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境與少女相遇後有壞人殺死了我: 第05章 (23)

「藍藍！」我頭部向下，拍齊手腳俯衝，迅速發現她的身影。
 
同時，發現下方有多根枝幹，從峭壁橫生而出。
 
糟了，我貼近峭壁，腳踏一個石頭卡位，猛然發力一蹬。
 
「呼——」極速衝近藍藍身邊，把她攬在懷中。
 
「藍……藍？」我嘗試喚她，以自己背部向下。
 


「啪——折——」撞斷橫生樹枝。
 
「程……強？」藍藍臉部貼著我的胸口，「唔好放開我。」
 
「死都唔放。」我咬緊牙關，死包裹著她，背部連續承受十多次的撞擊。
 
「啵折、啵折折、啪折、啵折折——」
 
終於，我睄見了底部，只有沙土和落葉。
 


「吸血鬼之力。」我說，盡量吸起多塊葉子，貼著我的背部，減慢墜落速度。
 
可惜作用不大。
 
我們唯有一起閉起雙眼，迎接衝擊。
 
視線一黑，隨即——
 
「碰——」撞擊導致幾乎全身骨折，已經無可能復原。
 


我躺在地上，血液仍在流出，雙手仍然攬住藍藍。
 
墮落的風，把落葉驅散開一個圓形，而我們正在其中。
 
「程強？」她虛弱地試探一下。
 
「我係度。」我不捨得她，用力攬緊她，儘管生命快將結束。
 
「點解你係度既？」她傻傻地問。
 
「仲洗問？」我笑一笑，「因為你都係度囉。」
 
「如果你依加咬我，吸乾我啲血，會唔會無事？」她又問。
 
「我啲牙唔係咁用，係為左必要時可以咬緊牙關，先至生出黎。如果唔係，吸血鬼既其他牙有咩用？」


 
「咁又係。」她點頭。
 
「係呢，藍藍。」手搖搖她，「頭先你點解冇答應夜來風既求婚？」
 
「傻瓜，因為我已經應承左另一個人囉。」她微笑，臉頰貼著我的胸口。
 
「你唔記得左嗱，上次係宮殿，我話左邊個救我出去，我就嫁比邊個丫嘛。」
 
記憶漸漸恢復，我慢慢記得當時的事。
 
「所以……你係應承左我？」我問。
 
「嗯。」她幸福地點頭，香味傳入我的鼻中。
 


「點可以咁草率，我至少要向你求婚一次。」我執意說，「比隻左手我。」
 
「依加？」她有點錯愕，還是伸出了左手。
 
即使全身灼痛，也要再用一次吸血鬼之力。
 
吸血鬼之力！死忍著痛，右手抓起沙子，塑型成一顆戒指，上面有我們的名字：
 
——藍藍 & 程強 – 1598年。
 
「我暫時只搵到哩隻，要唔要？」
 
「係我見過最靚既戒指。」藍藍眼裡含淚，身體比剛才又冷一點。
 
右手拿起沙戒指，準備套向她的無名指。


 
「咁你願唔願意嫁比……」我念出台詞。
 
「我願」她急著答。
 
可是，「粉……」
 
——右手指尖化灰，沙戒指掉落地上，沒能替她戴上。
 
漸漸地，我的龍紋戒指也掉了下來，右手逐漸化灰成煙。
 
「似乎我係時候要走。」我痛楚地說，快要解體，「下次先……可以再……向你求婚。」
 
一陣疾風吹過，幾乎把我吹散。
 


「程強，我唔准你就咁走！」藍藍淚崩地說，挽留著一些沙，手指焦急地在沙上畫一個圈。
 
「但係我……」各處逐漸開始化灰。
 
「記唔記得我係你房間點幫你吸塵？」她又劃一個內圈，在上面點點點點，由疏至密地點向圓心，再畫幾個箭咀。
 
「聚塵魔法？」
 
「嗯。」她用盡最後的氣力，把水晶鏈放在陣上。
 
「程強，下次無論點……都要再……鍾意我，再向我求婚。」
 
「一定，我一定會。」我急不及待回答。
 
最後，我們窩心地說：
「咕嚕咕嚕，聚塵。」
「咕嚕咕嚕，聚塵。」
 
魔法陣發起七彩幽光，為最後一刻帶來色彩。
 
藍藍閉起眼睛，面容變得安詳，漸漸伏在無人的地上。
 
於是，我也一臉滿足地，合上眼睛。
 
化灰消散。
 
 
05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