叔正在門口敲門。
「醫生,你搵我?」我問,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喂,你去左邊?做咩唔好好休息?」醫生責備。
「頭先同薇薇小姐出左去。」我說出一個他能接受的理由。
雖然原本是因為去歌舞廳才打針。
「放心啦,我打左針,冇四圍散播病菌。」我再解釋沒戴口罩的原因。
「快啲入去!」醫學催促,「夠鐘做檢查。」
「係、係。」我掏出紅楓葉門匙,插入匙孔。
「咔嚓——」開門進去後,我坐在梳化上,他立即替我量度體溫。
「話時話,枝針好勁,我真係好似好番咁。」我不禁讚嘆。
距離完全失去藥效,應該還要等十五分鐘。
「枝針打左幾耐?」他面色凝重地問。
左手撐開我的眼皮,檢查我的眼睛。
「三個幾鐘,就黎四個鐘,我感覺到藥效就完,仲有十五分鐘左右。」我答。
醫生聽完,沒有回話。
他戴起聽筒,仔細地聽診我的心跳、氣管和肺部。
「少爺!」檢查期間,日來晴敲門。
「叩叩叩叩——」「少爺,你返左黎未?」
「返左啊,入黎啦。」我大聲地說。
「咔嚓——」緊急地開門進來。
「少爺!有人……有人……」他喘氣地說,扶著楓樹型衣架。
「咩事?冷靜啲,慢慢講。」我的反應很淡定。
「有人要趕藍藍兩母女落船。」
「咩話?點解會咁?」我激動起來,雙眼左右兩望。
「帶我去!」我欲站起。
「唔得,依加既你唔去得。」醫生阻止,雙手按住了我。
「點解?」我問,屁股坐回梳化上。
他看著我的眼神,非常認真,又好像隱藏了什麼。
「你枝特效針,藥力就完。」醫生說。
「再幫我打多枝。」我說,拉起左臂衣袖。
「唔得,哩種針,一日只可以打一枝。」他堅定地說,「連續使用,可能會有嚴重副作用。」
「可能,即係唔一定有啦。」我反駁。
「這種針,未試過係人體上做連續注射既測試。而係白老鼠上面做既實驗,結果係九成老鼠,都過度亢奮,致衰竭而死。」
「你係咪想即刻死?」醫生再問。
「哩種藥……到底係咩黎?」我聽完,確實有點害怕。
「我實話實說,哩種藥……唯種藥,唔係啲咩光明既野黎。」醫生開口,欲言又止。
「有冇聽過,迴光返照?」
「聽過。」我點頭。
「人係臨死之前,細胞會將最後既、儲存係裡面既化學能量,一次過釋放出黎,供給比『神經系統』同『內分泌系統』,令腎上腺分泌多種激素。」
「一種會刺激心臟、收縮血管、升高血壓,令血液循環加快,將餘下能量、營養供給比主要器官。」
「一啲原先缺乏正常供血的重要器官,如大腦、心臟、肺、肝、腎等器官,會因供血突然回復正常、充滿養分,從而恢復功能。」
「因為咁,病人就會獲得一段時間既神志清醒、情緒興奮,甚至恢復記憶,亦會面色紅潤,好似健康既人一樣。」
「但幾個鐘、最長一至兩日之後,病人就會衰竭而死。」
「咁……又點?」我隱約猜到。
「程強少爺,你剛才注射既,就係催發迴光返照既激素。」醫生說。
「當然,哩面仲混合左營養液,同一啲抑制病菌傳播既藥物,但總體黎講,你恢復精神既原因、原理,就係迴光返照。哩種針,真係名符其實,治標不治本。」
「如果頻密注射,身體能量被榨乾,後果不堪設想。」醫生警告,好心勸喻,「所以,你都係休息啦,唔好去喇。」
「少爺,都係唔好去喇,你當冇聽我講過啦。」日來晴擔心起來,把房門關上。
「醫生,唔該晒。」我感謝地說,慢慢站起身子,挽起西裝背心。
「但我藥效仲有十分鐘,唔用埋佢,實在太浪費。」雙手整理衣領,把頭髮摸後。
「你一定要去?」醫生嚴厲責問。
「放心,十分鐘後我會乖乖地戴口罩,唔會為乘客帶黎麻煩。」我面向門口,向日來晴走去。
「病情惡化咁點算?你唔怕死?」醫生大聲問,「就為左一個……唔知咩人?值得咩?」
「唔好意思,醫生。」我平靜地,穿上西裝背心。
「我條命,由我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