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獨自在房間。
 
「我連續發左好多晚惡夢喇,陪我傾多陣先瞓啦。」我隔著電話,懇求地說。
 
「兄弟,你驚都冇用格。但我依加瞓就有用嘞。因為呢,聽朝我要番工。」電話邊,是阿力的回絕。
 
「聽日係紅日喎……」
 
「紅日都有人要番工架,兄弟。惡夢之嘛,瞓醒咪冇事囉。」阿力說,「一係你搵條女傾啦,兩條佬真係冇乜好講。」
 


「我就係因為許左個戇鳩願,想遇到真命天女,先搞成咁。」我憔悴地說。
 
「定其實你本身……已經係咁。」
 
「吓?你講咩?」我問,想要訴說,「而且我驚既,唔止係啲夢。」
 
「唔好諗咁多喇,早啲訓啦,可能今晚會冇事呢。」阿力說完,不久便掛了線。
 
每年情人節、新年、我的生日都集中在二月。有時候我會諗,如果我真的要許一個願,最有效應該是在二月。
 


因為那是我的新年願望、生日願望 + 情人節願望的集成,有齊中西節日加生日,應該是最靈驗的。
 
雖然是迷信,我知道的,可是今次,我還是想許一個願。
 
自從上次失戀,在街上遊蕩了一晚後,我……像是生命被撕去一半。
 
此後身體,有一種填補不到的缺憾。靈魂像是缺乏營養般,外強中乾。
 
我需要填補,可是再也沒有心動過。周邊的女人,感覺只是一堆肉,一些與自己無關的生物。
 


面對愛情,我已經無能為力。每次見到朋友拍拖,心都會諗:「到底自己嗰個,幾時會到。」
 
「難道塵世間既女子我都看不上?」我的好朋友阿力,英文名Nick,總是說我眼角高,太理想主義。
 
轉眼間,二月已經到了最後一天。
 
這天是我的農曆生日,我決心地對著一蘿紅雞蛋,向上天許願:
 
「如果可以比我見到女神一面,雖然我未知佢係邊個,之後要我死都願意。」
 
話雖如此,我沒想過真的會靈驗。就算靈驗,都只怪自己多口,累死了自己。
 
結果,我真的遇到了她,一個令我心動不已的少女。
 
只是沒想到,竟然要我死這麼多次。