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啵——」腦震盪的一腳,出自某位鐵刀巨漢。
 
「轟——」我直撞向扇門,回彈,再被一腳,踩壓在扇門上,「啪。」
 
胸前是腳,背後是門。

「死o靚仔,頭先已經睇你唔順眼!依加同阿叔玩野?」巨漢對我咆哮。
 


「程強,你點啊?冇事丫嘛?」公主驚慌,手慌忙拍拍門,「喂……」
 
「冇事,你化定妝先,唔洗擔心。」我說。
 
鐵刀巨漢跳前一步,另一腳,仍踩我在門上。
 
「啵——」右勾拳轟來,我往右噴血,灑滿扇門的糊紙。
 
「程強!你唔好嚇我啊!出面發生咩事啊?」公主隔門哭慌。
 


手背擦嘴,沾滿鮮血。
 
「啵——」左勾拳轟來,我往左噴血,再次灑滿糊紙。
 
這兩口血,看上去,像極一隻血蝴蝶。
 
沒想到,我噴的血幾有美感。算不算,為藝術而犧牲?
 
接著,巨漢拉後右拳,準備來一個直撃,了結我的生命。
 


下手之際——
 
「放,開,佢。」三個字,鏗鏘有力地,從人群的最後方傳來。
 
「邊個?」鐵刀巨漢問,剎住了拳。
 
眾人兩邊行開,把這個人露出。
 
「春……郎?」我看著,銀刀侍衛春郎,正雙手插袋地站在中間。
 
「我唔鍾意。」鐵刀巨漢冷回,還收腳,轉以另一腳再踢——
 
「啵——」我腹部受力過重,蹬大了眼。
 
「啵——」再來一腳,我撞破了扇門,沾連木屑,跌入室內。


 
「程強!」公主尖叫,馬上過來,蹲在我的身邊。
 
她穿著粉藍色齊胸襦裙,珍珠色緞帶上,繡著淡黃花紋。
 
頭上鮮花髮簪不穩,後有長髮披下。
 
「你點啊?唔好嚇我啊。」眼前的她,小小的臉蛋一臉擔憂,想扶我又不知從何入手。
 
我想摸摸她的臉,但滿手都是血。
 
「啊……」我痛楚,放緩後望著她,「你好靚,好香,把聲好甜。」
 
「唔好玩啦……」公主淚滴如雨。
 


「程強,企起身!」五個字鏗鏘傳來,伴隨著春郎的嚴厲眼神。
 
「佢點企到啊。」公主摟著我,拒絕春郎的提議。
 
「佢有名你叫,程強,逞強丫嘛,企起身算得啲咩?」春郎嚴厲苛責,臉色擔憂吼來,「算條毛啊?」
 
我揮一揮手,要他們安靜。
 
「你唔記得左嗱,春郎,頭先面試……我講過啲咩?」我以木刀撐起,辛苦扶穩,雙腳嘗試就位,「普天之下,我行行企企敢認第二,冇人敢認第一。」
 
「單論行行企企,我係屈晒機。」
 
「所以企返起身,根本……」我忍住痛楚,兩腳抖抖站立,收起木刀,「連條毛都唔算。」
 
看見我站起來,春郎揚起嘴角。


 
「哧——」與我,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